“他若敢去給高鮮求情,陸雲鴻就敢打斷他的腿你信不信?”
“那對夫妻最是厭惡那種是非不分,一味隻知道哭泣軟弱之人,也最討厭,明明軟弱無能,還裝作是天下第一大善人的模樣!”
“這樣的人要是在他們身邊,到時候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話落,黃少瑜和徐瀟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忍不住樂出聲來。
還好,他們不是那樣的人。
……
傍晚的時候,誠王進宮了。
他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高鮮必須死。但在那之前,皇上要下旨讓高鮮和燕陽和離,如此,才不會辱沒皇室。
皇上當場就答應了,至於高家那些遠親,除了同宗的以外,其他皆不追究。
同宗的,則二十年不許參加科舉。
高家本就是讀書人家,二十年不許參加科舉,等同於挫斷了年輕人的銳氣,對於高家來說,也算是個巨大的打擊了。
談完正事,皇上問起燕陽郡主的身體。
誠王道“人是救過來了,到底傷了元氣,我瞧著比之前生盈盈時還虛弱些。但她想去見一麵高鮮,我並沒有同意。”
皇上聞言,說道“讓她去見吧,這個心結,得讓她自己解開才行。”
“我看了高鮮的供詞,還有黃少瑜和徐瀟的口述,高鮮已經活不了幾天了。”
誠王怒道“真是便宜他了,若不是想著大燕律法森嚴,也需要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我定將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皇上依舊堅持道“讓燕陽去見高鮮一麵,讓她了結這樁心事,日後好好過日子。”
誠王聞言,也不再堅持,而是點了點頭道“好,那就聽皇上的。”
於是第二天,燕陽郡主拿著皇上賜下的和離書去大獄見了高鮮最後一麵。
此時的高鮮,渾渾噩噩,加上失血過多,已經看不清人了。
但他嗅到一絲不屬於大獄裡的香氣,那是燕陽郡主慣用的熏香,家裡的床榻間都是這個氣味,他早就習慣了。
而此時嗅到,竟然感覺無比安心。
高鮮掙紮著爬到門口,朝外伸著手,一聲一聲地喚道“燕陽,燕陽……”
燕陽郡主看了一眼跟來的侍衛,他們便都退了出去。
燕陽郡主拿了和離書遞給高鮮,高鮮摸著好似聖旨一樣的東西,不敢置信道“燕陽,這是你求來的,是什麼?”
燕陽郡主這才發現,原來他已經看不清楚了。
她隻覺得可笑,半蹲在那牢房門口,反問道“你說是什麼?”
就在高鮮那驚愕的嘴角轉變出無法遏製的喜悅時,燕陽郡主這才道“這是我跟你的和離書。”
高鮮一下子愣住,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又揉了揉眼睛。
可模糊的視線裡,和離書那三個大字還是映入他的眼簾,嚇得他一下子就扔了出去。
燕陽郡主卻在此時遏製不住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