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長公主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就回房去了。
燕陽郡主一個人在花廳裡坐著,腦袋嗡嗡嗡的,仿佛失去了最為重要的依仗,前路渺茫,竟然有一種飄忽的虛浮感。
等她起身時,因為身體一下子沒有平衡力,猛地摔倒。
這一摔,燕陽郡主倒是清醒了許多。
她走出去,看見她的呂嬤嬤歎道“郡主,請恕老奴多嘴。”
“那高家的大小姐是您把她捧得太高了,你試著輕輕放下來看,她除了是高鮮的女兒,便是盈盈小姐的大姐姐,可女子家,成親了便首先顧著自己家,所謂姐們之情,還有夫家重要嗎?”
對啊?
還有夫家重要嗎?
燕陽郡主似懂非懂的,和呂嬤嬤告辭以後,便帶著女兒回去了。
呂嬤嬤去跟長公主回稟,長公主正在妝匣裡挑首飾戴,她要去陸家和阿秀說話。
聽見呂嬤嬤說人走了,她忍不住抱怨道“她真是趙家的女兒嗎?滿大街都找不到像她這麼蠢的人了,當初和高鮮決裂,就應該護著自己的女兒過好自己的日子,她要照顧高安安我沒有意見,可凡是有個度。再說了,高鮮是跟她和離之後才死的,說起來高安安跟她還有什麼關係呢?”
“看在女兒的麵子上照拂一二,已經足夠了。若是再關心,找個青年才俊給高安安做夫婿,也算抬舉了。”
“她到好,肖想陸家。怪不得當年她念書的時候,我聽程夫子說,她老在底下繡花呢。”
“噗。”呂嬤嬤被逗笑了。
她安慰長公主殿下道“燕陽郡主就是被誠王妃護得太好了,一直沒有單獨處理過什麼事,當初若不是命懸一線,又怎麼會和離呢,誠王妃最看重臉麵了。”
長公主道“我最煩這點了,自己人不看重,看重臉麵?傻子罷了!”
“算了,不說她們了,真是越說越氣。”
“我要去陸家,跟阿秀說一聲,再讓她跟陸雲鴻說一聲。”
“我皇叔估計是不想插手高安安的婚事,但若是知道燕陽的打算,估計連把高安安趕出去的想法都有了。”
呂嬤嬤道“可不是嗎?誠王爺可不想跟陸大人為敵。”
長公主嗤道“他何止不想,他是怕。招惹上陸雲鴻,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下手報複了,在此之前還日夜煎熬,就像受刑一樣。”
“最可怕的是,你以為結束了,怕是才剛剛開始。”
呂嬤嬤想一想,覺得背脊涼涼的,當即便道“老奴今日身體不適,就不陪殿下去陸家了。”
長公主看她這沒出息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你至於嗎?”
呂嬤嬤鄭重地道“老奴是真的身體不適。”
長公主“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