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興生十分詫異,又覺得這位婦人有些說不上來的親近,便道“不知這位姐姐怎麼稱呼?夫家可是京城裡的貴人,我大概是認得幾家的,怕是舊交也不一定。”
高安安道“我犯了錯,老夫人應該是不喜歡聽見我的名字。至於我的夫家你更不要問了,不好。”
“總之你聽我的,有什麼事情就找老夫人商量,她才是真正疼愛你的人。至於旁的,你一個字也不要信。”
梅興生心裡一凜,看了看她,又瞧了瞧鎮定自若的鄭長文,緩緩點了點頭。
高安安剛鬆了口氣,看見他們外出時,又聽見鄭長文道“那位小婦人的口音聽起來就是京城人士,不然的話,我都要懷疑她是你失散在外的姐姐了,竟然這麼護著你。”
高安安覺得身體的血都涼透了,很冷很冷。
好在梅興生很快不悅道“你彆說笑了,人家懷著身孕了。”
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高安安的也再也繃不住地軟倒在一旁,若不是身邊的丫鬟扶著,她怕是都已經摔到地上去了。
後來大夫診治,還說她動了胎氣,嚇得她回去都坐了轎子,連路都不敢走了。
雖然如此,卻也是心力交瘁。
可剛回到家裡不久,又一個人找來。
她一開始以為是鄭長文,可看神態和口音都不是,才驚訝道“你是劉長武?”
劉長武赧然道“我知道我哥哥找了你,不管他想做什麼,你都不要答應。”
“如果你有為難的地方,可以去獅子橋下的米店裡找我,那裡的掌櫃是我的親信。”
高安安都快被這兄弟倆嚇死了,一邊護著肚子,一邊冷冷道“你知道你哥哥想乾什麼還不阻止他?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李老夫人,他以為自己能好得了嗎?”
劉長武道“李老夫人病重,已經說不了話了。”
高安安愕然,似乎沒有想到會這樣。
劉長武繼續道“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他跟我說不會亂來,他努力了這麼久不想功虧一簣。”
“我看他隻找了你,所以才過來的,如果他找了彆人,我當然不會放任。”
高安安冷笑道“所以是你哥哥覺得我好拿捏?你覺得我沒有什麼用處?你們兄弟真是一丘之貉,怪不得來到京城這麼久,也沒有人願意和你們結交。”
劉長武蹙了蹙眉,不悅道“那是我們的事情,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高安安道“是啊,那你們就沒有想過,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們?”
劉長武自信道“不會的。”
高安安冷嗤,不想和他說話了。
劉長武繼續道“你敗就敗在和燕陽郡主沒有血緣關係,可我們不一樣,我們和太子有著血緣關係,他的親生母親是我們的親姨母,這一點永遠也不會改變。”
高安安氣憤道“那也要惠妃娘娘是住在宮裡,而不是行宮!”
劉長武道“等太子登基的時候,一切都有可能。”
然後他看了看狼狽不已的高安安,淡淡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隻是不想看見你因為我哥哥而喪命,尤其是,你還懷著身孕。”
高安安氣到抓狂,這兄弟兩作死能不能彆帶上她?
還有,鄭長文到底想利用她梅興生做什麼?是要在國公府裡奪權嗎?
高安安隻覺得心裡壓了塊大石似的,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