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隻過了六年就已讓他深情不在了?
太後有些神經質地笑起來。
果然世間男人都一樣。
……
葉蓁蓁本來以為皇帝要去看那個什麼葛才人的,卻不料出了慈寧宮後,他便一路把她拉進了未央宮。
“皇上不去看看嗎?”她揉著自己被攥紅的手腕。
“小安子,你去一趟鹹福宮,給那個什麼什麼才人的送點東西去。”他有些不耐煩地把一旁的安總管也趕出門乾活,臉上並沒有半點又要為人父的喜悅。
屋裡隻剩下他和葉蓁蓁兩人。
空氣突然有些凝固,葉蓁蓁看著他似乎在壓抑著什麼的表情,莫名地覺得有些心虛,偷偷往後挪了幾步。
“你在怪朕?”
皇帝好看的眉目一挑,硬生生使她的動作頓住。她很快意識到皇帝在說什麼,他對自己的小動作有些誤會了。
夏軻能見到她一定也是經過了皇帝的授意,那麼自然也清楚他們在流仙閣都說了什麼。
他以為她是在怪他。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確認那天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然後裝傻“妾不明白您的意思?”
“朕和夏軻設局,拿你當誘餌,你怪朕嗎?”
他都說得這麼直白了,葉蓁蓁也沒辦法再假裝不懂“妾有怨,卻不會怪您。您是皇帝,考慮的自然不止妾一人。”
從理智的角度出發,若她是皇帝,估計也會下這樣的決定。她生辰宴那日做的努力,也隻是為了自己,甚至可以說是她自私自利了。既然大家都是屁股決定腦袋,也說不上誰對誰錯的。
“都在朕麵前說‘妾’了,可見還是怪了。”他有些寵溺地笑起來,摸了摸她的腦袋。
她看著他笑眯眯的樣子,心裡一陣陣發毛,感覺還是更適應他冷著臉的樣子。
葉蓁蓁,不要這麼犯賤好嗎?
她心中哀歎,耳邊聽他笑著繼續“朕又怎麼可能真舍得讓你走呢?等你和夏軻走後,朕會安排人冒充聖教匪徒,在路上把夏軻殺了,再把你接回來。”
帶笑的語氣裡透著一股血腥味兒,他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把這麼重要的秘密講給她聽了。若是此事讓南鄉人得知,這麼些年來兩國的友好建交怕是立刻就要崩塌。
葉蓁蓁渾身雞皮疙瘩又冒了起來。
若這計謀真的成功,南鄉接下來的十年內必將動蕩不安,他這一招不可謂不歹毒。
隻是,她的結局卻未必會像他說的那樣。無論是故意留她活口讓她揭發聖教罪行,還是連她一起殺了坐實聖教的動機,對整個布局來說,都比接她回來要更加穩妥。
葉蓁蓁也不去揭穿,隻是感動地紅了眼睛“我還以為您真的不要我了……”
皇帝將她擁在懷裡,一如既往地溫柔體貼“怎麼會呢。”
葉蓁蓁將頭靠在他頸窩,他看不到她眼裡的清冷淡漠。
您知道嗎?您說謊時,總會習慣性地戴上溫柔繾眷的麵具。可這麵具戴久了,您還記得真實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