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莫斯心裡也難以斷決。他自然是不怕;但正如剛剛那人所說的那樣,不管是監視入口還是探索內部,都需要兩人分開執行任務,他無法替佑德決定。
於是他望向佑德,“怎麼樣?”
“有點緊張。”他隨即說道,然後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進嗎?”他簡單地問道。
佑德點點頭。
“你可想好了?”
佑德握緊手中的亮銀法杖。
哈莫斯先走到傳送門前,輕輕將光劍探了進去。光劍一直是帶著微光的,但伸入傳送門的那一半卻一點光也看不到,完全被吞沒了。他隨即將光劍抽出,光劍依然是完好的,沒有異樣。
“站近一點。”他說道。佑德站到他身邊。
他右手光劍一倒轉,隨即雙手一合,略一蓄力,隨即雙手分開,一道綠光散向四周,先是在上方和身下側三方,一共四處,生成了綠色的能量源,隨後能量聯結伸展,形成一正四麵體,四周的壁透著淡綠色的微光,圈住了徑約十米的空間。
這是結界·禁錮,屬三種結界中的一種,相比封印結界和魂斷結界,禁錮結界最為堅固,用於禁錮對手或是保護自己,都有很好的效果。此處,哈莫斯打算用它來撐住傳送門,以防被困在裡麵,確實也是彆出心裁。
哈莫斯小心地移動著。雖然說結界·禁錮是三種結界中施放難度相對較小的,可他作為戰士,也僅僅是學過而已,基本沒有用過結界法術;而佑德雖然是法師,但卻從沒學過結界。這次哈莫斯突然用出來,確實也有些吃力。想到這裡,他又不禁想起了特爾頓在上一戰中的結界。這人,在惡戰之後,竟然還能撐起近百米的結界,真是莫測。
哈莫斯帶著佑德緩緩移動到傳送門旁。哈莫斯右手一揮,輕輕將結界的一個角探了進去。佑德隻覺得結界登時劇震,幾欲碎裂。好在隨即又歸於平靜。佑德看向哈莫斯,卻隻見他的手也在顫抖。他略喘息著,又一屏息蓄力,將結界分成大小兩部分,先將一部分移了進去;又緩緩移動,終於是大半個結界進入到了另一個空間中。
另一片空間,似乎是一個洞穴之中,灰棕色的地麵,空曠,沒有水,不知道是否有空氣。洞穴規模不小。內部看起來似乎沒有光源,卻莫名地明亮。
“進到前麵去。”哈莫斯指著前方分開的一小片結界說道。佑德向前走,一隻手摸到結界壁,卻如無物一般,於是隨即跨了進去。哈莫斯跟在後麵,一隻手搭上結界壁。
“跟著我,調壓強。有什麼不適就說出來。”於是,哈莫斯緩緩放開小結界上的壓力,佑德也緩慢調節著能量。過約有四五分鐘,這才將小結界內的壓力模式從海底調至外部環境。
“好了,可以了。”哈莫斯說道,“我在這裡撐著結界,你在外麵探索;同時,我也會用作戰係統注視著你的視角。小心行事!”
佑德點點頭,回望了一眼。結界與傳送門交出一塊三角形的區域,從那裡還能看到外麵海底的景象,其餘部分則都不可見了。
佑德輕輕探身出結界。海水沒有從結界中出來。他穿著深潛服略感知一下,應當是沒有空氣的低氣壓環境。
他又踏一步,卻差點失去平衡,打一趔趄。他這才感到,這裡的重力小了很多。他大概也能知道,這裡應當是太陽係內的某顆類地行星或是大衛星的內部。不過他現在還沒有心思管這些。他隨即向前飄去。
洞穴大、空曠,可行遠又略有些曲折。佑德且行且觀察者四周。隻見得洞穴之中,四處是突兀尖銳的岩石,帶著棱角,各色地挺立在洞穴之中。
行約有十分鐘,終於是尋到了洞穴的儘頭。這洞穴高有近百米,曲曲折折,長約數千米的樣子。佑德一路緩緩飛行,直到儘頭。隻見得,儘頭本來應當是一堵石壁的地方,卻有一道黃色的傳送門,高約四五十米,與前麵那扇相仿,依舊是看不清楚裡麵的東西。
耳邊突然傳來哈莫斯的聲音——他是一直注視著這一切的。“不要進去。”
“我知道。”的確,裡麵的狀況太過莫測,誰也不敢貿然前行。
但如果隻是站在這等人來也不太現實。事實上,哈莫斯這邊的傳送門已經變換了兩次位置了,他們也是偶然遇到傳送門出現在不遠處,才能及時趕到的。“或許,你可以嘗試把法杖探進去試試。但是注意,手不要伸進去。如果內外環境相差很大的話,能量來不及反應,很有可能不能保護你的身體。”
佑德點點頭,右手握著法杖,輕輕探了進去。法杖進入其中的部分並不多,僅僅是杖尖閃電狀彎折的一小部分;可這閃電法杖不僅是導電,導能亦是極快。傳送門那邊的能量順著法杖傳導過來,瞬間充盈滿溢。佑德右手頓時撒開,隨後灼燒的刺痛感襲來。這是強烈的能量衝擊到身體,身體一時未反應過來,不能接納,而產生的現象。法杖隨即落地,發出響亮的當啷一聲,沿著四維的空間傳播,卻又被偌大的空間吞沒,沒有回聲。
但此時,閃電法杖雖是落在地上,卻還有一半尚在傳送門之中。隻見得源源不斷的能量通過法杖傳導至外麵。隻見得,法杖周圍漂浮著些許淨藍色的光芒。佑德最初以為是閃電,卻又不一樣,它更像是絮一般的華光;也不是電暈,是漂浮在法杖周圍的。
佑德從來未見過這種光芒,於是凝神看著。按理說,一種武器是隻會對範圍很小的能量種類起反應的。他的閃電法杖既然能與這種能量共鳴,那必然是與閃電相接近的能力。但是佑德從未見過這種能量。這到底是什麼能量?又與電有什麼聯係?
在佑德沉思之時,哈莫斯揶揄著打斷道“喂,你難道打算就這樣把武器放在地上嗎?”
“這上麵能量太強烈了,我不敢直接拿。”
“你不是會閃電的能力嘛。既然能讓自己漂浮起來,自然也可以讓法杖懸浮的啊。”
這倒是點醒了佑德。的確,在這樣不熟悉的環境下,不拿武器簡直就是愚蠢的行為。
佑德運起能力,右手很輕巧地一盤一帶,法杖就懸浮在身體周圍了。
下一秒,一道雷光直擊穿了傳送門,好在是從佑德上方飛過去了,擊中了穹頂的一塊岩石;岩石砸落,悄無聲響。佑德頓時心驚,山洞另一側看著的哈莫斯也是心吊了起來。
佑德右手控杖,左手一撐,閃電護盾顯現,藍紫光鋪展,護住前方,縱身後躍。下一瞬,又是四五道怒電飛出,有兩道打在護盾上。好在同是閃電屬性的能量,護盾不容易被擊穿。佑德接著衝力,向後飛離。
門內,傳來一聲龍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