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目光轉向林青,正想詢問正常女孩子的看法。
林青正看著地麵發呆,感受到了視線,她極為緩慢地抬起頭來,動作讓人覺得有些僵硬。
“臻姐,我感覺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宿舍休息一會,不用擔心我。”
秦臻頓了頓,從校服口袋上拿出藥瓶“消炎藥給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林青呼了口氣,臉色稍稍紅潤了些,有些感激道“好的,臻姐。”
目送著林青遠去,直到在林蔭小道裡看不見蹤影,秦臻才轉過身來。
她將鐵絲捅進鎖眼,輕輕掏了掏,一聲“哢噠”,門鎖就被她弄開了。
薑齊在心裡咂舌,也不知道這是多少年的開鎖經驗,才能這麼迅速地開鎖。
“你說的沒錯,林青確實有點問題。”
秦臻直起腰。
“白天完全看不出來,但是當黑夜漸漸逼近,她身上的那抹違和感就會出現。”
薑齊斷言“就像教室裡的那群人,課間和課堂上是全然不同的兩個樣子。”
器材室的鐵門被秦臻推開,門把手上有著鏽跡,也許是鏽跡粘在了手上,秦臻不舒服地搓了搓手,紅色的粉末落在地上,看起來十分詭異。
“籃球在這裡。”
薑齊在她搓手的時候已經跑到了前麵,他假裝費力地推著籃筐前進,腳下不禁踩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下意識地他又踩了踩。
“什麼東西?”
這種質感像踩在了什麼既軟又有彈性的東西上。
“彆低頭!”
秦臻的聲音稍顯緊張,薑齊忍住低頭的想法。
落日的餘暉透過牆上的鐵窗照到地上,薑齊往秦臻走來的這塊水泥的顏色格外深沉,像是有什麼液體凝固在上麵。
秦臻眯了眯眼睛,儘管器材室的光線非常昏暗,她還是看清了籃球上沾染的血跡。
手掌有點癢,秦臻將掌心朝上,隨意瞟了眼,暗紅的鏽跡粘在掌心上。
她將掌心放在鼻子下麵,鼻翼煽動。
——是血的味道。
“薑齊,彆管籃球,你先過來。”
秦臻不動神色地環顧這個小小的器材室,陰影裡以及被架子擋住的角落都有可能突然冒出什麼東西出來。
薑齊移開腳,他慢慢往前走,順便低頭掃了剛才踩住的東西一眼。
——是一塊肉,上麵的血跡已經乾涸了,有肌肉紋理的那一麵像是被一刀切下,齊整無比。
他心思一轉,明白了林青突然不舒服的原因。
這個器材室也許就是她“受傷”的地方,或者可以說是她死去的地方。
薑齊看到了地上乾涸的血跡,這樣的出血量不像是隻被削了臉流下的,更像是……斷了腦袋。
薑齊想起自己太過於關注她臉上的殘缺,而忽視了明顯豎起的校衣領,明悟了。
她應該是躲過了第一次致命傷,第二次被削了腦袋。
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角落,悉悉索索的聲音突兀響起。
薑齊的呼吸一輕,靜止不動了。
秦臻神色一凜,上前一步拉住了薑齊的手。
“吱呀——”
大門先一步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