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男友今天又不做人了!
狼頭滾落在地,血跡蜿蜒開來,它那雙猙獰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秦臻。乘著所有狼被威懾住,秦臻抱著小胖龍往一樓最裡麵的房間跑去。
從她手臂上滲出來許多鮮血,小胖龍雙手捂住傷口,鮮血從它指縫間溢出,它發出一連串的氣音,冰涼的液體滴到秦臻手臂上,她有心安慰,但顯然時間不允許。
血跡裡的芬芳加上沾染的雨水,雙重吸引,蠱惑著這些狼人克服了微小的龍威。
它們前仆後繼地衝上來,好在秦臻這時已經與它們拉開了距離,這才沒被追上。
這一條長廊,陰暗幽深,隻有窗外時不時閃過的雷霆點亮了腳下的路。
她一鼓作氣衝到了儘頭,門半掩著。來不及細想,她奪門而入,反手關閉了門。
在這一瞬間,所有聲音如潮水般消退,唯有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顯得格外清晰。
房間內一片黑暗,秦臻睜著眼睛,看著不見五指的漆黑,無法放鬆警惕。
這裡麵有什麼?亦或什麼也沒有?
隻要一想到有某樣東西在這片黑暗裡蟄伏著,秦臻的手心不自覺滲出汗水。
她輕輕貼在門板上,小心地伸出拿著斧頭的手在門旁邊摸索著。
按照之前臥室的排布,燈的開關就在這附近。
摸到了一個凸起,秦臻放鬆了一下,她按下開關,眼睛不自覺閉起,等睜開眼時,差點被房間中央的白色人影嚇一跳。
小胖龍吃痛地叫了一聲,秦臻放鬆手臂。
這哪是什麼人影,分明是一件白紗裙,婚禮用的那種,此刻被衣架撐著,一絲褶皺也無。
秦臻隨意地觀察了一下房間,見沒有能藏東西的家具,這才完全放鬆下來。
她與狼群之間的交鋒,足夠薑齊他們抵達小女巫所在地。
她全身心地信任著薑齊,相信他一定能解決一切,所以才不惜以自己為誘餌,為他們爭取時間。
“姐姐,你包紮一下吧!”
小胖龍掙紮著下來,它扇動著一對小翅膀,堪堪飛起秦臻身高的一半,費力地在書桌上摸索著,試圖找出能夠包紮傷口的東西。
不過這地方實在是太空了,小胖龍的眼睛在看到身後的白婚紗時飄忽了一下。
它不敢破壞這件白無垢啊。
然而它的爪子蠢蠢欲動。
仿佛是感受到了它的意圖,某樣東西從婚紗下麵貼地而出,刷的一下,速度極快地衝向秦臻。
準確來說,應該是秦臻那隻冒血的手臂。
灰撲撲的鬥篷果斷地包裹住那隻胳膊,還利落地自我打了個蝴蝶結。
秦臻想解下這片鬥篷,以防造成傷口感染,蝴蝶結非常溫柔地推開她的手,抖了抖蝴蝶翅膀。
小胖龍氣憤地飛過來,一口咬到蝴蝶翅膀上,不住地往外拉扯。
蝴蝶結十分人性化地豎起,拍打著小胖龍的大臉盤子,好像一個人繃直了身體正在大聲喊非禮。
小胖龍被它推開,氣憤地嚷嚷“你太臟了!太臟了!怎麼可以去碰姐姐的傷口!”
鬥篷抖了抖多餘的布料,一點灰塵也沒有,它揚起一片衣角,搖了搖,示意自己並不臟。
秦臻解下了鬥篷,它像一條死魚一般飄在地上,傳遞著“傷心”的情緒。
“小……小智障?”
顯然,秦臻認出了這是之前公爵身邊的那片鬥篷。
小智障鬥篷假裝自己是一片地毯。
秦臻不再與它交談,她走到那件白婚紗麵前,猶豫地挑起蕾絲下麵的白布。
小胖龍閃了閃眼睛,有點想阻止,又有一絲絲幸災樂禍。
鬥篷不再鹹魚,它的兩片衣角熟練地踩在地上,歪歪扭扭地跑過來,用上麵的兩衣角握住秦臻雙手。
鬥篷毫不猶豫地從秦臻手裡抽下那白布,自己綁了上去,秦臻摸了一下鬥篷,儘管它看起來臟兮兮的,但實際上這些汙垢隻是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