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的聲音響了起來。肖筠這才趕忙從那一堆做得逼真屍體腐肉旁退開來。
助理趕忙給他遞過去茶杯，幫他順著氣，嘴裡嘟囔著。
“有必要把屍體做得這麼逼真嗎，反正後期又播不了，都馬賽克了白遭著罪了。”
肖筠灌了一口熱茶道
“把觀眾看不到的地方也能做到極致，才叫敬業。”
助理撇了撇嘴，又幫他整理了一下發絲，才又道
“聽說昨天你因為新來的那個保鏢，又跟淑姐吵起來了？”
“不是因為他。”肖筠直接說道。
“但是我也覺得你不應該把他留下來。”助理歪著頭看了一眼正在不遠處坐著等肖筠的季莫言。
肖筠看著季莫言乖巧的坐在那裡，一副與世無爭的安靜樣子問道
“為什麼？”
助理著想了想說道
“他長得太好看了。是個麻煩。”
肖筠笑了“長得好看就是麻煩？你這是什麼邏輯？”
“哎呀，反正就是那個意思。這是……女人的直覺。”
助理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些什麼，肖筠的心思卻跑遠了，他想到了今天早上那完全沒有依據的驚世駭俗的理論，那也是一種一閃而過的直覺。
一種覺得坐在那裡的白淨男孩是一個危險的直覺。
收了工已經很晚了，肖筠是第一次嘗試這種警察的角色，還有大量的動作戲，一整天下來，他覺得他的身體仿佛是被透支了，雙腿都有些打顫。
但是他也依舊還是不能休息，因為他接了一檔綜藝選秀節目，需要去當助場嘉賓，可是他拍戲以來已經很少跳舞了，隻能請了老師過來擠出休息時間練習。
等他在酒店的健身房的巨大鏡子前練習完以後，已經喘得不行，麵色泛白，眼前有星點晃動，他全身都濕透了，也不知道因為運動的汗水，還是體力不支冒的虛汗，勉力的跟老師道了謝，自己靠在牆角緩慢的坐下，半天眼神都還是模糊的。
還沒緩過氣來，突然小腿抽搐了一下，鑽心的疼痛就從腿部的肌肉竄了起來了，抽筋帶來的痛楚讓他一下擰了眉，蜷縮在地上沒辦法緩解，肌肉一抽一抽的疼痛著，仿佛是鞭子一次次的抽在自己的肉上一般。
肖筠忍不住痛得呻吟了一聲，咬緊了牙關，卻被輕柔的扶了起來，順著指尖撫摸上了他抽搐的肌肉上。
肖筠哼唧了一聲，才看清季莫言的臉，那清冷的麵容沉默著，低著頭幫他揉著小腿上的肌肉，那指尖用力不算輕，卻極有技巧，每一下都剛剛的舒緩在經絡上。
肖筠還是忍不住輕輕的皺眉，季莫言抬頭看他
“還是很疼嗎？”
“還是疼。”肖筠說完又覺得後悔了，因為這疼痛過後的話語，帶著一股子撒嬌的意味。
何況自己的腿還在彆人溫熱的手掌中握著，自己擰著眉哼唧的樣子，真是像極了受傷了以後向男朋友撒嬌的樣子。
所以他抿了抿嘴，咬著牙不準備再說話了。
季莫言半跪在地上，搜著他的小腿，低垂著頭沒有看他說道
“你今天又沒有吃飯。”
肖筠撇嘴“我也想吃啊，沒時間啊，這舞蹈老師又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空。”
季莫言不說話了，隻是專心幫他捏著小腿，肖筠緩過了勁，此時兩人都不再說話，所有的注意力都到了小腿的摩挲的肌膚之上。
那手掌溫熱，指尖上有微微粗糲的繭子，摩挲在皮膚上，讓肖筠有點癢，想要把腿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