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是師兄有實力。”說著兩個人兩個人碰杯在一起。
昏暗的洗手間裡，飄散著一股奇怪的焚香的味道。
“他以為他在做什麼？施舍嗎？真惡心。”
洗手台之前，剛剛還一臉溫和俊秀的人，麵上此時卻有了一股狠唳，融在他的麵容上，在昏黃的燈光下帶著詭異。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扯下一張紙，細致的擦著自己的指尖
“你看他那嘚瑟那樣，當初也不是科班出身，拍了幾部戲就不知道是誰了，虛情假意。”
師兄說著微微側身，才露出坐在輪椅上的冀依，冀依笑了笑“這就是同人不同命啊，人家有大老板捧，隨隨便便就是個男主角，我呢，好不容易給自己掙了一個男二，還被他給攪黃了。”
“下賤勁兒，你是沒看到他跟剛剛那個老板眉來眼去的樣子，要不是我去擋酒，他怕是直接要趴人家身上了。”
師兄說著把紙團成團扔在了地上，理了理自己得衣服，衝著冀依招了招手
“走了啊，有老總在等我。”
冀依笑著點頭示意了一下，腳步聲漸遠，洗手間的門卻依呀開了，肖筠從隔間裡走出來，徑直路過坐在輪椅上沒有走的冀依，在洗手台開始洗手。
冀依從鏡子歪頭衝他笑“師兄，知道了您敬愛的前輩是這樣厭惡您，您作何感想呢？”
肖筠衝刷著手指，頭也不抬的答道“不要為不值得人，廢不值得心。”
冀依冷笑“是啊，您是多絕情冷漠的人，將自己的師弟弄斷腿也半點不手軟。”
肖筠笑了，關了水龍頭回身望著他挑眉
“比起師弟找人給自己師兄下藥，往師兄的禮物裡塞針孔攝像頭來說，還略輸一籌的。”
被揭穿了秘密，冀依也並不慌張，他那種被粉絲稱作“小可愛”的俊秀臉龐上，還帶著笑意，卻有一半沉入黑暗裡，透著一股詭異，他的唇輕輕勾起說道
“那師兄要加油了，我可是一直在毀掉您的路上努力呢。”
肖筠對著鏡子，細心的檢查了自己的麵容，理了理發絲，揚起了一個明媚如同春日陽光的笑
“那，我拭目以待咯。”
肖筠走出洗手間，就看見了一旁幾個小時以前還說討厭宴會的小朋友，穿著整齊的西裝，靠在牆上等他，看見他出來，安靜的望了過來。
“你不是不來嗎？”肖筠邊走邊說。
“你不生氣嗎？剛剛那個人，你對他很好。”季莫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肖筠停下腳步，推開了酒店的一處陽台，蕭瑟的夜風刮了進來，他覺得醉酒過後的腦袋清明了一點，他衝著季莫言笑了笑
“不生氣。這種事，已經習慣了。”
已經習慣了背叛，習慣了勾心鬥角，也習慣了被親近的人插刀。
何況他見識過的背叛，比這些更肮臟百倍。
季莫言看著依在欄杆上的那人，夜燈吹起他的發絲，他的麵容卻是沉靜得如同深潭水，蕩不起一絲波瀾，卻沒由來的讓他心疼抽疼。
“可是，你還是會難過。雖然你習慣了。”季莫言突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