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肖筠卻是微微的停頓,眼眸裡印那個少年的身影那低垂著的星空在他的身後,肖筠卻覺得他才是點亮整個夜空的那抹璀璨。
他伸手過去與他十指緊扣在一起,低聲的唱出最後一句。
“我不再是一顆寂寞的星星。”
從昏暗的倉庫裡出來,刺眼的陽光讓他不適的眯起眼。逆光的位置魁梧高大的身影有些恍惚。
“吵架了?”
是季莫言的隊長,聲音低沉如水。
肖筠扯出一個很難看的笑。
“總是這樣的,越是親近的人之間越是難以坦誠。”寬哥說著,指了指前方
“我帶你逛逛吧,這裡是我們以前的訓練基地。搬遷以後就成我們的秘密基地了。”
肖筠恍惚的跟著往前走著,基地不大,訓練場射擊場卻是應有儘有,這樣的真實場景,哪怕是拍照搭的景看多了,肖筠也還是會感歎
“這裡真的太棒了。”他站在遼闊的訓練場,看著各色各樣的訓練儀器。“這裡這麼大,以前就你們五個人用嗎?”
“是,也不是。”寬哥道。
肖筠不解的“嗯?”
“才來到這個訓練基地的時候,一共有五百個孩子,我們一起訓練一起學習,一起參加殘酷的淘汰考試。”寬哥的聲音有點沙啞,眼眸望著空曠處沒有焦點
“最後,五百孩子,留下來的隻有我們五個,這個訓練場,是我們五個的,卻又不是我們五個的。這裡有太多的孩子,在這裡灑過熱血拋過汗水。”
肖筠聽得瞳孔收縮了一下,他的腦海裡一下閃過的是季莫言扣動扳機時那堅毅的側臉,那是要多少次磨煉,才會鍛造出的,如同冷冰器般的散發著凜冽的光。
“想去莫言的宿舍看看嗎?”寬哥問道。
肖筠點頭,兩個人就順著訓練場走了一段路,就見到了以前的宿舍,不過也隻是粉刷了軍綠漆的小平房。
“莫言以前跟我住,就住這間。”
推門進去,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雙層床兩張書桌,長久未有人住的床上那疊的整齊得像豆腐塊的被子上已經積了薄薄的灰。
“他來的時候年紀不大,從來不敢一個人睡覺。睡上麵也不行,一定要跟他睡在一張床上。”寬哥在門口點了一根煙,靠著門框,看著昔日的宿舍,不禁輕笑。
肖筠也忍不住勾起嘴角,他輕聲道“為什麼想跟我說這些?”
“因為……我想,莫言一定是想跟你分享他的過去的。隻是……”寬哥撓了撓頭
“他未必說得出口。”
肖筠點了點頭,淡淡道“謝謝。”
寬哥笑了一下,走了出去,寂靜的房間裡,隻留下肖筠一個人。
他坐在了那張季莫言曾經睡過的床上,心頭竄起的都是奇異。
他曾經以為季莫言隻是他的一晌貪歡罷了。
畢竟那是一個好看的孩子,肖筠並不討厭跟他在一起。
而且他不得不承認,季莫言身上那種神秘,讓他有了好奇。
就因為那一點好奇與貪歡,讓兩個人的羈絆越來越深。
肖筠撫摸過那有些灰塵的枕頭,卻感受到了柔軟下的凸起。
他掀開被子,下麵有一個很小很老舊的磁帶錄音機,那按鈕都已經有些硬化,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按動了下去,磁帶開始緩緩轉動,激起小小的柔軟灰塵。
那老舊磁帶發出得特有的莎莎電聲裡,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還帶著稚嫩,和緊張。
是他才出道的時候,唱過的那首《克卜勒》
那天季莫言讓他唱給他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