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卻被肖筠一把拉住。
易正轉頭過來,給了一個安慰的笑“我沒事的,如果能讓你好過一點,一點血而已沒事。”
“你不能給他獻血。”肖筠淡淡道。
一旁的阿四立馬不滿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婆婆媽媽的,再沒有血,博哥會死的。”
肖筠拉住易正的指尖顫抖,都用力得都泛了白,
“小筠?”易正不解。
“你不能獻。”肖筠又重複了一次。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阿四就是衝了上來“都是因為你,他現在才躺在手術裡,你有沒有良心的!”
“阿四!”寬哥趕忙拉住了他。
“有血就趕緊啊!不然真來不及了!”醫生也催促道。
肖筠猛的鬆了手,盯著地麵淡淡道
“近親不能輸血。”
寥寥幾字,卻如同巨石猛的砸在在場幾個人的心中。皆是一愣。
易正猛的往後退了幾步“你說什麼?”
“我不是故意瞞你的。這是他自己的決定。”肖筠說道
“現在最緊要的是給他找到血。”
寬哥是最先反應過來的“我馬上跟部隊那邊的醫院聯係一下。”
好不容易才從附近的血庫調來了匹配的血,幾個小時以後季莫言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又進了icu,肖筠看著他被滿身插著管子,卻覺得都插進了自己心裡,那跳動的紅色物體正痛得抽搐。
他才知道,世界上,最無奈的是,你犯了一個錯,卻沒有辦法彌補。
失而複得的再失去,最痛苦。
他費儘千辛萬苦找回來的小孩,正在他的指尖一點點的消散。
隔著厚厚的玻璃,觸不到得體溫,那麼遠,遠得好像隔開了一個世紀。
易正站在他的身後,聲音沙啞“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最近。”肖筠淡淡道。
“他……這些年,都去了哪裡?”
“這些事,等他醒了,如果他願意,他會告訴你的。”肖筠道,又轉頭對著其他幾人道
“我在這裡就好了,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幾人點頭答應著,幾步一回頭的,有些不放心的回頭,寬哥最後一個起身,望著玻璃窗裡毫無生氣的人,說道
“他會撐過去的。”
“一年前,我們一起去清除當時金三角地區最大的毒梟老k,那一次,他傷的很重,拚儘最後的力氣,才把老k擊落墜海,那一次他都能挺過來,這一次,也一定可以。因為……”
“他知道,有人在等他。”
說完,輕拍了拍肖筠的肩頭。
好在接下來的一天還算是順利,季莫言度過了危險期,隻需要等著麻藥過去,就可以清醒,隻是少不得需要在醫院住上一段時間了。肖筠便叫了寬哥來幫他看著,自己回家去給季莫言拿些換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