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嗎?”
那邊自然是帶來的依舊是不好的消息。
“抓緊時間,我瞞不了多久。”
“馬上發布老k的通緝令,他帶著個人,走不遠。”
電話掛斷,他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凝著窗外風雨欲來的陰霾,半晌才緩步回到病房。
可是那潔白的床單之上,哪裡還有人影。
肖筠一直覺得自己聽力不錯,所以身上定時炸彈倒計時的滴答聲,聲聲都清晰著回蕩再耳邊,坐在空蕩的廢舊工廠裡,四處滴落著腐朽味道的不明液體,那滴落的聲音與倒計時的聲音交織著。
他麵上卻是淡然,打量著這四周的一切,一旁哼著口哨擦著槍管的男人,挑眉了一下
“bunny,你不怕嗎?”
“怕有什麼用。”肖筠答道
“隻是拍了這許多戲,親身經曆卻是難得,未免好奇。”
男人笑起來,他的麵色沉於光與暗之中,高挺的鼻梁跟刀刻一般的精致五官,彰顯著他混血的血統,他微微的一轉頭,那暗色裡的臉龐露了出來,上麵有一雙被掏空了的眼睛,黑漆著隻剩下一個洞。
“bunny你很特彆。”
“謝謝誇獎。”
肖筠閒散的點了一下頭。
“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叫k,是莫言的朋友。”k說著溫柔的放下了槍管對著肖筠伸出了手。
肖筠目光點了點桌子上那把射傷季莫言的槍“你們那裡的人,都是這麼招待朋友的?”
k笑起來,空洞的一隻眼讓他笑起來詭異得像是一隻提線的木偶
“莫言是我最好的對手,在我們那裡,最好的對手是值得尊敬的朋友。”
k緩步走到肖筠身旁,冰涼的槍支挑起肖筠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與他殘缺的眼睛對視
“他應該是草原上野性的獅子,卻找一隻乖巧柔軟脆弱的小兔子,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蠱惑了他。”
肖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雙眼眸卻是冷意,傾身上前道
“你湊過來,我就告訴你啊。”
k緩慢的低下身,耳朵湊到肖筠的唇邊,那唇勾起的是美豔絕倫的弧度,然後紅唇微微一抿,便是一腳就踢中了k柔軟的腹部,踉蹌的後退了好幾步。
再抬頭僅剩一隻的眼眸裡,一閃而過的是凜冽的殺氣,那聲音是野獸喘息著撲食的危險
“bunny,你真是太不聽話了。”
揚起槍用那金屬的槍杆狠狠的衝著肖筠的打過去,肖筠立馬就聽到自己的骨頭與槍杆摩擦發出的巨大聲響,在他的顱內回蕩,口腔中有鐵鏽的味道湧了出來。
頓痛還沒過去,槍杆就是又揚了起來,卻還沒揮下去,k的手腕就被生鏽的鐵杆打中,槍從手中脫了出去。
肖筠與k皆是一驚,望向鐵杆的來處,就見季莫言的身影融與逆光之處,外麵炙熱的陽光模糊著他的麵孔,隻見那修長的身型無比堅定的朝著兩人而來。
肖筠心下荒涼,其實他之前坐在這裡,還能無所畏懼的跟人談笑風生,無非就是因為他無比的慶幸,被抓的是他肖筠,而不是季莫言。
他在這裡過的每一秒鐘,他都在祈禱著季莫言不要來。
哪怕他今天真的死在這裡,他也不願意在這裡涉險的是季莫言。
這一刻,他卻無比的希望,季莫言要是還受著傷,還在手術室沒有清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