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血墜!
莫言和柳二帶著雲傲雪進了名望月閣,本想讓雲傲雪舒服的睡一覺。
事與願違,雲傲雪的身體難受與路上的顛簸無關。
莫言用儘了一切辦法想讓雲傲雪好受些,泡藥澡啊,泡冰水啊,度內力啊……他能想到的都在雲傲雪的身上用了一遍,但對於雲傲雪,好似並沒有多大的用處,身體依舊難受,時而冰冷時而熾熱。
雲傲雪實在控製不了她的身體了,被一個強大的意念占據著~
躺在床上的雲傲雪動彈不得,她的意識在一點被剝奪……不知過了多久,雲傲雪正要被那股力量所侵蝕的時候,耳邊隱隱約約聽見一些聲音,慢慢的那些聲音越來越清晰:
“心動則物動,心靜則物靜,一切皆為虛幻,張弛有度。瀛洲秘術仍受佛門之點化,進究個‘舍’,舍便是至奇,至秘,至奧的開始,將使敵人無孔而入,其威力將有施者心意變化,其範圍可大可小將是施者內功而定……”
雲傲雪聽見書翻頁的聲音,莫言又繼續在她耳邊讀著,因莫言讀了太多遍,她竟不自覺得心中也念起,“靜,心中有靜,萬物祥和,將不受外麵乾擾,平息,一切都是過往雲煙……”
雲傲雪在慢慢的在莫言的聲音中找到自我,但依舊有一股另外的力量阻止著她,她的腦袋快要炸裂。
想醒來,但還是掙脫不了~
雲傲雪好熱,像火烤一樣的熱~
“雲傲雪,雲傲雪……傲雪,傲雪……”久違的聲音出現在雲傲雪的耳朵旁~
她腦袋裡不停的出現淩逍和莫言的樣子,雲傲雪努力掙脫,一股熱流從她五臟六腑翻江倒海入她嘴裡,她吐出一口老血。
瞬間,雲傲雪能正常呼吸了,她疲憊的睜開眼睛。
而莫言被她的血,濺了一身。
仿佛如同鬥毆現場~
坐在雲傲雪跟前的莫言連忙緩緩的扶起她,將雲傲雪靠在他肩上,輕輕拍打她的肩背,雲傲雪緩了口氣,使儘鉚力抿嘴一笑:“讓你擔心了,淩逍~”
“沒有~不是,誰是淩逍,我~我是莫言。”旁邊的男人麵色一沉,極力反對。
雖然他下意識的反對,雲傲雪敢肯定他就是淩逍。她不想拆穿,其實他過著莫言的生活也不錯,至少那些煩惱不用直接去麵對,他應有無法麵對的苦衷。姨娘的失蹤和姨父的背叛都有直接關係,這恐是他一生都不想麵對的吧……
莫言剛才還深沉的眼神變得溫和了許多,關心的看向雲傲雪,為她號脈,又望向她脖頸上的梅花墜,心情才輕微微有些好轉。
他打趣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我伺候你幾天幾夜,你醒來叫的竟是另外個男人的名字,怎麼小小年紀,就開始思春了!”
跟莫言相處模式雲傲雪很喜歡,就算此刻有千斤大石頭壓住她的胸堂,她也想開懷一笑,使足鉚勁也要與他杠上,“怎麼你這就吃醋了,不瞞你說,是有了個想思的男人,而且還思得朝朝暮暮~”
莫言淺淺一笑,“我這才比子建,貌若潘安的美男子整天在你麵前轉悠,你還瞎了眼,看上了彆人,還真是天道不公。看來我是得把你看緊了~”莫言長歎一聲,嘴角還露出點抽笑,他將雲傲雪輕輕的放在枕上靠著,囑咐著:“千萬彆動,我去熬柳家主給的藥。”
雲傲雪不舍的攥住他衣角,“彆走,我怕……”
莫言這才輕拍她的手背,“那好,我去把藥罐子搬過來熬。”
不知為何,雲傲雪每生一次病,就對莫言又依賴一分~
莫言拿起藥罐回來,雲傲雪半眯半睡的看他熬藥,亦覺得無比幸福與滿足。
熬好後,莫言扶她坐起,用手中勺子喂她這極苦的藥,雲傲雪這才被狠狠的拉回現實,這便意識到他們好想少了個人,“柳二公子呢,我怎麼一醒來就不見他?”
莫言道:“他去請你阿公了,你這樣子我們恐怕實在沒辦法把你平安的送到大藥穀。所以我們商議,讓他去請你阿公,我留下照顧你。”
“可是~柳二就算到了~大藥穀他也進不去啊!”雲傲雪斷斷續續的說著。
“這自然不是什麼難事,你阿娘把該說的不該說的,與我都說了很多遍,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莫言依舊是小心翼翼的喂雲傲雪一口口吃著苦藥。
現在但凡雲傲雪有一點力氣,都將會毫不猶豫的將這苦藥一口喝下。天知道有多苦,莫言不會以為是甜的吧!雲傲雪最終還是沒說出一口乾的話,也許她也比較享受莫言喂她的過程。
雖然雲傲雪醒了,但是一天能正常和莫言交流也沒幾個時辰,模糊的時日還是占大多數,莫言寸步不離的守著她,為了讓她身體裡另一浮躁靈魂靜下來,莫言可是想儘了辦法。
吹拉彈唱十八般武藝全都用上了,莫言是個寶藏男,他的琴聲雲傲雪好喜歡,笛聲也喜歡,就連他在床邊輕柔的吸呼聲雲傲雪都喜歡~
就這樣的日子又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些不速之客出現在這水雲間,挨個的搜索著每一個房間,每個人……
莫言眼疾手快的將雲傲雪塞進披風內抱起,帶上簡單的行李,撇下他們的馬車抄了條小路,難料周圍早已安插上了捕捉人的眼線,就算不想引他們注意,他們也沒打算放過從那裡麵飛出的一隻蒼蠅。
捕捉人一路尾隨,跟著他們的人也越來越多,淩厲的力尖指向著他們跑去的方向。
莫言背著雲傲雪大步流星的穿梭在樹林之中,雲傲雪還從未被人這樣追過,而且還是這麼多人,不倫不類的打扮,像朝庭之人,刺刀,腰帶,腰牌子……但又搭著金陵炎家的裝飾,束發上的發帶和衣服上的暗紋上有像火焰的圖暗。
是炎家的弟子還是朝庭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