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稠!
回到京城是在十天後。一路上華風覺得楚陌這人有些精神不正常,除卻他竟然不騎馬而是和他一起坐馬車之外,他還時不時的若有所思的盯著他,每次被他發現時,他還詭異一笑。華風每次看了他的笑後,都會體會到一種類似於毛骨悚然的感覺。
回來的路上始終不見逐浪和逐月追上來,後來華風才從楚陌的口中艱難得知,好像是青峰山下青峰鎮中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所以他就把他們兩個人留在了那裡。
華風深覺楚陌這人雖然不怎麼樣,但這次隻把他們兩人留在那裡確實是個不錯的做法。所以在聽到楚陌說完之後,他還忍不住誇了楚陌一句“做的好!”
下一秒,楚陌看向他的眼神中就更加怪異了。自此之後,隻要是他們兩個人在馬車上獨處,華風一定是保持沉默,一聲也不吭。因為……他有預感,一種來到這裡後前所未有的不祥的預感。
回到王府,踏上去風苑的小路,他離開時還嬌豔的梅花此時已落了大半。月亮門內,是小紅穿的厚厚的拿著掃帚打掃著院子。
華風走近,看著她總是忙碌的身影,突然有種見到了親人的感覺,眼睛一酸他輕道“小紅啊,你主子我活著回來了。”
他本以為小紅聽了他的話後會驚奇的轉過身然後猛撲過來,可出乎意料的是……她根本就沒聽到他的話!華風有點挫敗的抬腳走到她麵前,又重複了一遍“小紅啊,你主子我回來了!”
小紅終於停下手上動作,抬眼看他“知道了知道了公子,您讓讓,擋著奴婢掃地了。”
“……”受了如此冷落,華風委屈,“小紅,我九死一生的回來了,你怎的就這反應?”
“公子您亂說!”小紅道,“以您的功夫,怎麼可能九死一生?而且這次還有王爺一起。重要的是……公子您以往離家就算半年回來,也不會和奴婢說上一聲,今日您是……怎麼了?”
啊?是……這樣啊!華風點點頭,尷尬的摸著鼻子掩飾“這不是……逗逗你麼!”
楚陌回到府中時,逐浪和逐月已經候在書房的門邊,見到楚陌走來均恭敬一拜道“王爺。”
楚陌點頭,撩袍進了書房。
“何事?”
逐浪和逐月跟著走了進去,逐浪習慣性的回答“宮中在三日前就已傳來旨意,因此次王爺您與華風公子剿賊有功,皇上定五日後在宮中設宴,為王爺和公子慶功。”
當時的五日後那便是兩日後。楚陌點頭看向逐月“去叫華風過來。”
逐月走後,楚陌摸著手中的折扇,惋惜的一歎“爺最愛這把扇子,隻是這慶功宴上卻不能帶它去。”頓了頓,他看向逐浪,“爺帶著華風進宮,你說我那太子大哥見了他,會是怎樣的反應?”
華風對於皇帝設的慶功宴興致缺缺,反而對書房內除了楚陌和他以外的兩個人很是好奇。這兩人被楚陌一起留在青峰鎮,孤男寡女雖然沒有共處一室,但也單獨相處了這麼多日,逐浪那家夥就算情商再低也應該有點感覺了罷。
幽深的眸光掃了掃逐浪,他還是一本正經目不斜視,而站在他一邊的逐月,則是……怎的一頭冷汗臉色煞白?華風微微怔愣,探詢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滑下,落在了她用手抱著的小腹上。
據他的觀察再加上他在現代做了二十多年的女孩子的經驗,逐月這個樣子應該是……大姨媽來了,按照古代的說法就是——月事。
華風到現在才發現,穿在這個男人身上還是有好處的,就比如說每個月不會有那麼幾天特彆的難熬。眼見逐月疼的已經直不起腰,華風很想走過去幫她,但轉念一想逐月這丫頭雖然脾氣不像個女人,可那心思卻細的可以,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被她發現破綻,那樣反而更糟糕。
思來想去,關心她的事情還是讓逐浪做比較靠譜。打定了主意,華風幾步蹭到逐浪身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喂,你沒發現逐月身子不舒服麼?”
下一刻,逐浪提高了嗓門問“小月,你身子不舒服?”
華風“……”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人就是這樣,身子不舒服沒有人關心或許還能撐的久一些,可一碰到自己在乎的人哪怕隻是詢問上一句,所有堅強的偽裝就會立刻崩塌,脆弱的一麵便會迅速的展露出來。
此時的逐月也不例外,聽到逐浪如此問,自然委屈的點頭“我沒事,就是……就是……”
來到這裡以來,華風首次覺得自己是個急脾氣的人“她都疼成那樣了你還看不出來?問問問,有什麼好問的?”
“那我……”逐浪被華風詢的有些摸不著頭腦,“應該怎麼做?”
“把她送回房裡然後囑咐後廚給她熬些薑茶,最好再用熱的帕子敷敷她疼的地方……”
逐浪頻頻點頭,伸手過去就要扶逐月離開。但顧及到楚陌仍坐在書桌後,所以迅速收回手先向他恭敬一拜“王爺,屬下帶逐月……”
楚陌好戲看夠,很是理解的點頭“送她回房休息罷。”
“是。”
逐浪扶著逐月離開,整個書房隻剩下他和楚陌兩人。每每在這種時候,華風就會覺得楚陌的那雙眼睛所射出來的光芒不正常。那種光芒總讓他有種……早已被他看透了的感覺。
“沒什麼事,我也回房了。”說著抬腳就要走。
“慢著。”楚陌靠在椅背上,懶洋洋的叫住他,“爺還有事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