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風看著信封上“華風親啟”這四個字,心上更是煩亂。寫給他的信,誰能寫信給他,重要的是——裡麵有署上名字,想必這個人他也不會認識。
“公子?”小紅見他盯著信封發呆,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華風回神接過她手上的信,在讓她出去前問了一聲“府裡,還有誰在?”
“逐月小姐沒跟著出去,現在應該在房內。”
逐月還在,那就好。畢竟不會是他一個人,若這信上當真寫了什麼要緊的事,他還能找逐月商議。想到此處他心上微定,深吸一口氣打開信封把信拿出,白紙上隻有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排列在上麵——午時,南門外清波亭見。
落款也隻有一個字——陵。
南門外清波亭他倒是知曉,因著上次去圍剿山賊時走的正是南門,當時他還覺白雪皚皚的半山腰上一座孤亭獨立很有些味道。而那座孤亭,便是——清波亭。路線他清楚,但下麵的落款他就弄不清楚了。華風知道自己在這裡亂猜也無濟於事,倒不如直接找逐月問問,她定然比她知曉的多。
梅苑,逐月正坐在屋內喝茶,見他一臉急色的走進來很是詫異“後麵有狗攆你?”
不愧是逐月,這種時候還不忘挖苦挖苦他“沒有。”華風摸出信遞到她麵前,“寫這封信的人是誰?”
逐月斂了玩笑的心思,拿起他放在桌上的信凝眸看了一眼,視線在落在下麵的字上時猛地一冷“他竟也會寫信給你……”逐月冷哼,抬頭看向華風的目光中冷的結了冰,“華風,你不要以為王爺守著承諾不殺你我們便也像王爺一樣,若有一日你被我逐月抓到傷害王爺的把柄,我就算拚了這條命也會先殺了你!”
他是來找逐月想辦法的,可逐月……華風重重一歎,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他不清楚,而且以前的華風做過什麼他也不了解。而今他唯一能做的就隻有無力的給出一個他的承諾“逐月,我華風對天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做傷害楚陌的事。”頓了頓,他指著信道,“我把它交給你,是希望你能同我一起去看看……”
“看什麼?看當今太子殿下怎麼收買你麼?”
原來,寫這封信的人是太子。華風心思急轉,此時無論他說什麼恐怕逐月都不會相信,那麼隻有……“午時我會去,你去不去,隨你。”
說完這句話後,華風沒有再看逐月,直接離開了梅苑。逐月會去,他知道。因為逐月不相信他,更因為逐月會想了解到太子找他所為何事,然後等楚陌回來一並報給他。
直到華風出門前,楚陌和逐浪一直沒有回來。午時很快便到,南門外清波亭上,華風到時已有一人等在那上麵。
“很準時。”那人回過身來,確實是當今的太子,楚陵。
華風淡然一笑“我向來守時。”頓了頓,他直接問,“不知太子殿下如此大費周章的找我來,所為何事?”
“沒事。”楚陵的回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本宮就是來給你送行的。”
“……”這句話聽著怎麼那麼像來送他去死呢?華風心下雖然慌亂,但臉上卻是一派鎮定。他知道,若是楚陌在麵對這種情況,也定然是一如既往的毫不在乎,“送行?華風不解,倒要太子殿下明言了。”
楚陵倒也不廢話“楚陌做錯了事要受罰,父皇今早便下旨命他上交兵符,三日後離開京城。我同你相識一場,怎麼說也應該送送你。”
楚陌他……做了什麼被彆人抓住了小辮子?上交兵符是不是就意味著手上再無兵權,離開京城是不是就意味著如若沒有皇上的旨令,他都不可以再進京?怎麼會這樣!楚陌他……現在怎麼樣了?
華風很是擔心,一心想著要快些回府看看,可楚陵卻顯然不想輕易的放他走“當年我要你同我合作,你不肯,如今難道不後悔?”說著,他指著這片山河,“華風,父皇死後,本宮才是這片山河的主子。那時,我會還你的風國,難道你就不想……”
“不想。”那些與他有什麼關係?他現在最想做的是回王府,最想見得是楚陌,最想要的是……楚陌那一臉萬事都無所謂的欠扁模樣出現在他麵前。
“果然死心塌地的很。”楚陵倒也沒有再勸,隻是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遞到他麵前,“希望你今後不要後悔今日所做的決定。”
他不會後悔,隻是這杯酒……不應該喝。華風看著眼前的酒杯,沒有伸手去接。楚陵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揚手將杯中酒一飲而儘,而後拿起桌上的酒壺當真他的麵又斟了兩杯,一杯當著他的麵喝下,另一杯複又遞到他麵前“沒毒,我也喝了。”
是啊,他也喝了,可是……他喝了便能證明沒毒了麼?華風心中知曉這許是個陷阱,但若這杯酒他不喝,楚陵定然不會放他離開。
他想見楚陌,很想馬上就見到他。修長的手伸出,慢慢接過楚陵手上的酒杯,而後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
“太子殿下親自為我送行,不勝感激。”華風抱拳道,“如此,告辭了。”
“好。”楚陵沒有攔他,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目光定定的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視線中,“華風,今後你便會知道,你要求本宮的有很多,要感激本宮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