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一世汪洋情深!
白皊攤開筆記本,盯著之前記錄的地址發呆,想著就委屈起來。
提筆給馬寧寫信,告訴他這幾天這些莫名其妙的冤枉事,寫著寫著,眼淚就掉下來。
一直到下一節班主任的數學課,白皊還是沒抬頭,繼續寫信。
“白皊,你到黑板來給大家解答一下這道題。”班主任的眼神在黑板與白皊之間來回掃視。
白皊收拾下情緒,站起來淡然地說“我不會。”
“剛講過的,你不會?”班主任似嘲弄又似生氣地繼續道“既然不會,上課低著頭乾什麼?我剛講課時,你在乾什麼?”
說著話,班主任就下了講台,往白皊的座位走去,眼睛一直盯著白皊。
“老師,我來解答。”汪海洋站起來,也管不上避諱什麼了。
趁著汪海洋說話扯開班主任視線的空擋,郝書路眼疾手快地一把將白領的信紙抓過來,將自己的筆記換到白皊的手邊。背仍舊挺直直地抬頭看著黑板,似乎沒有做過任何動作。
白皊心下一陣感激。卻仍舊不吭聲,拿著筆的手絞在一起。
班主任似乎也在找個台階下,讓汪海洋去黑板解題。
他快步走到白皊的座位旁,拿起白皊手下的稿紙掃了一眼“這不是寫得挺對嗎?怎麼說不會?”
“啪”地一聲將稿紙扔回到白皊手上,白皊都有點吃痛,卻仍倔強地一動不動。
這時,汪海洋已經解答完,正準備下講台,班主任喊他站住。轉頭對著白皊道“現在會了嗎?看著黑板!”用手指骨使將黑板敲得叭叭響。
白皊仍舊不做聲,倔強地好似失去了說話的功能。
汪海洋拿眼神想喊白皊回答,白皊根本不朝黑板看。
班主任隱忍著怒火,想著昨晚夜自習那麼批評她,她都默不作聲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回答,就給我站著好好聽汪海洋給你再講一遍!”班主任明顯是動怒了。
汪海洋詳細地講了一遍,故意把每一步解答仔細地解說。
他知道就算白皊真不會做,憑借她的驚人記憶力,她也能馬上記住所有的步驟,可以應付這節數學課。
可是,讓人揪心的是,一直到汪海洋講完,白皊都不看黑板一眼,仿佛自己是個透明人樣地站著一動不動。
班主任真是被氣壞了,年輕英俊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又隱忍的盛怒,低聲道“那你就站著好好聽!應該是汪海洋你沒講清楚,那就再給白皊講,一直講到她會了為止!”
白皊此刻的心理活動真沒有人能懂。仿佛如一根被施了魔法的木偶,不會動彈。
汪海洋將求救的目光投向葉少郡,葉少郡此時也難得地挺直了腰背。好像也在認真聽汪海洋講題。
其他同學有心裡幸災樂禍的,比如章子天這個從來不嫌事大的人。
有為白皊擔心的,比如申長楓,齊長楓,還有郝書路,她已經用手肘碰了白皊好幾次,甚至寫紙條給白皊看,讓白皊說一下就過去了。
白皊不為所動,想著昨晚班主任那些莫須有的罪名,覺得自己何其冤枉。
難道數學不好是我自己不想學好嗎?難道數學不好就十惡不赦了嗎?
白皊知道班主任這是為了升學率和班風,想捧一批人,比如葉少郡和汪海洋再殺雞儆猴一批人,比如現在的自己就是這隻待宰的雞。
她不忿也不甘,自己什麼都沒做!
憑什麼讓她背負這些流言蜚語的罵名!
想起家裡的弟弟妹妹,想起貧窮又辛勞的父母,她告訴自己這個學習機會得來不易,她一定要像馬寧說的那樣,一心隻讀聖賢書,考個好大學。
汪海洋已經講了三遍了,他用懇求的目光看著白皊,白皊仿佛石化了一樣,仍舊巋然不動。
葉少郡輕皺了下眉,對著汪海洋搖了下頭。
汪海洋停住不講話了。
一個在講台站著,一個在教室倒數第三排站著。
“會了沒有?”班主任對著白皊高聲問道,帶著明顯的明知故問。
“不會!”白皊平淡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起伏。
“那你為什麼停下來?不會講了?”班主任將矛頭指向汪海洋。
其實,汪海洋何其無辜。
隻是他不知道,自從他站起來想幫白皊解圍開始,已經變成有辜了。
葉少郡握著雙手,撐著下巴,內心平靜無浪。
他知道白皊不會買汪海洋這個人情。
隻是這個丫頭的倔強比他想象的還要多幾分。內心某處的柔軟又增加了幾分。
江南有些沉不住氣了,看著汪海洋在課堂上公開為白皊解圍。以他對這個丫頭的了解雖然她看似不領情,其實這丫頭日後肯定會受到感動。
看著葉少郡的沉穩不動聲色,江南想起葉少郡的話,隻得在心裡歎一聲哼,便宜這小子了!
江南心裡還沒想完,就被班主任沉靜的話語打斷思緒“既然喜歡站,那你倆以後,隻要是數學課都一直給我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