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規矩,自由活動。
汪海洋邀了葉少郡去東坡嶺。白皊自然是跟申長楓與齊長楓一起,在山坡嶺頭遇到的時候,也隻是淡淡打個招呼,仿佛分了班,他們之間也變得特彆生分了。
汪海洋看著白皊在夕陽裡眺望遠處的背影,心裡不禁泛酸。
“彆看了,沒有了理科拖後腿,白皊現在在文科班算是如魚得水,她是個有誌向的人。”葉少郡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汪海洋說道。
“我哪裡看了?”汪海洋臉上一紅,低下頭,掩藏不住的心事。
“你還沒看?每天坐在窗戶前假裝看書,多少次書拿倒了都不知道,你每天那麼早到教室,心不在焉地等誰呢?嗯?你說!”葉少郡好笑地看著汪海洋說道。
汪海洋再也掩藏不住地,一拳打在葉少郡肚子上道“你呢?現在座位離白皊那麼近,上課下課不會都在盯著白皊背影吧?不會她有多少根頭發你都數清楚了吧?”
汪海洋的嘴也變得伶俐起來,跟葉少郡笑鬨成一團,仰躺在草地上,腦袋墊在手肘上,看著高遠的天空,說著說著就不由地笑起來,互相看一眼,兩個人的拳頭在空中再次交彙。
這樣的日子真美啊,兩個人有著同樣的心思,即使不說,卻彼此心照不宣。
“等到高考結束後,我就要表白。”葉少郡轉頭對著汪海洋道。
“好啊,到時候公平競爭。”兩隻拳頭再次在半空中交彙。
而白皊跟長楓們在山嶺頭還正談到,班裡明裡暗裡都有了一對對的,為什麼她們三個都沒人喜歡呢?
申長楓說“應該有人暗戀你吧。”
齊長楓起哄道“對啊,你哥不是喜歡你嗎?”
白皊翻了個白眼說道“那就跟自己親哥一樣,怎麼可能呢。”
白皊為了省去麻煩,在教室時,幾乎不跟彆人說話,除了跟兩個長楓偶爾傳傳紙條,整個高二早都養成了獨來獨往的習慣。
有時,被人說成是假裝清高。
每次班會,班主任讓全班同學匿名檢舉班級裡紀律差,寢室夜晚愛說話的人,但是每次總票數總少一張。
白皊不想參與任何議論與指責之中。
時間就如指縫裡的水,從來都握不住,轉眼飛快地流逝了。
每周,白皊都會照例收到馬寧的來信。
白皊覺得每周寫信太浪費時間了,就兩周給馬寧回一封,後來到一個月回一封,馬寧像是沒有察覺到白皊的淡漠一樣,仍然每周將自己的學習成績,身邊趣事一一告訴白皊,而在枯燥的學習日子裡,收信似乎也成了白皊唯一的樂趣。
可每當送信老師從理科班經過時,汪海洋心裡就猶如吃了青葡萄,又酸又澀。
每次月假,白皊即使在車棚看到汪海洋,也像麵前隻有空氣一樣,淡漠地獨來獨往。
汪海洋心裡有點小失落,每次都偷偷跟著白皊,一直到那個岔路口,再遠遠地凝視著,直到看著那個白色的背影變得越來越小,成為一個小點點,最後再消失不見,汪海洋這才從駐足凝望中,掉轉頭往家的方向趕去。
就在每日的等待與盼望,每個月的默默接送中,一轉眼,高二都過完了。
讓郝書路感覺可氣的是,在理科班,汪海洋變成了實實在在的木頭,跟白皊一樣整日冷冰冰的,拒人於千裡之外。她都有些後悔起自己的選擇來。
“嗨,汪海洋!”一聲驚喜的叫聲,差點把剛從岔路口轉彎出來的汪海洋嚇得摔倒在地。
“你這人,有病吧?”汪海洋沒好氣地說道,一腳撐住地麵,穩住車子。
“誰有病啊?”葉少郡遠遠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快速地騎到他們跟前,像看笑話似地故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