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著,一邊也顧不上咕咕叫的肚子了,腳上像上緊了發條,站起身用力蹬著自行車往學校飛快地騎去。
剛到車棚,停穩車子,汪海洋就迫不及待地往文科班跑去,教室裡幾乎坐滿了人,班主任正在講台上,白皊的位置是空著的。正在鬨哄哄的教室,同學們看到汪海洋慌張地跑過來,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班主任也轉頭看著他。
葉少郡轉頭看了眼白皊仍舊空著的位置,心下明了,就對著窗戶外的汪海洋招了下手。站起身對班主任說要出去一下。
隻有江南不相信汪海洋是來找葉少郡的,其他人又恢複了小聲的哄鬨聲。由於是新學期的第一節自習課,班主任倒也沒管他們。
“白皊一直還沒來。”葉少郡還沒等汪海洋問話,直接開門見山地答他。
“我叫郝書路去女生寢室看看。”汪海洋話還沒說完,轉身就往理科班走去。
結果是,女生寢室根本沒人。
第一節自習課,汪海洋如坐針氈,一直心不在焉地等到下課,把這個結果告訴葉少郡,葉少郡也慌了神。
但是他們兩人互相安慰著說,也許白皊記錯了開學的日期。
一直到一個星期,仍然不見白皊來校,汪海洋和葉少郡決定跟老師請假,一個裝肚子疼,一個裝著好朋友帶去看病,就這樣溜出了學校。可是剛走出巷子沒多遠,他倆就愣住了,白皊被爸爸騎著自行車帶著正往學校趕過來,後座上的白皊腳上打著厚厚的石膏。
這下兩個少年慌亂了,主動跟白皊爸爸打招呼,一邊幫著攙扶白皊進了教室,一邊幫著拿東西。
白皊爸爸自是感覺到這兩個少年不僅人長的好看,更是熱心腸。
作為之前在白家當了那麼多年的差,什麼事情早已看得通透,倒也一眼明白了兩個少年對白皊有意思。但是看著白皊一到學校就冷漠的小臉,情緒也沒有絲毫起伏,心下也放了下來,感情是白皊這小丫頭還沒開竅呢。
回家去後,盧子軒跟白姣姣提起這兩個少年,白姣姣也上了心,準備下次回來試探一下白皊。
汪海洋終於能靜下心來學習了,每到放學時候,都想來看白皊,卻被白皊拒絕,倒是郝書路這時候幫了不少忙,包括去女廁所,都是郝書路一路攙扶,畢竟一隻腳蹦,會很慢,又會扯到另一隻受傷的腳,白皊的腳傷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嚴重了。
一天下夜自習放學後,教室裡的同學隻剩下寥寥幾個。白皊仍在座位上認真地看書,可能是忘記了腳上有傷,直接站起來,突然又被摔倒在座位上,疼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趴在桌上突然就想哭。
“來吧,我做好人好事,來背你?”章子天笑嘻嘻地對著白皊說道。
白皊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並不理睬他。心裡暗罵道這個壞透頂的章子天,在寒假那天故意騎車追趕她,把她嚇得摔斷了腳,不僅不送去醫院,反而跑了。幸虧當時村裡有個開麵包車的大叔經過,這才把自己送到醫院,不然現在自己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好一個章子天,現在倒是貓拿耗子假慈悲了。
“怎麼?就這麼嫌棄我?我可是好意啊!”章子天一邊說著,一邊環顧著教室,並沒看到那個惹人厭又懼怕的身影,就有點有恃無恐,硬要將白皊往背上拉,拉扯中白皊疼得眼淚隻掉,卻咬著牙一聲不吭,雙手死死抓著課桌腿,任憑課桌被拽得快要倒了,也不撒手。
“汪海洋,章子天在欺負白皊。”郝書路還沒進文科班教室,就看到這一幕,趕緊跑向理科班,對著窗戶大喊道。
突然,一個人一個箭步衝到文科班,章子天隻感覺到眼前一黑,一拳已經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等他反應過來,感覺鼻涕都流了出來,用手一抹,卻摸到一手血,嚇得哇哇大叫起來。
“上來!”江南蹲下身,語氣放到儘量緩和地道,就像一個溫和的大哥哥,就仿佛剛剛那一拳並不是他打的一樣。
江南的聲音雖然緩和,但是透著一股不置可否的力量,仿佛帶著魔力般。白皊不自覺地順從著趴了上去,剛進教室門的汪海洋看到這一幕,一下愣在原地,白皊也看到了進來的郝書路和汪海洋,掙紮著就要下去,她想讓郝書路攙扶自己。
“彆亂動,掉下去摔了。”江南簡短的一句話阻止道,白皊似乎有點怕江南,頓時就乖乖地不動了。
江南背著白皊從汪海洋身邊擠過去,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用肩膀撞了下汪海洋。
郝書路看著傻愣在原地的汪海洋,對他使了個眼色,就趕緊跟了上去。
“白皊,等等我!”一邊喊著,一邊小跑著向江南和白皊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