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被章子天追到這裡,發現她仍然像十年前一樣猶如容易受驚小鹿的樣子,他就感覺到心疼,想要好好地保護她,不讓任何人傷害她。
之前跟葉少郡說,白皊不能跟著他們,可是每次月假看到汪海洋那個臭小子,偷偷地護送她,他就吃醋,嫉妒得發狂
“哐當”一聲巨響,嚇得他還沒來得及扔掉煙蒂,已經一個箭步衝到門口,看到白皊正從椅子上艱難地彎腰,想要去撿地上已然碎掉的碗。
“對不起我不小心啊!”白皊被猛地闖進來的江南嚇了一跳,尷尬中更加慌亂,一不小心被碎片紮到了手。
白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江南一把將受傷的指頭放進了口中,頓時臉上如熟透的蝦子,低著頭用力地要將手指往回抽。
“怎麼這麼不小心?疼不疼?等著,我去拿藥箱。”江南萬年寒冰的眼裡被焦急與心疼所取代,轉身去尋找藥箱,以掩飾自己心中的害怕擔憂。
白皊心中一暖,發熱未褪的臉上,湧現了一絲感動。
在家除了爸爸盧子軒,媽媽幾乎很少對她溫和軟語,此刻被人關心緊張的感覺,她有點難以適應,所以大多時候的淡漠都像極了媽媽。
這一個多月來行動不便,很多事情都需要彆人幫忙,她又是個極怕給彆人製造麻煩的,所以很多時候儘量克製自己。
想到多日來江南對自己的照顧和幫助,此刻又這麼緊張自己,她突然就覺得眼眶發酸。
江南提著藥箱進門的瞬間,就看到女孩發怔沉思的雙眸蓄滿了淚,他心下一慌,加快腳步,輕柔地問道“很疼嗎?我看看。”說著就將女孩的手抓在大掌裡,找來消毒藥水,先消毒,再用紗布小心翼翼地纏好。
看著被纏得厚厚如胡蘿卜樣的手指,白皊破涕為笑地說道“都已經不流血了,一點小傷,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江南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退去沉悶,冷峻,此刻就像一個溫和的鄰家大哥哥。
“腳受傷了,手又受傷了,從現在開始,你要聽我的。”語氣雖然儘量緩和,但是仿佛他天生就是個王者,說的話旁人向來隻有服從的份。
白皊看著江南,似乎被施了魔法,點點頭,等她反應過來又猛地搖搖頭。
“真是個傻丫頭!”江南不自禁地說道,用大掌輕拍了下白皊的頭,帶著無限寵溺。
“你才傻呢。”白皊護著自己被拍的腦袋,忍不住嘟囔道。
江南很快又拿來了乾淨的碗筷,重新給白皊盛上飯,白皊正要伸手去接,碗又劃了個半圓,繞回到江南的麵前。
江南似笑非笑的眸子盯著白皊,看她窘迫的樣子,覺得心情無限好。
白皊氣惱地扭過頭,不吃江南伸手要喂的飯,彆扭地說道“我自己會吃。”
但是江南就那麼直直地伸著手臂,很有耐心地用勺子追著白皊的嘴巴,不說話也不惱。
白皊被追得惱了,生氣地說道“一股煙味,我不要你喂!”
江南一愣,趕緊放下碗筷,將手放到鼻子下聞了又聞,明明什麼味都沒有啊!心裡又不禁想到既然丫頭說有,那以後自己再也不在有她的場合吸煙了。
白皊並不知道某人的內心活動,好笑地說道“好像狗鼻子,一直嗅來嗅去。”
江南一愣,知道被這丫頭給耍了。
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被她嫌棄地一下繞開,晚飯就這樣,在白皊的打趣和江南的情緒變化中,愉快地過去了。
吃完飯,江南又去收拾餐桌,洗碗,白皊看得眼珠子差點要掉下來,這跟他身上的氣場完全不吻合嘛。
白皊嚷著要回學校,江南也不說話,一把抱起白皊往內間走去,嚇得白皊一個勁地喊叫要下去,但當她看到內間整麵牆壁的書架,一列列整齊的分門彆類的書籍時,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完全被眼前看到的寶藏驚呆了,小鹿眼睛裡瞬間猶如被點亮的明燈,在黑夜裡尤為璀璨奪目。
看著安靜下來的白皊,江南甘願當她的人型步梯,帶著白皊徘徊在書架前,指使著他拿這本,拿那一本。
一個頤指氣使,一個甘之如飴。
“哎呀!”白皊驚呼出聲,一本厚重的書掉在了江南的腦袋上,被砸的人淡定,砸的人卻仿佛才是疼的那一個。
“你該休息了,看太長時間,眼睛疲勞了。”江南緩緩地說道。
“哦,對,十一點了!天!快送我回學校!”白皊這才看到牆上的掛鐘,驚呼道。她所有的淡漠與冷靜,今天一晚上好像都跑得無影無蹤了。
“學校大門已經落鎖了。”江南不緊不慢地說道。
“”白皊真想拿書敲一敲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