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睡著也不安穩,不住呢喃淩雲哥哥,氣的他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初見時明明覺得你無禮又粗鄙,除了容貌一無是處。看你做些小物件,跟著蕭子逸耍寶,更是嗤之以鼻。
第一次改觀是在什麼時候?
哦,是遊船遇刺時。你一眼識破刺客的偽裝,搶得先機。這是所有暗衛,侍衛包括自己在內都沒發現。
被自己鄙夷之人救了命,連續兩次。還是用自己十分嫌棄的小物件,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震驚的。
你落水,第一次,朕不希望一個人死。
再次見麵,又給了朕驚喜,追查月餘的刺客餘孽,就這麼被發現行蹤,一網打儘。
朕決定,要帶你走。
絮絮叨叨說了這麼多,景晝心情放鬆下來,伸手撫摸著他的小臉,“彆想著離開朕。”
觸手溫度明顯略高,發燒了?
當值的太醫都被叫了過來,在床前跪倒一片。
景晝表情駭人,來回踱步,“怎麼樣了?”
孫維收回把脈的手,斟酌一下用詞,“江公子受驚引起高熱,微臣已吩咐人去取冰,裹上厚布冷敷。”
“再配上湯藥,隻要能退燒,便不會有大礙。”
景晝皺著眉,“你們也不用回去了,就在這守著,直到人安然無恙為止。”
幾個太醫互相對視幾眼,磕頭,“微臣遵旨。”
喂了幾碗湯藥,又不停的冷敷,天亮前,總算是退了燒,幾名太醫這才鬆口氣。
雖然退了燒,可人還不甚清醒,迷迷糊糊的睜不開眼睛。
就這麼折騰了三天,人總算是醒了。不止江韻自己瘦了一圈,連帶伺候的幾個太醫也憔悴了不少。
景晝犒賞了他們一番,這才走到床邊,看他懵懵的看著床頂勾了勾唇角,“怎麼?燒傻了?”
江韻隻覺得腦袋空空的,像是被糊了一層,十分不真切。
看著有些陌生的房間,這才找回思緒,“這兒是哪?”
聲音沙啞,透著倦意。
“這是朕住的興慶宮,江韻,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三天三夜。”
景晝伸手想碰他,卻被他躲開,“江韻,你還沒認清現實?”
江韻隻是看著他,眼中無波無瀾,“皇上,我想自己待著。”
“好,朕給你時間。”反正不急這一時,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說罷直接出了屋,去勤政殿處理政務,這三天確實擠壓了不少事沒處理。
⊙︿⊙見他真的走了,江韻這才掙紮著起身,身上沒什麼力氣,喘了幾口粗氣,扶著桌子坐下。
倒杯茶喝了幾口,緩了緩神,一時有些迷茫,也不知道淩家有沒有被牽連,哥哥怎麼樣了。
整個宮裡,竟然沒人可以說上話。
悠悠歎口氣,往外走,希望今天孫維當差,可以問一下他。
剛出了房門,就有宮女過來要扶他,被他斥退。出了興慶宮的門,正遇到李全,他快走幾步行了個禮。
“哎喲,小主,您這身子還沒好,怎地出來了,奴才扶您回去。”
江韻搖了搖頭,有些虛弱的開口,“公公,我想去太醫院。”
李全眼珠子一轉,就知道他想做什麼,“小主,您要見誰,奴才給您去叫過來。”
“孫太醫”
“好,奴才這就去。”
剛要抬腿,又收回來,“小主,您要是想透氣,奴才扶您去前麵的小花園,那有秋千,您坐那等。”
秋千?心裡有些觸動,隨即點了點頭。
“好。”
不到一刻鐘,孫維就過來了,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他已經無礙,也沒被追究。”
終於鬆了口氣,“那就好。”
孫維默默歎口氣,“你再生氣,也不能拿身體開玩笑,你病倒了,他也跟著著急,日日來問我。”
江韻抬頭看著他,“孫大哥,麻煩你幫我告訴他,我已經康複了。”
“我一定帶到。我不便久待,有事就到太醫院找我。”
“好。”
江韻拱手對他行禮,孫維立刻還了一禮,接著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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