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
“媽呀!”
沒想到孟初剛剛穿過內院裡一個圓拱門,迎麵就走過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身材挺拔,正打著赤膊背上背著兩個疊在一起的大麻袋,可是這男人竟然半張臉連著一隻眼睛都是仿佛被開水燙了一樣的恐怖,這才嚇到了孟初。
隻見這個男人聽見孟初的喊叫也是停住了腳步,對著孟初不停的彎腰,隻是嘴裡似乎說不出話來,孟初這才發現不僅僅是男人的左半張臉恐怖,他的左半個脖子、左邊胳膊,都有這種彎曲醜陋的疤痕,像是燙傷的又不像是燙傷的。
“小侯爺!您在這裡呢,這位是咱們後院裡的張大力,以前在南疆被蠱蟲害的半邊身子毀了,不過您彆擔心,就是麵相上不大好看看,能乾活,有力氣,就是被蠱蟲害的不能說話了。這不我買了點糧食,讓他搬到咱們廚房。”
孟初又想起了之前原主的記憶,南疆之戰結束了之後,原主的祖父孟榮老將軍將戰場上受傷的兵士都接到了自己家裡,包括現在給自己駕車的車夫王大叔都是那時候來的上京。
“沒事沒事,連大叔,我知道的,就是剛才我忙著想事,一時之間沒注意張大叔,差點撞到他,張大叔彆見怪呀!”
孟初一邊說著還一邊看向張大力,主要是怕自己剛才的行為傷到張大力,但是反觀張大力,聽到小侯爺這樣說話也是一個勁的擺手加搖頭,嘴裡啊啊的示意孟初沒關係。
“對了,連大叔,什麼糧食呀?是大米嗎?我喜歡吃大米,往我院裡廚房搬上兩麻袋,讓我屋子裡的廚娘給頓頓做米飯吃,我不吃彆的!”
“回小侯爺,咱這袋子裡裝的不是大米,是黍。咱們府上的大米昨天就斷了,所以今天才買的黍。”
“那怎麼不買點大米呀?還能買點去嗎?不吃大米怎麼能行呢?”
“哎!我這就去買點,給您放到您院裡的小廚房。”
“不不不!全家都吃呀!咱們不必分什麼貴賤等級,都是戰場上下來的出生入死保家衛國的男子漢。尤其是像張大哥這樣的,更應該好好享福的時候了,大塊吃肉,大口喝酒!”
孟初想起來現代那句聽起來就很瀟灑的話,看到張大力的模樣,就不由得心裡難受,一會兒想著熱血男兒的一身抱負無法施展,一會兒又想著好男兒誌在四方,天下逍遙。
而張大力被孟初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美好描述所吸引,不由得雙眼冒光的看向連金寶,孟初看著張大力的模樣,不由得也放下了心裡的那點憋悶,一臉希冀的看著連金寶。
“哎哎哎!小侯爺您的說是極,是極!我啊,這就帶著張大力去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去哈!那我們先下去啦?”
“恩恩!管家大叔忙著!”
說完,孟初就搖著頭哼著歌走向自己的院子。孟初一邊走著,一邊想著今天早上的早飯,越想越不對,自己都吃白米飯,可能孟大人喜歡養生吃粗糧,所以手底下的人都采購粗糧為主,我得去給管家大叔說一聲,往大廚房也放上大米,等到自己在大廚房吃的時候做上大米。再說了粗糧雖然好,但是偶爾也要換著口味,讓孟大人也常吃這才對嘛。
孟初轉身就回到剛才的圓拱門,因為原主這具身子常年習慣,自然耳力非常,隔著老遠就聽見了管家大叔連金寶的聲音。
“大力!小侯爺不知道,你怎麼也犯糊塗!咱們府上現在哪還有錢?你不知道這買粗糧是為啥嗎?還不是老爺說要給小侯爺準備隨手賞人的銀子,咱們才節衣縮食的嗎?我已經給院裡的各個大隊嫂子們都打過招呼了,這時候就連嫂子們都是咬緊牙關,起早貪黑做針線賣針線活賺錢的時候了,你小子還想著大塊吃肉大口喝酒,讓老漢我差點就把真相告訴給小侯爺了,我看你小子是皮癢了,還想吃肉!你看我像肉不?你吃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