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老頭子也逗笑了,道“老人家,我不曉得是不是這本,但是上麵的字真的是一模一樣的。”
老頭子麵色凝重起來,道“你說,你家裡有本這個書,還比我這本厚得多?”
我點了點頭。
老頭子疑惑的喝了口酒又看著我道“你那本書哪裡得的?”
我笑道“不是不是,是我伯父留下來的。這麼多年了,我也看不懂,一直放在那裡。”
老頭子搖了搖頭,不相信的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師父說這本書幾百年前就隻剩下這十幾頁了。你娃兒家咋可能有全本的。”
我說“書可能不止一本嘛。你得到的是幾張,我那可能就是整本撒。”
老頭子還是不怎麼相信,問道“你確定和這個字一模一樣?”
我堅定的說“一模一樣!”
老頭子沉默了,問道“你不認識這些字?”
我還是堅定的說道“不認識。”
老頭子低聲自言自語道“難不成狗日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不成?”
我也不知道老頭子想表達啥子意思。我說“要不老人家你先去你女兒那邊吃飯,我也得趕緊回去吃飯了。大過年的,莫傷了和氣。”
老頭子白了我一眼,道“和氣個錘子!我問你件事情”
我說“啥子事情?”
老頭子說“你願不願讀懂這些字?”
我說“我當然願意啊,就怕我笨得很學不懂。”
老頭子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道“你曉得這個是啥子書不?”
我說我哪裡知道。
老頭子道“你剛才不是在問《廩君堪輿訣》嗎。”
我大驚道“難道這就是《廩君堪輿訣》?”
老頭子有點自豪的道“全湘西也就老頭子我手裡有這麼十幾張。你還冒皮皮說你家有全本。”
我說“我也不認識這些字,不曉得是不是真的和這本書一模一樣的。”
老頭子正色道“這樣,擇日不如撞日,老子以前雖說有個徒弟,後來亂世來了和他幾個兄弟夥就跑去闖南洋去了,狗日的學得也是一點皮毛,老頭子我時日也不多了,我就收了你這個關門徒弟,你好生把這個東西傳下去。”
我這裡必須說一下那個二十世紀初的一些事情,中原常年的戰亂,災荒導致外來人口的大量流入武陵山區,少數民族山寨很多都已經不再是單一的民族了,形成了大雜居,小聚居的格局。那個時候釋儒道都在武陵山區盛行起來,慢慢就很多土著居民也跟著信奉了這些宗教。這就導致了大量少數民族原始宗教的流失,有些東西都已經失傳了。
而年輕人不願學這些老東西,覺得土,覺得沒前途。直到現在人們開始慢慢反思起以前的一些傳統和文化的時候,也得到了大家更加理性的關注和研究,但很多東西卻在曆史的滾滾洪流中消失殆儘。
不過幸運的是,我不算大多數中的那種人,這半年來我已經對這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端起一杯酒,倒頭便拜,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老頭子哈哈一笑道“狗日的娃兒,國有國法,行有行規,哪有這樣拜師的,你既然誠心,我就給你講下我們這行的規矩。”
老頭子從屋裡拿出一張發黃的古畫和一塊神龕出來,上麵密密麻麻的畫了十幾層人物,老頭子鄭重的掛在堂屋正中的牆壁上。道“這是“葉皮”神圖,十二層諸神和祖師牌位。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