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徑!
當我們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回到家時,我身上還纏著繃帶,我老娘差點沒認出我來,等看清是我時,嚇了一大跳“哎呀,是棟梁啊!你個背時娃兒是啷個了嘛,咋一身搞成這個樣子嘛。”
我隨便編了個出去做生意遭遇了棒老二的經曆,我老娘聽得是心驚肉跳,埋怨道“給你娃兒找了個正經行當你不去,做啥子生意嘛,搞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
正說間,我老爹聽到聲音也走了出來,看著我也是嚇了一跳,問道“你娃這是當討口子去了?”
我老娘心疼的對著我爹道“哎呀,你還在亂說,二娃出去做生意碰到棒老二了!”
我爹歎道“現在兵荒馬亂的,你娃去做啥子生意嘛,放起好好的警察不當,你娃就一天死起著!”
我沒敢回話。
這時老娘才注意到後麵的周二毛和林夏等人。
老娘一見林夏,那眼神明顯就不一樣了,拉起就一陣噓寒問暖。搞得林夏摸不清頭緒。
我老爹正要轉身回書房,突然看見了下司犬白龍,饒有興趣的道“虎頭蛇腰鼠尾肘子腳,空鼻紅眼耳直立,好多年沒見過品相這麼好的下司犬了。咋了,棒老二把它也搶了不成,搞得跟你一樣,像個討口子!”
說來也奇怪,這白龍竟然就這麼屁顛屁顛的跑到我爹身邊去了。
周二毛道“咦!這一物降一物,咋白龍突然變哈趴狗了”
我爹不再理我們,竟然真就這麼帶著白龍走了!
等幫眾人安排好了住處,我老娘神秘的把我拉到一邊,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笑道“背時娃兒,我就曉得你娃兒得行,這個妹娃兒不錯,知書達理的,人有水靈,我看啊,和你嫂嫂都有得一比。”
我瞪著眼睛道“我的個親娘呢,我哪高攀得起這個千金小姐哦。林夏隻是一個朋友哈!”
我娘不信,笑道“狗日娃娃還不好意思!好生處哈,明天我悄悄找人幫你兩個合個八字看看。”
我一把拉住我娘道“算了,您就省省心哈,莫把事情搞複雜了。”
大家在我家將息了幾日,都慢慢恢複了元氣,我的傷勢也基本痊愈,林夏在我家得到了特殊照顧,我老娘是每日山珍野味不重樣的做給她吃,搞得林夏受寵若驚。
這日林夏找到我道“棟梁,這件事情目前得先告一段落了,我得先回美國去一趟,估計幾個月後就回來,你在家等我消息,這些日子真的太謝謝阿姨的盛情款待了。”
我雖然心裡有點失落,但是故作大方道“要得!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那就後會有期!”
林夏想說點什麼,但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轉身回屋去了。
待到林夏走那天,我老娘是依依不舍,買了一大堆吃的穿的用的,千叮嚀,萬囑咐了一番。
周二毛沒好意思提合作分錢的事情,倒是林夏給周二毛道“二毛,既然是合作,等幾個月後我回來,會把財務賬目都算給你們看,到時自然要把你們的這份算給你們,這個你放心。”
周二毛有些傷感,歎了口氣道“唉,一個月不到生離死彆了好幾次,大家都是朋友了,錢不錢的也無所謂了。”
接下來的時間,因為事情並沒完結,周二毛也沒再提去外地的事情了,那時也是第一次直奉戰爭開始了,中原各地正打得熱火朝天,很多人為了避亂,都搬遷到了我們這些山溝溝裡麵來居住,於是我提議到縣城開了個酒樓,也算是我們的共同資產,專門賣他們從山裡搞出來的野味,沒想到竟然一時間生意大好,我平日偶爾幫些熟人做做法事,看個風水什麼的,也逍遙自在。
這天老家突然有人給我帶信來,說是社巴節快要到了,讓我去幫個親戚祭祀家仙和社神。
我們親戚這個寨子在我們這裡特彆偏遠的地方了,叫做卟浞寨,也就是土家語中“船夫”的意思,我本來不想去,隻是這家親戚與我家關係實在太親,我便隻好應承了下來。這裡人世世輩輩打漁為生,到他們那裡隻能坐船才能到達。
那日我在親戚家做完祭祀,已經是傍晚了,親戚一定要留我過夜,但是因為這裡離外公外婆家相對較近,我很久沒去看過外公外婆了,便想去順道看看他們,於是連夜決定回古鎮去。
親戚見留不住我,便也不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