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拿著酒杯的手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不自然的笑著道“棟梁,你這話我聽不明白啊。”
我見林夏揣著明白裝糊塗,不由得低聲道“你是在找神凰珠吧。”
林夏一聽,猛的站了起來,周二毛正和蘭妹仔兩個在猜拳,嚇了一跳。
周二毛慌忙站起來,圓場道“哎呀,啥子事情,喝酒就喝酒,啷個你兩個像要吵架一樣呢?”
周二毛見林夏不動,便指著我道“陳二娃,你娃也是,沒見林夏,你一天念到不歇氣。這剛見到還不到一天,你娃就惹彆個林小姐生氣,真的龜兒要不得!”說著朝我悄悄擠眉弄眼。
我這才意識到這個時候說出這件事情不大妥當,再說林夏也沒啥子惡意,大家畢竟是合作關係,各取所需而已,而且價錢絕對公道,她確實也沒得啥子義務要給我們說得透透測測的。
我忙站起來賠禮道“哎呀,喝多了,喝多了。你看我這嘴。”
不過這時剛才歡快的氣氛已經徹底冷場了。
周二毛見狀就想溜,對著蘭妹仔眨眼道“蘭妹仔,明天吳縣長請客的那十幾桌子的菜都準備好了沒得啊?”
蘭妹仔也是個聰明人,立即會意,道“沒有,沒有,馬上去準備。”
周二毛忙道“這麼晚了,你又喝了酒,我幫你準備嘛。”
說完二人竟然便這麼溜走了。
雅間裡麵就隻有我和林夏了。
林夏喝了口茶,又悶頭想了半刻鐘,問道“棟梁,你是怎麼知道神凰珠的?”
我於是將鬼八仙如何如何中了屍毒,怎麼在一座漢代墓葬之中發現了竹簡,記錄了夜郎國的巴人將軍拔佩有解毒的神藥,怎麼在拔佩的鎧甲裡麵發現一張羊皮卷,裡麵記錄了虞見到神凰珠的記錄,一四六九的全部給林夏說了一遍。
林夏聽完後,道“看來你知道得確實已經很多了,既然這樣,那我就明說吧,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來找神凰珠的。”
“你找這個神凰珠乾什麼?”我發揮了鍥而不舍的精神追問道。
林夏白了我一眼道“你是不是問得太多了?”
我笑了,道“如果不方便說,自然也就算了。”
林夏想了想,然後道“這種神凰珠有很大的能量,通過一種設備對這種物質進行轉化,可以將它的能量釋放出來。然後作為一種動力,你比如說你哥哥現在從美國回中國,坐船需要兩到三個月,而且需要一路找港口停靠加煤,但是如果有了神凰珠,我們把它轉變成一種能量,隻需要一顆巧克力那麼大小的一點作為動力,你哥哥就可以半個月就能回到中國。”
我吃驚的道“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
林夏笑道“當然,現在你總明白為什麼我要找這個神凰珠了吧?”
我點了點頭道“那你們且不是要賺到盆滿缽滿?”
林夏道“如果真的成功了,那還用說?汽車,飛機,輪船都可以用到。”
我道“但是世界上飛機,汽車,輪船那麼多,神凰珠總有用完的時候啊。”
林夏道“物質都是由原子構成的,說了可能你不大明白,大概就是按咱們中國傳統的定義,不論什麼東西,都是由元氣來構成,元氣就是組成物質的最基本最細微的東西,那麼我們的研究就是從元氣這種微觀的東西來進行分析,掌握了神凰珠的構成,自然就可以製造出新的神凰珠來了。”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似乎和林夏、文教授那夜的密談吻合上來一些,但是這怎麼能夠改變掉我們中國的曆史呢?
我還是不大明白,但是想問又覺得無處下手,隻是開始對這天上掉下來的林妹妹有點刮目相看了。
解開了這個心結,我們便開始自然了許多,林夏又說了很多這次回去的路上的見聞,談到在日本的見聞,東京的地鐵,橫濱的萬噸巨輪,現代化的軍隊,最後不無憂慮的道“我看過幾年,中日必有一場大戰,按中國現在的實力和這亂糟糟的局勢,真的有點擔憂我們中國的命運了。”
我那時還是一個從來沒走出武陵山區的細娃,聽林夏說的東西像聽天書一樣。
最後,林夏說“聽說最近廣州那邊中山先生今年可能會有大動作,想來今年還是太平不了。”
我道“又打不到我們這裡來,怕啥子。”
林夏看了看我,沉默了良久,最後歎了口氣說了一句,道“我們中國人不能再被彆人叫做東亞病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