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些都不敢說話,隻是在雪地裡麵顫抖著磕頭不止。
隻見喇嘛繼續念咒,突然幾個白衣人開始在雪地裡麵哀嚎起來,不一時,那個小孩和老太太突然就不動了,我仔細一看,竟然變成了兩隻躺著地上的白狼。
那個白衣人估計正值壯年,抵抗法力稍高,一見老母娃兒變回了白狼,又驚又怒,朝天哀鳴了一聲,轉身想朝老林子裡麵跑,喇嘛突然大喝一聲,隻見白衣人似乎被啥子東西擊倒在地了,在大雪裡麵爬了一會,就死了,死後也變成了一隻很大的白狼。
喇嘛走下山來,我慌忙上前道謝。
喇嘛向我行禮後道“這是筰人白狼部落的鬼魂。經常在這山間作怪,今天晚上我在山後的洞中修煉,突然聞到一股血腥味,便出來查看,隻見這個山林裡麵有幾頭犛牛的屍體,一頭小狼正在撕扯犛牛肉,我覺得奇怪,這大雪天,山林子裡麵哪來的犛牛,走到山崖處正好就看到你們從前麵山上過來,我躲在暗處一看,發現那個白衣人竟然腦袋上冒出一陣陣的黑氣,還好我加持了秘法,仔細一看,發現那個人竟然是隻白狼。
我便在暗中一直觀看,發現那隻小狼也突然變成了人形,跑進了洞中。這時你已經到了這條路上,那隻白狼已經起了殺心。我看在眼裡,且能不救。”
我慌忙向喇嘛道謝,然後我們一起進到洞中,隻見洞中極為淩亂,腥臭無比,到處散落著動物的骨架,喇嘛念了一段咒,然後給我說,你把這些東西都堆一起燒了吧,等等我送你出山。
我把這些骨架,木頭啥子的都堆一起,然後又把那幾隻狼屍也拉進來,點在一起就燒了去。
過後,喇嘛又走到山洞前念了一段咒語,猛然間石洞就垮塌了下來,將這些東西全部埋在了山洞之中。
這時天已經快亮了,袞曲旦增上師就帶著我出山,我掛牽我那幾個夥計,就說要去找那幾個人,上師點頭應允,我一路就問,為啥子這山裡還有這種不乾淨的東西。
袞曲旦增上師說“康藏在很早很早以前,並不是藏人的地方,康區最先是羌人部落的地方。這邊的大山的深處一兩千年前據說有個白狼古國,那裡的人是白狼的化身,後來吐蕃興起,這個古國就消失在了這片深山之中,但是我也未曾見過,今日見到的,估計就是白狼古國的冤魂來作祟。”
後來,袞曲旦增上師便帶我走出了林子,還找到了我的幾個夥伴,我那幾個夥計在雪地裡麵找了我一晚上,見到一個喇嘛帶著我出來也是驚奇不已,再聽說了我昨日的遭遇,更是嘖嘖稱奇,後怕不已。
我們也不敢再繼續找剩下的犛牛了,袞曲旦增上師給我們指了條路,又給我寫了一張紙條,讓我到道孚靈鵲寺找他們的紮噶堪布(相當於內地寺廟裡麵的方丈)便宜賣幾頭犛牛給我們。
丁三爺說完這些,還心有餘悸的擦了擦頭上的汗。
我覺得我有很多疑問,沒準袞曲旦增上師能解決。
便問丁三爺道“那這袞曲旦增上師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丁三爺笑道“這袞曲旦增上師修煉秘法後,就回到了大昭寺去了,兩年後到現在都是甘孜旭日寺的堪布,這旭日寺又叫紮西蘿卜楞寺,是霍爾十三寺的第一寺,整個康區就這個寺廟最大了。我們這次要經過那裡,我每次都要去拜訪上師,給上師帶點我們漢區的好茶葉,我後來還成了他的俗家弟子呢。”
我奇道“丁三爺你不是天主教堂嗎?”
丁三爺嘿嘿一笑道“向我們這種在外麵跑江湖的,到哪個寺燒啥子鄉嘛!”
我道“那你咋信的洋教了呢?”
丁三爺道“你小娃娃還不曉得英國人在西藏的勢力,西藏好多貴族都興信洋教了,這關係啊盤根錯節的,信個洋教也是一張附身符哦。”
我道“這個事情確實驚險,我倒是有心想見見這個袞曲旦增上師不知道能不能引薦下呢?”
丁三爺嗬嗬一笑道“那有啥子不行的,袞曲旦增上師是得道高僧,一點架子都沒得的。”
丁三爺繼續道“我說這個啊,主要是想讓你莫去那片雪山了,你就在草原上耍幾天,過一陣子藏民就要開始耍壩子(耍壩子是康區愛說的一個詞,西藏那邊叫“過林卡”。就是在草原上,穿戴鮮豔藏服的人們合家而出,在草原上歡歌勁舞跳鍋莊,賽馬等等)了,那草原上到時鬨熱得很。”
我也應付的一笑道“那是,那是,反正都是出來見識風土人情的,應該看看這個才是。”
又在草原上風餐露宿了幾日,我們人多勢眾,除了偶然有藏兵來排查大煙土之外,竟然也沒碰到什麼土匪騷擾。
這日行得半日,翻過一個埡口,便遠遠看見了草原之中的甘孜城,丁三爺指著半山腰一座金碧輝煌,經幡舞動的大寺院道“那就是旭日寺了。”
我們進了甘孜城內安頓後,丁三爺將十幾罐包裝精美的茶葉拿了出來,我和丁三爺便決定去拜訪袞曲旦增上師。
周二毛嚷著也要前往,我強不過他,也隻有讓他隨行了。
看來丁三爺是這裡的常客了,寺院裡麵很多喇嘛見他都打招呼,我們問到袞曲旦增上師所在後,直接往禪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