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不知何故,白狼國卻分為了兩支,親漢的一支逐漸沿著雅礱江向高原下的丹巴,漢源一帶遊牧而去,而堅守的一支,後來因為藏北的象雄王朝興起,逐漸擴張到了現在的康藏地區,白狼國與象雄王朝數次交戰,但畢竟寡不敵眾,後來殘部便退進了這黨嶺雪山之中而再無蹤跡。
這黨嶺雪山群峰簇擁,雪山相連,人跡罕至,這支曾今稱雄於康北的古國便漸漸的再無人記得了。”
我聽完袞曲旦增堪布的講述,卻沒有任何一點蛛絲馬跡能和宛渠人聯係起來的東西,不免有些失望。
我道“那後來這個古國就這麼神秘消失了?”
袞曲旦增堪布道“據說在黨嶺雪山的最深處有一座古城,曾今是白狼古國王庭的所在,但是要到那裡,要翻過幾座很高的雪山,空氣稀薄,而且經常的雪崩,氣候無常,犛牛都過不去,何況是人,就不知當時白狼人是如何在那裡建成了那座古城。”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拱手道“那多謝仁波切了!”
袞曲旦增堪布笑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接下來,大家又寒暄了一陣,周二毛坐不住早已經出去看眾喇嘛辯經去了。周二毛這人就是有點好處,合群,到哪裡和人說不到十句就打成一片了。
這些喇嘛大多也聽得懂川話,不一時,大家就聊在了一堆。
等我們出來之時,周二毛還在一顆大樹下手舞足蹈的給十幾個喇嘛講川戲《三英戰呂布》,袞曲旦增堪布笑道“這位小娃娃倒是自來熟,要不你幾位在這用過晚飯再走也不遲。”
丁三爺笑道“那就讓仁波切費心了。”
這時離晚飯時間不遠了,袞曲旦增堪布便陪著我們到寺廟裡麵到處走走。
這藏傳寺廟和漢傳佛教寺廟大不相同,藏傳佛教的寺廟都是沿著山而建,沿山坡層層修建。粗獷厚重,色彩鮮豔,並不講究軸線對稱。
我們沿著山,慢慢就走到了佛堂之前,此時佛堂內正傳來喇嘛們抑揚頓挫念經的聲音。
我恭維道“這檀香飄渺,梵音繞梁,果然如同世外佛國一般。”
這話袞曲旦增堪布聽得也甚是舒服,道“我藏地全民信佛,這點倒是和內地不大一樣。小娃娃難道也是信佛之人不成?”
我道“不瞞仁波切,我是土家人,信奉的是我們當地的宗教。”
丁三爺道“這小兄弟還是他們當地的巫師。”
袞曲旦增堪布饒有興趣道“這倒是有點意思了,老僧久居雪域,這些倒是有點孤陋寡聞了。”
丁三爺搶先道“他們那邊的巫師對星象了解得很。”
我謙道“這都是雕蟲小技。大師見笑了。”
袞曲旦增堪布道“這占星術楚人甚是了解,我藏地倒不見長,密宗有部分星象占卜之術,但是並不如漢地完整。”
我道“所謂天有日月,地有陰陽,天有五星,地則有五行,天有列宿,地則有州域。所以我們就演變出了一套自己的堪輿規則來了。”
袞曲旦增堪布點頭道“這確實是有些道理。”轉念道“不知陳先生是否願意幫老僧解讀些問題?”
我疑惑道“上師學識淵博,我還能幫您解讀啥子問題??”
袞曲旦增堪布道“兩位請隨我來。”
我們隨著袞曲旦增堪布經過一個側門,卻見前方站立著一個身處魁梧,麵色冷峻,手拿一根一丈多長的棍子的喇嘛,表情嚴肅,讓人望而生畏。
喇嘛見到袞曲旦增堪布慌忙合十行禮。
丁三爺看來也認識這個喇嘛,道“是說進了旭日寺沒有見到我們的鐵棒喇嘛洛桑丹珠,原來今日親自來看管藏經閣了啊。”
鐵棒喇嘛洛桑丹珠朝丁三爺合十道“丁三爺,紮西德勒。”
我看了眼這個身才高大的鐵棒喇嘛一眼,早就聽說丁三爺說過鐵棒喇嘛性情剽悍,身強力壯,是監督寺廟戒規的人,權利也很大,隻看這人就一臉的威嚴,和慈眉善目的袞曲旦增堪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袞曲旦增堪布又將我引見給了鐵棒喇嘛洛桑丹珠,洛桑丹珠也隻是說了一句“紮西德勒”便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