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徑!
又過了一會,忽然又傳來一聲狼嚎,似乎聲音離我們有點近了些,我警覺著拉了槍栓走到帳篷外的一處山石處。
隻見藍色的浩宇之中,一輪明月將四周照得通透,這時遠處的山崖上出現了一雙眼睛,在山崖上閃著藍幽幽的光。
我有點緊張,沒想到狼來到這麼快,也不知道到底這周圍還有多少狼。
我下意識的將槍瞄準了狼,想著如果狼要是靠近我就開槍。
不過山崖上的那隻狼也沒有想衝過來的想法,隻是在山崖上冷冷的看著山坳中的篝火。
我不敢大意,一直注意著周圍的變化,直到輪到下一個守夜的夥計,我叫醒他,又囑咐了幾句,告訴他如果狼群來了就趕緊開槍叫醒我們。
這夥計叫馬柏,是在湘軍裡麵呆過兩年的人,一向比較乾練。
點頭道“要得!陳哥你放心睡就是。”
那夜倒一夜無話,清晨最後一班是周二毛,周二毛見我起來便道“奇怪了,好像就一隻狼,一隻就在那山崖邊上,盯了我們一晚上。”
我道“可能是斥候,也不要掉以輕心。”
我們收拾停當,回頭看山崖,山崖上也是空無一物,不知道這匹狼又跑到哪裡去了。
我們按著指引繼續向山間進發。
這日山勢越發陡峭,走路也非常費勁,很多地方就很窄的一段路,騾馬通過都非常困難,翻過第一座雪山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還好今日同樣月光很好,我們才下得雪山,來到了一處雪線處的山林中。
這山林稀稀拉拉的有那麼幾顆樹,我們還是按照昨夜的分配來值夜。
喝了點酒禦寒,周二毛道“不曉得今天那隻狼還敢不敢來?”
我道“狼群如果不聚集,他們是不得發起攻擊的。跟著就跟著嘛。一路還有個伴。”
馬柏哈哈笑道“對頭,不然這雪山上也太無趣了。”
這夜,果然那隻狼又跟著來到了我們營地的外圍,每個值夜的人都在說,狼試圖靠近,又畏懼著火光。
我納悶了,這家夥真還是不要命了,一匹狼就敢上來吃我們不成?
第三天晚上,我叫上周二毛和馬柏,說今晚我們就看看它到底想乾什麼?
入夜,果然那匹狼又出現在了我們營地的邊上,而且今晚顯得格外煩躁。
我將準備好的一塊羊腿肉朝著狼扔了過去。
出乎我們意料的是,這頭狼竟然看都沒看雪地裡麵的羊腿一眼。想走過來,才走出來又退回去幾步。
我奇怪的道“這是啥子情況呢?狗日的連羊腿肉都看不上了嗎?”
馬柏悄聲道“陳哥,我覺得有點不對頭,這匹狼是不是另有所圖?”
周二毛道“他還能圖啥子?圖我給他找個媳婦不成?”
一個叫李龍的夥計是周二毛的遠房表弟,也是個獵人,調侃道“二毛哥,你咋就曉得它是公的,那萬一是母的呢?”
周二毛嘿嘿一笑,道“母的,母的老子就把你配給它了!”
大家哈哈大笑。
狼有點焦急的站在一堆亂石後麵看著我們。
周二毛性子有點急,道“要不要給它一槍,把它趕跑算了,或者今晚加個餐,吃狼肉?”
我納悶的是為啥子這匹狼就這麼想靠近我們,但是這顯然不符合狼道啊,沒來由它想來送死吧。
難不成??
我一驚,猛的站起來跳出帳篷,周二毛一慌,道“二娃,你搞啥子?”
我神著膽子朝著狼邁出一步,狼嚇得後退了一步。
周二毛拿起毛瑟步槍跟著跳出帳篷,罵道“陳二娃,你狗日瘋了啊!”
我兩眼還是緊緊看著兩隻放著藍綠色光的深邃狼眼,一隻手示意周二毛不要上前。
我慢慢的又向前走了一步,然後蹲了下來。
這次狼見我沒有再上前,也沒有後退,竟然突然嗚咽了一聲。
我心裡雖然很驚奇,但是還是不動聲色的問道“你一直跟著我們,是不是你有啥子事情要給我們說?”
周二毛無語的道“二娃,你龜兒子腦殼被門夾了?和個野物在說話。”
不料我話音剛落,隻見皎潔的月光下這匹狼竟然前蹄跪了下來!
我和周二毛同時一驚,後麵幾個夥計也驚奇的圍了過來。
我嘴角抽動了一下,平複了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
沉聲道“你有啥子難處你儘管開口,我陳棟梁能幫肯定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