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就這麼大點的地方,都看了幾遍了,都找不到天珠,也許天珠確實和我們無緣吧。”
我們上岸後,便懷著幾分忐忑和興奮,向著那雪山的方向而去。
這時節西藏高原上的天氣已經異常寒冷,又是高海拔地區,走得非常艱難,就這樣走了半日,我們都感覺到了明顯的體力不支。
突然前麵傳來一陣吆喝聲,我們沒想到這時還有人走在這條路上,定睛一看,隻見遠處竟然有十幾個人,前麵的幾個是身材高大,麵色黝黑,頭上纏著紅布的人。
“紅頭阿三?”在上海呆過的周二毛驚道。
我問道“啥子紅頭阿三?”
周二毛道“這些是印度的錫克族人。上海租界的巡捕警察基本上都是來自印度錫克族人,這些人是英國人的忠實走狗,平時就會欺負中國老百姓,上海人的方言就管他們叫紅頭阿三。”
“這就奇怪了,他們跑這裡來乾什麼呢?”我疑惑的道。
周二毛道“肯定沒啥子好事,看看再說。”
走近才發現,除了紅頭阿三外,還有四五個歐洲人。
他們這時也看見了我們,我們這時因為天氣寒冷,已經全部都穿上了藏人的皮袍,頭上戴著皮帽。
對麵一個紅頭阿三估計把我們當做了轉山的藏人,用藏語向我們喊話。
我們隱約聽懂了幾個藏語詞。但是連起來也不曉得他在說啥子。
紅頭阿三見我們沒有反應,覺得奇怪,等再近一點看著我們的樣子,才發現我們可能是漢人。於是回頭對著那個歐洲人說了些什麼。
為首的那個歐洲人走了上來,傲慢的看了我們一眼,問道“你們是中國人?”
我點了點頭,打量了下這個歐洲人,外國人都顯老,留著胡子也看不出個年齡,這人身穿著一件白色的皮襖,帶著一副金絲眼鏡,腳蹬馬靴,腰間斜跨著一把轉輪手槍。
這歐洲人道“你們中國人來這裡乾什麼?”
我不滿的道“這是我們中國的地方,我來這裡和你有啥子關係?”
歐洲人一下沒大聽懂我那西南官話,不過從我的表情上也大致猜出我想表達的意思了。
另一個歐洲人上來和這歐洲人嘀咕了幾句,這個歐洲人點了點頭。
指著後麵的岡仁波齊,對我們說道“轉山,那邊。這邊,不要來。有雪崩。”
本來我還真以為他們是科考,但是他這麼一說,我倒更加堅信這些龜兒英國人有問題。
難道他們也在找穹隆銀城?
我又想起了那兩個瑞典人貝恩特和古德曼德森兩人,保不齊這幾批人都是衝著這穹隆銀城來的呢。
我裝作無所謂的搖頭道“我們已經許了願了,這裡的雪山我們都得轉一遍。”
這英國人有點氣惱,揮手說了句英文,十幾個人便向著雪山深處走去了。
我們見他們走的方向也正是我們要去的那座雪山的方向,便已經心裡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待到他們走遠,我們便也開始爬山,這邊的雪山上是沒有路的,一路隻能手腳並用,還配上登山鎬才能上行。
那些英國人和印度人估計有很豐富的登山經驗,一下就把我們甩開了,我們便跟著這些腳印一路行進。
就這樣在這大雪山之中走了半日,天寒地凍有嚴重缺氧,我們隻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
而那十幾個人早就沒影了。
我們雖然也擔心他們先找到了穹隆銀城,不過這體力實在是不支,也隻能望洋興歎。
那天夜晚,我們走到了一個埡口處,找了個地方宿營。我拿著望遠鏡朝著對麵的雪山看去,竟然沒有看到任何火光,不知道那夥人到哪裡去了。
現在離那座雪山,估計就半天的路程了,看著對麵高聳的雪山,想著一千多年前,這裡可能還是象雄王朝的重地也未可知。
這雪山的夜晚,除了呼呼的風聲,萬籟俱寂,我們本想早點休息,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我們都是在高原下長大的,對這高原適應能力還是比較差。
就在這時,遠處的山穀之中突然出現一陣激烈的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