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話鋒一轉,拱手道:“啟稟主宰,諸位元老。當時情況緊急,在征得楊破嶽團長、慕千雪副團長以及陸長生長老三人同意後,由我坐鎮飛行法舟,護送宗門弟子先行撤離返回。因此,對於之後發生的事情,尤其是鬼靈門究竟是何人引來,或者說與誰秘密勾結……晚輩並不在現場,實在不知內情。”
此時一位麵容古拙的元老沉聲追問道:“既不知情,那昨日在神劍廣場,你為何又出麵指證是陸長生長老所為?”
雷鈞臉上擠出一絲尷尬,連忙躬身道:“此事……此事是晚輩之過!昨日晚輩聽聞同門議論,又因陸長老此前曾堅持要求打開法舟防護禁製,一時衝動,未加詳查便妄下判斷,出言指認了陸長老。此乃晚輩武斷失察,在此鄭重向元老會致歉,並向陸長老個人賠罪!”
他這番話說得可謂是滴水不漏,直接將昨日的指認歸咎於個人衝動和誤判。
在場之人皆是心思通透之輩,豈會看不出雷鈞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定然與剛才那道秘密傳訊有關。
顯然,其背後的勢力已然看清風向,知道在慕千雪堅持作證的情況下,楊破嶽敗局已定,故不願讓雷鈞再深陷其中,以免引火燒身。
楊破嶽聽到雷鈞這番撇清關係的言論,頓時氣得渾身發抖,雙目赤紅,猛地抬頭指向雷鈞,張口就要嘶吼起來:“雷鈞!你……你明明……”
然而,他的話剛到嘴邊,忽然間好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扼住了喉嚨,猛地噎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額頭上青筋暴起,卻硬生生將到了嘴邊的怒罵和揭發之語給咽了回去。
顯然,他剛才在開口那一刻也收到了極其嚴厲的警告傳訊,涉及他在東域家族的存亡安危,令他投鼠忌器,不敢再胡亂攀咬,畢竟雷家在東域可不是吃素的,絕不是他楊家這種散修家族所能比。
看到這一幕,大殿內幾乎所有人都心中了然,換句話說,這場審判,基調已定。
隨後,元老會又依次詢問了慕千雪、言之道以及陸長生三人。
慕千雪言辭清晰,邏輯嚴密,將楊破嶽勾結鬼靈門、臨陣叛宗、欲殺同門的經過敘述得清清楚楚,並與留影石證據相互印證,毫無破綻。
言之道雖有些緊張,但也堅持了最初的證詞。
陸長生則言簡意賅,補充了一些細節。
最終,由那尊風劍主宰進行總結陳詞,隻聽他聲音平淡,卻蘊含著淡淡的威嚴,說道:“經元老會合議,查驗所有證據證詞,現已查明,原重劍峰副峰主、宗門元老楊破嶽,勾結鬼靈門,謀害同門,證據確鑿,其行卑劣,其罪當誅!依《神劍門規》第三條、第九條、第二十一條,判處楊破嶽……刑劍台斬立決!即刻執行,留其一絲真靈可入輪回。在場諸位元老,對此判決,可有異議?”
按照程序,需有超過三分之二的元老反對,判決才可不立即執行。
然而,主宰話音落下許久,十八位元老中,僅有零星一兩人選擇棄權,其餘絕大多數皆是沉默,實則便是默認同意。
“不……不,主宰饒命!元老饒命啊!看在我為宗門效力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我一命吧,廢我修為,逐我出宗門亦可啊!”楊破嶽徹底崩潰,癱倒在地,涕淚橫流,哀嚎求饒。
然而,無人回應他的哀求,兩名執法堂長老麵無表情地上前,如同拖死狗一般將其架起,直接押往刑劍台,等待他的,將是三日後的公開處決,隻留一絲真靈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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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置完楊破嶽,風劍主宰目光轉向陸長生,語氣緩和了些許,說道:“護法長老陸長生,此次東域之行,於浮空島龍聖賽段力壓群雄,為宗門奪得魁首;後又於返航途中,臨危不亂,力斬鬼靈門強敵,挽救宗門法舟,及兩萬餘弟子性命,功勳卓著。經元老會合議,決定擢升陸長生為宗門太上長老,賜貢獻度三百萬點,並特許其進入‘最高劍閣’,任選一門帝級劍典秘術修行,諸位元老,可有異議?”
此番提議,同樣得到了全體元老的一致通過。
陸長生看到這,心中微微點頭,整體而言賞罰分明,看來神劍門高層至少在此事上,還維持著基本的公正,古猿背後的勢力,也遠未到能一手遮天的地步。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此事即將落幕,風劍主宰也準備宣布散會之際,一位坐在左側中排,身著玄色長老服,看起來麵容瘦削目光銳利的大帝四階元老,緩緩站了起來。
“主宰,諸位同門,且慢。老夫百裡天璽,尚有一事,需借此機會提出,供元老會審議。”
此人聲音沙啞不大,然而卻是清晰地傳遍整座大殿。
風劍主宰目光掃向他,淡淡道:“百裡元老有何事,但說無妨。”
百裡天璽清了清嗓子,目光似不經意地掃過陸長生,朗聲道:“想必在座不少同門都已知曉,陸長生太上長老,並非我亞特蘭蒂斯位麵土著,其出身乃是一名為‘地球’的低等位麵,並且,他還有另一重身份,乃是那地球位麵人族共主,被尊為‘人皇’,是地球位麵實際上的最高話事人。”
一位與百裡天璽似乎不太對付的元老聞言,皺眉接口道:“此事老夫知曉,相信在座多位同門也早有耳聞。卻不知百裡兄突然提及此事,意欲何為?”
百裡天璽聽後隻是微微一笑,不過笑容卻是顯得有些玩味之意,其嗬嗬說道:“既然陸長老已是我神劍門太上長老,地位尊崇,而他又是地球位麵的最高話事人。關鍵在於,據老夫所知,地球位麵至今……尚處於無主狀態,並未正式歸附於本位麵任何一方勢力。故而,老夫認為,於情於理,這地球位麵,都理應順理成章地歸附我神劍門,成為我宗之附庸位麵!此事宜早不宜遲,以免被其他勢力搶先,屆時悔之晚矣!”
此言一出,大殿內頓時響起一陣細微的騷動,立刻便有另外兩三位元老出聲附和。
“百裡元老此言有理,既是無主位麵,我宗近水樓台,自然當仁不讓!”
“不錯!附庸位麵多多益善,總能搜羅些資源人才,有陸長老這層關係在,更是水到渠成之事。”
陸長生看到這目光驟然一凝,心中冷笑:“果然來了,狐狸尾巴終究是藏不住!”
他立刻想起了昨夜推演所得的那句讖語:“鐵證如山法難偏,暗流湧動藏凶險。吉光初現蒙陰影,異數來自天外天。”
前兩句已然應驗,楊破嶽被公正處決,這是吉光初現,但這百裡天璽立刻跳出來發難,那必然是暗流湧動藏凶險了,而這“異數來自天外天”,其所指的,赫然便是他出身的地球異位麵!
“看來,針對地球的風波,恐怕難以避免了。”陸長生暗暗冷哼,心中警兆頓生。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湛藍道袍麵容儒雅,氣息赫然達到大帝五階的元老站了起來,朗聲道:“主宰,諸位,老夫冷千裡,對此事有不同看法。”
陸長生立刻認出,此人正是當日自己在武鬥台大比時,出手救下陳雲飛,並聲稱欠自己一個人情的那位元老。
冷千裡元老繼續道:“據老夫所知,那地球位麵隻是一個靈氣近乎枯竭的低等位麵,價值有限。更何況,陸長老如今已是宗門太上長老,其實力修為,經此次鬼靈門之戰證明,已堪比五階大帝,完全有資格獨自開辟一脈,成為一峰之主!換言之,陸長老在宗門內已擁有相當分量和話語權。在此情況下,強行要求其出身位麵成為宗門附庸,恐怕……頗傷感情,亦非待客之道,更非強宗氣度。”
百裡天璽聞言,立刻冷笑著反駁道:“千裡兄此言差矣,地球位麵雖是低等位麵,靈氣枯竭也不假。但據古老典籍記載,其在上古時代,曾與傳說中的中央大世界有所關聯,誰敢斷言,其內沒有隱藏著與中央大世界相關的奧秘或遺澤?甚至……可能存在一條連通中央大世界的‘古星路’?此等潛在價值,豈是尋常低等位麵所能比擬?”
“至於傷感情?”百裡天璽說到這嗤笑一聲,旋即看向陸長生,咧起嘴角揶揄說道:“這分明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陸長老既入我神劍門,便是我神劍門之人,其出身位麵歸附宗門,豈不是天經地義,更能增強其歸屬感?何來傷感情一說?”
冷千裡元老眉頭緊皺,還欲爭辯。
端坐於上的風劍主宰緩緩開口,他聲音平和,然而卻瞬間壓下了所有的議論:“好了,不必爭執。陸長老既是當事人,亦是宗門太上長老,地位足夠,此事,理應先聽聽他本人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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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了陸長生身上。
其實陸長生看得出來,即便是那尊主宰,平和的目光之下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與意動,顯然,任何可能與“中央大世界”扯上關係的線索,都擁有著難以想象的吸引力,主宰自然也是不例外。
這一刻,陸長生頓時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而來,他心念電轉,明白今日若不能給出一個令人信服且合理的說法,恐怕難以輕易過關,直接強硬拒絕,也絕非上策。
丹霞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先是對主宰及諸位元老拱手一禮,神色從容不迫,朗聲開口:“首先,謝過主宰與諸位元老給予晚輩陳述之機,關於百裡元老所言,晚輩需先澄清一點,所謂地球位麵存在直通中央大世界的‘古星路’,此乃流傳於某些古籍雜記中的謠傳,並無確鑿實證。”
說著頓了頓,他語氣越發沉穩,繼續說道:“的確,在遙遠的太古、上古時代,乃至是中古時代,地球位麵修士在修煉至神橋境巔峰後,便可引動天劫,飛升上界,也就是諸位所說的中央大世界,隻是到了近古時代以來,不知因何緣由,這條飛升之路便已徹底斷絕。地球靈氣也因此日益枯竭。此事在地球修道界並非秘辛,諸多古老散記均有記載,一查便知。而這條所謂的古星路,我想大概說的就是渡劫飛升了!”
風劍主宰微微頷首,似乎暫時接受了這個說法,示意他繼續。
陸長生於是接著道:“正如冷千裡元老所言,如今的地球位麵,靈氣稀薄,資源匱乏,最高隻能支撐修士修煉至神橋境,於在座諸位而言,確實價值不大,至於某些元老所推測的,可能存在的上古中央大世界傳承或寶物……”
說到這裡,陸長生無奈的笑了笑,接著才說道:“請恕晚輩直言,這更是無稽之談。自上古、中古乃至近古,地球位麵誕生的修道者、天才俊傑如過江之鯽,飛升者亦不在少數。在無比漫長的歲月長河中,整個地球早已被前人搜尋了無數遍,便以晚輩自身為例,幾乎是掘地三尺,耗費無數心力,最終也才僥幸尋得一兩塊上古法寶的碎片而已,且威能十不存一。若真有完整傳承或驚天寶藏,又豈會留到今日?”
他這番話合情合理,引經據典,加上其坦然的態度,讓不少原本意動的元老露出了思索之色,微微頷首。
風劍主宰沉吟片刻,再次開口,直接問道:“那麼,對於讓地球位麵成為神劍門附庸之提議,陸長老,你自身究竟是何態度?”
陸長生深吸一口氣,知道關鍵時刻到來了,當下他斬釘截鐵地道:“回稟主宰,晚輩認為,此事……並無必要!”
不等百裡天璽反駁,陸長生便是立刻條理清晰地闡述理由:“其一,正如方才所言,地球位麵靈氣枯竭,資源貧瘠,實乃‘死寂’之位麵,並無多少實際價值,即便成為宗門附庸,恐怕也難以繳納出像樣的‘歲供’,反而需要宗門時常照拂,於宗門而言,反倒是成為負擔累贅。”
“其二……”說到這陸長生話鋒一轉,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回主宰身上,繼續說道:“地球位麵若說還有何價值,便是那近百億的人口基數,龐大的人口,意味著誕生修道天才的概率更大,而這一點,晚輩認為,完全可以通過另一種對宗門更為有利的方式來實現。”
“哦?何種方式?”風劍主宰似乎來了興趣。
陸長生朗聲道:“晚輩不才,願申請於宗門之內,單開一脈,自立一峰!屆時,晚輩將以峰脈之主的名義,承諾優先從地球位麵選拔吸納所有天資出眾者,引入宗門,充實各峰,壯我神劍門根基,如此一來,宗門便能得到的是源源不斷,有潛力的新鮮血液,是實實在在的人才利益。這遠比得到一個空泛的‘附庸’名頭,以及一個需要倒貼資源的貧瘠位麵,要劃算得多,不知主宰與諸位元老,以為如何?”
他這番話,可謂是拋出了一個極具誘惑力的替代方案,直接將矛盾從“是否臣服”轉換為了“何種合作方式對宗門更有利”。
事實上,按照陸長生本意,他並不想如此早暴露全部實力並申請開峰,這與他低調發展的計劃不符。
但眼下形勢逼人,若不展現出足夠的價值或者說重要性,並許以令宗門心動的好處,地球位麵的獨立性恐怕難以保全。
而讓地球臣服,是他絕對無法接受的底線,那將意味著他多年的努力與守護失去意義,甚至可能動搖道心!
風劍主宰聽完,陷入沉思,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說道:“若你能確保,地球位麵出現的優秀修道苗子,優先且主要輸送至我神劍門,你這個提議……倒也未嘗不可。”
“這一點,晚輩可以承諾!”陸長生立刻回應,語氣堅定。
當然,他心中清楚,“優秀苗子”的定義可操作性極大,這不過是暫時的緩兵之計,待他日自身成就主宰,擁有足夠話語權時,一切規則,皆可由他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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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說得輕巧!”百裡天璽見狀,立刻冷笑著潑冷水,哼道:“單開一脈,自立峰主?豈是那般容易,按照宗門鐵律,需接受宗門內三位同門大帝的挑戰,至少需勝兩場,方可獲得認可,以陸長老目前展現出的五階戰力,按照規矩,挑戰者的修為,最高可達到……大帝八階!陸長老,你有此信心嗎?”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盯著陸長生,語氣帶著明顯的質疑與挑釁。
風劍主宰也看向陸長生,目光中帶著詢問問道:“宗門確有此項規定。陸長老,你意下如何?可有把握?”
陸長生目光沉靜,略作沉吟,他深知這是必經之路,也是展現自身價值,震懾宵小的最好機會。
當下,他深吸一口氣,斬釘截鐵地回應道:“晚輩……有信心接受挑戰!”
“好!”百裡天璽立刻抓住話頭,喝道:“那便定下一個期限,總不能無限期拖延下去!”
風劍主宰略一思索,拍板道:“既然如此,陸長老,便予你三個月時間準備。三個月後,於神劍峰鬥戰台,公開接受三位宗門大帝之挑戰。若勝,則準你單開一脈,地球位麵依你之言,保持獨立,由你峰脈負責對接選拔人才;若敗……”
說到這,主宰的聲音頓了頓,變得不容置疑:“則地球位麵,須無條件歸附我神劍門,成為宗門附庸!此事,便如此定了,散會!”
話音落下,不容再議,主宰身影緩緩變淡,旋即消失於主位之上。
百裡天璽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但見主宰已做出決斷,隻得悻悻作罷,旋即他陰冷地掃了陸長生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厲色甚至是殺意,隨即拂袖轉身,隨著人流離開大殿。
陸長生站在原地,麵色平靜地看著百裡天璽離去的背影,心中波瀾微起。
三個月,挑戰大帝八階,其實對他來說壓力並不大,真正讓陸長生感到壓力的,是百裡千璽和古猿背後的那些主宰!
“看來,必須要儘快突破至主宰,再不濟也要有能在主宰手底下保命的修為能力才行了!”陸長生暗暗在心中想到,旋即也是轉身離開了神劍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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