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冰原,萬古死寂。
陸長生還未掠至,凜冽如刀的寒風便已是吹麵而來,瘋狂切割著無垠的冰原,更是卷起漫天冰晶,在斑駁絢爛的極光下閃爍著幽藍寒芒。
很快,陸長生的身影無聲無息地穿透數千米冰層,看起來就仿佛一道青煙,忽然降臨在那座亙古存在的封印大陣前,而越是接近,他越是能感受到那股令尋常修士都為之感覺到心悸的時空波動,仿佛冰原下蟄伏著一頭洪荒巨獸,正不斷衝撞著囚籠。
這座上古大陣龐大得超乎想象,其根基深埋於地殼之中,無數粗如臂膀的符文鏈條由不知名的金屬鑄就,冰冷黝黑,此刻正忽明忽暗地閃爍著,曆經無數的歲月,雖然已很微弱卻仍在堅持。
整體看起來,符文交織成的光幕不再是完整的屏障,更像一張巨大布滿裂痕的蛛網,勉強的兜住後方那個緩緩旋轉,吞噬光線的幽暗漩渦,那裡便是時空門戶。
此時此刻,絲絲縷縷精純至極的靈氣,正源源不斷地從那些裂紋逸散出來,融入地球貧瘠的天地,然而這饋贈背後,卻是隱藏著極大的危機。
陸長生靜立陣前,一襲白袍無風自動,他一雙眸子深邃,然而此刻卻是凝著一層寒霜,因為這座時空門戶,是直通亞特蘭蒂斯位麵玄冥帝國的心臟地帶,至關重要。
以往護龍閣的修繕,不過是杯水車薪,以凡俗之力妄圖修補神跡,其艱難可想而知,每一次修補都隻能延緩其崩潰,如同用泥沙去阻擋決堤的洪水,即便是後來陸長生命人帶回來了部分大陣材料,然而缺乏高階修士強者主持,也基本上隻是治標不治本。
倏地,陸長生目光一凝,直接穿透層層光幕與符文,最終鎖定在大陣最核心的陣眼處,那裡並非預想的靈石或法器,而是一杆通體黝黑,造型古樸奇特的權杖!
隻見權杖深深插入冰岩之中,杖身刻滿了早已失傳的上古巫文,那些文字仿佛擁有生命,在微弱地蠕動,散發出一種蠻荒神秘並且非常堅韌的古老氣息,而權杖頂端,則鑲嵌著一顆鴿蛋大小,但卻早已黯淡無光的幽暗寶石,若仔細看去,不難發現寶石內部布滿了比發絲更細的裂痕,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碎裂。
“以一件上古巫道聖器為陣眼,汲取其本源之力鎮壓時空門戶……當真是好大的手筆。”
陸長生輕聲自語,聲音在空寂的冰洞中回蕩,即便是以他現在的修為境界依舊是歎為觀止,不過很快他又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道:“可惜,歲月無情,強如此等寶器,也難抵時空亂流無儘歲月的衝刷,其內蘊藏的靈性與力量早已流逝大半,照此下去,最多百年,此杖必將徹底崩碎,大陣亦隨之瓦解。”
當下他不再猶豫,翻手從儲物戒指當中取出一物,刹那間,一股磅礴的浩然正氣當即驅散了冰洞內的部分陰寒。
這是一卷散發著瑩瑩寶光的竹簡書冊,書頁無風自動,其上仿佛有大量儒生虛影在吟誦經文,字字珠璣,蘊含著秩序與穩固的煌煌之力,這是一件儒道帝寶,名叫浩然書山。
此物究竟是得自哪位大帝的收藏,如今陸長生已記不清了,但其特性,正好用來輔助鎮壓時空亂流,修複陣基。
徐那幾陸長生並指如劍,神識高度集中,小心翼翼地將浩然書山的威能引導而出,化作無數金色的細小符文溪流,精準地打入大陣核心陣眼處,與那杆上古巫杖並立。
兩者氣息一者古老神秘,一者煌煌正氣,一者陰柔堅韌,一者陽剛博大,竟是意外地相輔相成,陰陽互濟,瞬間讓原本有些搖曳欲滅的封印大陣光幕穩定了不少,裂紋蔓延的速度驟然減緩。
緊接著,陸長生袍袖一揮,隨著霞光閃爍,大量得自太陰親王等大帝的高階布陣材料浮現於空,比方說散發著濃烈冰寒的萬年寒玉,正與周遭環境完美契合。
此外還有虛空晶石,隱隱看起來內部仿佛蘊藏著無數細碎星辰之力,正可以穩定著周遭的空間,還有沉重無比的星辰砂,每一粒都閃爍著微光,此外更是有法則金精,這就更加的珍貴了,乃是以莫大法力提煉出的法則實質化的產物……
所有這些材料任何一件流落外界,都足以引起腥風血雨。
陸長生雙手結印,快如幻影,打出一道道玄奧莫測的符文,看起來如靈蝶般不斷的沒入那些材料之中,其中萬年寒玉化作乳白色的流體,虛空晶石崩解為璀璨星屑,星辰砂與法則金精熔煉成暗金色的液滴……所有這些珍稀材料,被他以無上法力精準地熔煉,嵌入大陣的那些裂紋之中。
嗤嗤嗤……
一時之間,流光溢彩,道韻彌漫,那些觸目驚心的裂紋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修複彌合,整個大陣的光幕變得更加厚重凝實,逸散的靈氣迅速減少,直至微不可察。
而後一股完整穩固且堅韌的氣息從大陣散發出來,這也意味著北極這座巫族權杖封印大陣幾乎是徹底得到了修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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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陸長生稍稍鬆了口氣,北極這邊的隱患,暫時算是解決,而後他身形一閃,如鬼魅般融入冰層,徑直往南極方向飛掠而去。
事實上地球位麵,南北兩極這兩座時空門戶,乃是最大隱患,而南極的那一座,連通的是滄瀾帝國腹地,一旦暴露,後果比玄冥帝國那邊更加嚴重,屆時滄瀾帝國的鐵騎甚至能直接大軍壓境!
南極,酷寒更勝北極,暴風雪幾乎是這裡永恒的節奏。
陸長生徑直穿透冰層,抵達那熟悉的深處入口,然而讓他微感訝異的是,一道熟悉身影依舊如數十年前那般,盤膝坐在入口處的一塊巨冰之上,周身覆蓋著厚厚的寒霜,發須皆白,與冰雪融為一體,遠遠看起就宛如一座亙古存在的冰雕,散發著孤獨與堅韌的氣息。
“想不到,你還守在這裡。”
陸長生緩緩開口,聲音平靜,然而卻是在這死寂的冰淵中清晰可聞,帶著一絲絲的感慨意味。
聞言,那“冰雕”猛然一震,覆蓋的厚重寒霜簌簌落下,而後露出一張堅毅卻難掩滄桑與疲憊的麵孔。
而當看清來人是陸長生時,龍首尊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驟縮,整個人就仿佛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一時之間,濃濃的震驚以及難以置信,此外還有巨大的驚喜在他臉上不斷的來回交織,足足過了好幾息,他才從巨大的衝擊中反應過來,身軀因極度激動而劇烈顫抖,猛地從冰石上跳下,落地時甚至一個踉蹌,隨即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冰冷堅硬的冰麵上。
他因激動而使得聲音都已嘶啞,甚至是徹底變了調,匍匐在地高聲喊道:“領……領袖大人,是您,您回來了!屬下……屬下拜見主上!”
“起來吧。”陸長生輕輕隔空一拂,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量直接將對方托起。
“是我回來了,這些年,地球上所有的神橋境,包括所有的散仙都已前往異位麵尋求突破,唯有你還在此堅守,辛苦你了。”
陸長生說著,目光掃過龍首尊,發現他的修為依舊停留在神橋境九階巔峰,這也是在地球天地法則限製之下,所能達到的極限了,能夠在這種環境下,獨自枯守數十年,其心性之堅韌,道心之純粹,甚至令陸長生都為之動容。
龍首尊激動得難以自持,這位鐵血漢子眼眶瞬間就紅了,不由得語無倫次道:“突然看到主上歸來,屬下……屬下實在是太高興了,我……”
說到這,他深吸了好幾口冰冷的空氣,才勉強平複一些翻江倒海的情緒,聲音依舊帶著顫抖說道:“屬下身為護龍閣龍首尊,早已發下宏願,此生守護華夏,守護人族,守護地球,尤其是守住這八座封印大陣,隻要大陣還未徹底的崩毀,地球威脅未除,屬下……便不敢擅離職守,此乃屬下道心所係,雖苦尤甘!”
他的這番話說得可謂是堅定無比,眼神清澈而執著,仿佛在訴說一件比生命更重要的事情。
陸長生微微頷首,在一旁找了塊冰石隨意坐下,事實上他理解對方的這種選擇或者是做法,因為對龍首尊這等人物,而言,心誌堅定如鐵,一旦立下宏願,道心便係於此,絕不會輕易違背,否則道基都可能動搖,修為再無寸進,甚至反噬自身。
“這些年,可有什麼可疑人員探查過此地?”陸長生淡淡問道。
龍首尊微微搖頭,神色恭敬回答道:“回主上,此地極為隱秘,加之大陣封鎖,氣息外泄有限,並未引來外界窺探。隻是……”
說到這他歎了口氣,麵露憂色,繼續說道:“隻是最近這十年,大陣損毀突然加速,屬下能力有限,已無法靠近核心修繕,照此下去,恐怕不出幾年,此陣就將……徹底的崩毀了。”
“對了主上,您怎麼突然從異位麵回來了?”龍首尊轉而好奇道。
陸長生微微一笑,揶揄說道:“若我說想念你這個老朋友了,你信嗎?”
龍首尊聽後苦笑一聲,說道:“屬下可不敢奢望,這幾十年我雖守在此地,但對主上在亞特蘭蒂斯的事跡都有所耳聞,比如擊敗耶城部落,降服冥藍王國,在南域建立珈藍域,乃至是加入神劍門……甚至包括主上已成就大帝之位,屬下都是知曉的,如今主上與我等已是雲泥之彆,還能記得屬下,已是讓我感動不已了。”
陸長生忍不住再次打趣道:“如此看來,你對外界之事了解得很清楚嘛,看來對異位麵也是充滿向往的啊。”
龍首尊聳了聳肩,坦然道:“若說不向往那是自欺欺人,畢竟修道之人誰不渴望突破變強,甚至是追求那長生?地球位麵到神橋境已是極限,誰不想更進一步呢?”
“這倒也是!”陸長生笑了笑,旋即忽然道:“把你的祖龍碑拿出來。”
龍首尊一愣,雖不明所以,但還是毫不猶豫地依言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那是一麵古樸厚重,雕刻著九條神龍盤旋飛騰的石碑。
隻見石碑出現的刹那,散發出一股蒼茫龍威,但在陸長生麵前,卻顯得溫順而又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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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生不再多言,並指一點眉心,頓時一縷璀璨奪目蘊含著無儘奧妙的神魂之光射出,看起來就如涓涓細流,精準地融入祖龍碑之中。
刹那間,海量的信息洪流伴隨著陸長生從彼岸境直至大帝境的全部修煉感悟,瘋狂湧入了祖龍碑!
比如從彼岸境凝聚生命之輪,到道宮境修煉出自己的道宮來,再到天人境感悟天地大勢,大聖境凝練法則,龍聖境開啟人體九大神藏,直至大帝境凝聚帝道,感悟法則本源……
這其中的每一個大境界的關竅、奧秘、風險以及最佳路徑,甚至包括他掠奪自他人的數道生命之輪與道宮虛影,當然這些都被陸長生暫時封印,所有感悟與本源都毫無保留地烙印其中,這幾乎是一部直指大帝大道的無上傳承!
龍首尊隻是看了一眼,便覺頭暈目眩,神魂劇震,浩瀚的信息幾乎要撐爆他的識海,險些癱軟在地!
因為這信息太過浩瀚磅礴,遠遠超出了他如今的境界理解範圍。
“倒是忘了你如今神魂強度不足。”陸長生見狀微微苦笑,當下立刻運轉《天魂不滅經》,分出一縷精純魂力渡入龍首尊識海,助其穩固元神,並將此法口訣一並傳授。
緊接著他又取出上百顆能滋養壯大元神的極品魂石,此外還有一瓶珍貴無比,隻需一滴便可修複神魂損傷的神魂髓,甚至將一件得自鬼帝的神魂防禦法寶也贈予對方。
然而這還沒完,旋即陸長生又傳授了得自祖龍秘籍的頂級煉體功法《太古龍象神功》,接著揮手間堆出一座小山般的極品靈石和一瓶萬年靈乳,此外還有一杆烈焰繚繞龍紋盤踞的龍紋戰槍和數件從大聖級到大帝級的護身法寶。
“目前我身上適合你的,大概就這些了。”
陸長生語氣平靜,仿佛送出的隻是尋常物件,說道:“這《天魂不滅經》與《太古龍象神功》乃是我核心傳承之一,以前從未外傳。今日,便一並予你。”
此時的龍首尊早已看得目瞪口呆,渾身顫抖,話都說不利索了,連聲說道:“主……主上!這……這未免太貴重了!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
說著他下意識地就要拒絕,這恩情實在太重了,重到他不知該如何去還!
陸長生擺手,神色肅然道:“這是你應得的,更重要的是,將來若有一日我離開,我希望你能從我肩上,接過護衛人族的擔子,坦白說,其他人或許天賦修為更強,但無人有你這份數十載如一日的堅守與純粹心性,所以你是不二的繼承人,望你莫要辜負我之期望,儘快成長起來。有了這些,以你之天賦心境,突破龍聖並非難事。至於大帝境……帝道需自行領悟,我不便直接給予,那反而會限製你的未來。”
龍首尊聞言,頓時熱淚盈眶,心中感動與壓力交織,當下重重抱拳,聲音哽咽說道:“主上知遇之恩,屬下……萬死難報,隻是……屬下仍不能輕易離開地球,否則道心不穩。可受限於此界天地法則,主上所賜雖好,屬下亦無法修煉啊……”
此時他麵露苦澀,畢竟空有寶山而不得入,這種無奈幾乎令人絕望。
陸長生卻是微微一笑,翻手又取出一物,隻見是一柄小巧玲瓏的玉劍和一塊通體烏黑內部自成空間的奇異石頭。
“此石名為劍逆洞天,內蘊一方小型次元世界,其內法則雖微弱,卻與亞特蘭蒂斯位麵同源且完整,時間流速更是外界三倍,應是某位大能為其後輩弟子煉製的修煉之寶。”陸長生說著將兩件寶物遞過去。
龍首尊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寒意直衝肺腑,以他的見識,無疑是深知這等能改變時間流速的洞天寶物何其珍貴,其價值甚至超過前麵所有東西之和!
當下他連連擺手,神色惶恐說道:“主上,此物太過珍貴,您自己修煉更需要它,屬下萬萬不能收!”
“於我而言,此物其實已形同雞肋。”陸長生直接擺手,如實說道:“我並未受限於天地法則,另我自有修煉之地,且時間流速更快,此物予你,正合適。”
龍首尊見推辭不過,最終隻能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劍逆洞天,一時之間隻覺得重逾萬鈞。
將東西收好之後,他撲通一聲再次跪地,額頭重重磕在冰麵上,哽咽道:“主上……此恩如同再造!屬下……屬下實在無以為報!”
“若真要報答,便早日成就大帝,護人族,護衛地球位麵周全。”陸長生將他扶起,語氣鄭重。
“屬下必定竭儘全力,萬死不辭!”
龍首尊重重磕頭,再抬頭時,眼神已無比堅定,如同磐石,所有的迷茫和惶恐已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比清晰的目標和沉重的責任。
陸長生見此欣慰地點點頭,當下話鋒一轉,語氣輕鬆了些,問道:“你這裡,可還有好酒?”
龍首尊一愣,旋即明白過來,豪邁大笑道:“有,管夠!屬下守這苦寒之地,唯與美酒作伴,主上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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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迅速從儲物法寶中取出幾壇窖藏多年的上好烈酒與一些冰原特產的凶獸肉乾,酒壇泥封拍開,濃鬱的酒香頓時便是驅散了部分寒意,在這冰洞中彌漫開來。
兩人就在這萬載寒冰之下,對著下方那座關係著地球存亡的封印門戶,痛快暢飲起來。
酒液熾烈,頓時入喉如刀,然而卻是帶著一股難得的暖意和豪情,隨著幾碗酒下肚,龍首尊臉上的滄桑似乎都化開了不少,話也多了起來。
陸長生靜靜聽著,偶爾抿一口酒,聽著他講述這些年來地球的細微變化,護龍閣的維持,以及獨自守在此地的孤寂與堅持。
酒過三巡,龍首尊才問道:“主上此次歸來,怕是另有要事吧?”
他雖沉醉於重逢的喜悅,但並非愚鈍之人,陸長生突然歸來,又賜下如此重寶,定然有其原因。
陸長生指了指下方的封印大陣,說道:“主要是為此而來,方才北極那座已修繕完畢,還剩此陣。”
說到這他頓了頓,忽然抬頭望向上方厚重冰層,自顧自地帶著一絲玩味之意喃喃說道:這麼久還沒動靜,效率未免太低了點,該不會是連這裡都找不到吧?那可真讓人失望了。”
龍首尊聽得雲裡霧裡,心生警惕詢問道:“主上說的是何人?”
“幾個來自亞特蘭蒂斯位麵的‘老朋友’。”陸長生說著,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隨後將碗中殘酒一飲而儘,劍眉一挑冷哼道:“這剛說曹操,曹操就到。”
他話音未落,霎時轟隆一聲……整個南極冰原仿佛遭遇了神山撞擊,劇烈震動了一下!
緊接著,五道散發著璀璨光芒刻滿玄奧符文,巨大無比的門戶虛影撕裂虛空,從天而降,如同五根天神投下的巨矛,瞬間插入冰原四周,形成一個巨大的五行結界。
一時之間,金光、青光、黑水、赤火、黃土五色光芒衝天而起,交織成一片巨大的光罩,將方圓千裡徹底封鎖隔絕,結界之內,空間瞬間凝固,法則被強行鎮壓,仿佛從現實世界中被剝離出來!
緊接著三道強橫無匹,毫不掩飾大帝威壓的身影,伴隨著無儘法則異象,如同神隻似的降臨,最終緩緩從虛空踏出,呈品字形將陸長生與龍首尊圍在中間。
這三人不是彆人,正是古猿、林破軍與百裡天璽!
“這居然是……三尊大帝!”龍首尊看到這幕忍不住嘶聲驚呼。
身為六階大帝的古猿,身材最為魁梧,身著暗黃戰甲,肌肉虯結,眼神睥睨,冰冷的目光,如同看一隻螻蟻般隨意掃過龍首尊,滿臉不屑道:“哼,低等位麵的爬蟲,倒有點眼力,能看出我等修為。”
他的聲音如同悶雷,在冰洞中炸響,震得冰壁簌簌掉落冰渣。
龍首尊頓感如山嶽壓頂,四周空氣都是變得粘稠沉重,呼吸驟然艱難,骨骼似乎都在咯咯作響。
但他咬牙硬撐,死死咬著牙關,默默退到陸長生身後角落,全力運轉功法抵抗,以免成為累贅,一時之間,他眼中充滿了驚駭。
而大帝五階的林破軍,則是一襲青衣,身形修長,麵容冷峻,目光卻是第一時間被下方那座封印大陣所吸引,尤其是陣眼深處那件散發著朦朧玄黃氣息的寶物虛影,當場忍不住驚呼起來:“那是……那居然是上古中央大世界,天地玄黃塔碎片?!”
他的這番話聽起來,無疑已是帶著濃濃的貪婪之意。
其餘兩人聞言迅速轉頭往下看去,古猿仔在細細感知後,搖頭嗤笑,聲音帶著不屑哼道:“不過隻是一絲極其微弱的仿品氣息罷了,連碎片都算不上,若真是那件開天至寶,我等尚未靠近,早已被其自主散發的威壓碾成齏粉!”
“即便隻是蘊含一絲氣息,也彌足珍貴了,這低等位麵果然不愧是上古時代與中央大世界相連通,果真是藏著不少好東西!”
百裡天璽咧嘴玩味道,他一身藍袍,麵容陰柔,眼中貪婪之色同樣也是大盛,頓了頓他有舔著嘴唇說道:“接下來,若是能找到那條傳說中的古星路……”
“那便是天大的造化,足以讓我等一飛衝天,鯉魚躍龍門!”古猿立刻接口。
他們三人好似旁若無人,仿佛已將此地寶物視為囊中之物,完全無視了陸長生的存在。
陸長生冷冷開口,聲音不高,然而卻是直接壓過了所有的能量嗡鳴和寒風呼嘯:“三位,當著本皇的麵,就商量著瓜分我地球之物,問過本皇的意見了嗎?”
“問你?”古猿獰笑一聲,霎時殺氣如同實質般爆發開來,衝擊著冰壁,其一字字道:“一個將死之人,有何可問?此地已被我等徹底封鎖,便是主宰也難輕易察覺,陸長生,今日你插翅難逃,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所!”
林破軍也是陰惻惻地道:“交出你身上所有寶物、功法、帝道,再說出地球所有秘密,或許可留你一個全屍!”
百裡天璽更是直接,語氣森然喝道:“殺了你,一切皆歸我等,姓陸的,你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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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生聞言,不怒反笑,笑容已是透露出無儘的殺機:“三個自作聰明自尋死路的蠢貨,你們將此地方圓千裡封鎖,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煩,免得動靜太大,驚擾了世人。”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動手!”古猿暴喝一聲,聲震四野,率先發動攻擊!
霎時他手中出現了一柄門板般寬厚的撼嶽巨劍,劍身繚繞著凝實的土黃色山嶽虛影,一股沉重渾厚甚至是碾壓一切的劍意彌漫開來!
隻見他雙臂肌肉膨脹,巨劍簡單直接地一劍劈出!
當即轟隆一聲,沉重無比的劍壓仿佛引動了整片南極大陸的地脈力量,裹挾著無數山嶽虛影,帶著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勢砸向陸長生!
“千嶽重劍道”劍未至,恐怖的衝擊波已是讓陸長生腳下的冰麵轟然塌陷。
幾乎同時,林破軍身形如電,劍走輕靈,手中分光斷嶽劍已然疾刺而出,劍光閃爍,變幻莫測,過處仿佛連空間光線,乃至法則都被無形利刃切斷,給人一種極其危險、無法格擋的感覺!
“斷嶽分光劍道!”林破軍冷喝,他這一劍,刁鑽狠辣,直取陸長生要害。
百裡天璽則化身疾風,身影變得模糊不清,手中流影風息劍帶起無數道撕裂虛空的青色風刃,這些風刃無聲無息卻快得令人眼花繚亂,直接從四麵八方如同狂風暴雨般卷向陸長生,封死了他所有閃避的空間!
他動用的赫然是流影風息劍道!
三尊大帝,兩大五階,一尊六階,聯手合擊,威勢驚天動地,足以瞬間毀滅一片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