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枯瘦長老冷冷道:“或許,人根本就不是四大部司殺的!”
“說不得,便是有人想要借刀殺人,故意引起我天魔宮和大周之間的爭鬥,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不可能!”
此時,又一個身形壯碩的長老站出來反駁道:“哼!我十大魔門雖有不合,但對外素來同氣連枝,況且,區區一個血神聖宗,又豈敢拿我天魔宮作伐!”
“給他祝方生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我天魔宮聖子下手!”
聞言,枯瘦長老譏諷道:“嗬,十大魔門同氣連枝?魔山,這樣的蠢話,虧你也能說得出來?而且,那祝方生能登上血神掌教的寶座,你真以為他是什麼易與之輩?”
魔山聞言一窒,但旋即雙目一瞪,怒道:“魔瀾,你找死不成!”
“怕你不成!”枯瘦老者同樣不甘示弱。
便在此時,一位黑袍僧人笑道:“魔瀾兄說得倒也不錯,十大魔門各懷心思,同氣連枝隻是表麵,那祝方生也的確並非易與之輩。”
說著,他又看向魔瀾,笑道:“不過,魔瀾兄你說人是血神聖宗殺得,我卻不敢苟同。”
“何以見得?”魔瀾對黑袍僧人,態度好了不少。
黑袍僧人笑道:“嗬嗬,很簡單。”
“至少,無心死的時候,那血神掌教的化身不過剛剛踏足中州,無心定然不是他殺的。”
“而且,根據線報,殺死無天那人用的並非是血神聖宗的手段,而是有些像大聖宗的煉體之法。”
“我猜測,有可能殺死無天和無心的凶手,和殺死血神聖宗那位聖子的,乃是同一個人!”
“嫌疑最大的,當時大周四大司部無疑。”
此言一出,魔瀾沉默,魔山則怒哼道:“哼!此仇不報,我天魔宮日後如何在九州立足!”
“不可冒進!”
此時,又一位長老皺眉道:“即便人是四大部司殺的,此事也需要好好斟酌!”
“死的可是無天聖子!難道就任由大周站在我天魔宮頭上拉屎不成?”魔山冷冷道。
“嗬嗬,報仇自然是要報的,隻是要選擇一個適當的時機!”
“我天魔宮乃是十大魔門之首,代表的乃是整個九州魔門!”
“尤其是在血神聖宗已經出手的情況下,我們再對四大部司動手,就等於是整個魔門與大周撕破臉皮!”
“試問,你們做好與大周神朝全麵開戰的準備了嗎?”
一時之間,諸多長老陷入了沉默。
打破沉默氣氛的,是裹在一襲黑袍之中的八麵神。
他那低沉的聲音徐徐在大殿之內回蕩。
“天魔宮威嚴不可冒犯,殺我天魔宮聖子者,死!”
擲地有聲的話音剛落,那一團寬大的黑袍之中,竟是又有一道柔柔的女聲緩緩開口:“時機不到,不可妄動!”
對於八麵神這種前後矛盾的發言,在場的眾人似乎早已習慣,並沒有什麼表示。
反而是一身黑色袈裟的魔佛波旬雙手合十,低頭閉目道:“阿彌陀佛,無論如何,此事終需有個了斷。”
“便由我,去中州看一看吧。”
言畢,見天魔主並未有什麼表示,波旬微微頷首,這便要動身離開。
大殿上方,突然一股宛如天傾般的威壓當頭而落。
強如法相巔峰的魔佛波旬,在這種恐怖的威壓之下,竟也是不得不恭敬低頭。
不遠處,那隱藏在黑袍之中的八麵神,身形也是微微有些僵硬。
隻有端坐最上首的天魔主麵色不改,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不多時,一道蒼老的聲音便在眾人耳畔響起。
“百年之內,飛升之地將現世,天魔三脈,皆不可多生事端。”
“謹遵法旨!”
大殿之內,除了天魔主、魔佛波旬和八麵神外,所有的人皆單膝跪地,山呼遵命。
下一瞬,鋪天蓋地的威壓如潮水般褪去,殿內諸多長老也都站了起來。
“哼!”
黑袍之下,八麵神的聲音再次變幻,聽上去是個有些張狂,又有些玩世不恭的男聲:
“一群壽元將儘的老不死,成天指望著靠傳說中的飛升地飛升天界,延續壽命,簡直癡心妄想!這世界上究竟有沒有……”
“噤聲!”
天魔主低喝一聲,皺眉道:“休得對太上長老不敬!”
裹著黑袍的八麵神滿不在意地晃了晃身子,攤開雙手,吊兒郎當地道:“好好好,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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