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樹·吹鎖!
喬大夫緊蹙著眉頭為喬吹鎖把脈,喬吹花被趕在門外等侯,屋內隻剩了喬大夫和喬母以及停止呼吸的喬吹鎖,喬母抹了把眼淚,喬大夫收回手,檢查了一遍門窗,確定沒有問題,摟住自己的妻子“曉曉,彆哭了。”輕聲細語還帶著磁性的聲音根本不像平時模樣,“這是她命中的劫。”
白曉笙輕靠在丈夫肩窩“書丆,我們的女兒怎麼這麼命苦。”
喬書丆手臂更緊了緊,眼中是痛“曉曉,這是天意。”
“我不管什麼天意,我要我的女兒好好活著,那乞丐說我們殺孽太重,鎖兒十五歲那年必死,難道就真的……”她一把掙開他的手臂,看見他眼底的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是啊,她痛,他也痛,這是他們的女兒啊。
“書丆,我不信那乞丐說的,我去找那個老道士,他一定可以救鎖兒!”
喬書丆眼裡一陣光亮隨即又散去“那道士神龍不見尾,從來隻有他尋我們,我們何曾尋到過他。”
喬吹花失魂地扒著碗裡的飯菜,姐姐如同死去,母親不知所蹤,父親每日把自己關在房裡,誰也不見,想著這些眼淚又溢了出來,再好吃的飯菜對她來說也如嚼蠟,她每日都趴在姐姐床頭,與姐姐說著她如何乖巧,今天沒有弄壞家裡的藥草,今天有去給王奶奶家裡送藥,今天有好好抄書,今天吃完飯有好好洗了碗……
“阿姐,我可乖了,我不頑皮了哦。”
隔壁院的充姨一進屋便看見那個小身影微微顫抖,頭幾乎埋在了碗裡去了,心疼不已“花兒,今天的飯菜還吃得過去嗎?”
喬吹花猛的一抬頭又慌忙掩去紅腫的眼睛,支支吾吾的回應著。
“你爹爹要我好好照顧你,你當真不想跟充姨住嗎?”
“不……不用了……謝謝充姨,我想陪著阿姐。”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謝謝充姨每日給我送飯。”終究是個孩子,還難以照顧好自己。
充姨摸著她的頭“你阿姐的病可有氣色?”
喬吹花一聽眼眸又是一黯。
待充姨走後,她回到她與阿姐的房間哽咽著握住喬吹鎖手“阿姐,你還好麼?花花好想你。”
現在的喬吹鎖雖脈象全無,呼吸停止,但卻不似真正的死人一樣僵硬腐化,身體還有一點點溫度,這給了喬吹花希望,姐姐隻是病了,她不能走,她要守著姐姐痊愈醒來。
看向窗台,那是姐姐最後清醒所待的地方,那顆嫩芽比尋常植物不同,這些天,它竟生長的枝繁葉茂,活像一棵小樹。
“呼”喬吹花耳邊突然粟粒驟起,似是有人在她耳邊吹氣,猛地回頭一看竟是喬葉隨,這個比自己大上一歲,卻從不把自己當小妹看的哥哥,有些人就是一生下來就不對盤,她與他便是,喬吹花板起一張小臉“你來做什麼。”
喬葉隨生的俊俏,才十三便能看出容貌棱角,聽她僵硬的話語,難得地不跟她鬨,而是笑著握了她的小手“看你最近很憂心,想來看看你。”
喬吹花明顯不相信他嘴裡說出來的每一個字,白了他一眼“想看熱鬨,你也看完了,可以走了。”
“你怎這般無禮,我好歹也是叫一聲吹鎖姐姐的啊,她這般,我怎能說看熱鬨?”他眉心微蹙。
喬吹花知道自己話不對,也不想搭理他,隻是沉默看著床上的喬吹鎖,半晌才看向他“你走吧。”
喬葉隨卻沒如自己想的那樣離去,而是拖拽了她離了房間,她掙紮不過,嘴裡一直叫罵著,喬葉隨直接扛她上肩勁步離去,任她在他背上打罵。
喬吹鎖隻覺得自己眼前一片霧氣,什麼也看不見,周圍更是靜的嚇人,她甚至無法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不知過了多久,她迫切想看見,不論看見什麼都好,這種如眼盲一般眼前毫無焦距的痛苦讓她很難受。
就在她無奈放棄的時候,眼前迷霧消散,將眼界填滿的是一棵巨大無比的古樹,從小在各個山間遊走的她也未見過如此巨大的樹,樹葉如遮天一般散開,每一根樹乾都如一棵普通的樹一般粗細,她深深地感到敬畏,這種樹不是仙就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