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辰聽著裴青鬆的話,渾身汗毛都忍不住豎了起來,更是不由自主的咬緊了牙關!
裴青鬆說的沒錯,如果沒有取得一點戰果就這麼灰溜溜的逃回去,造成了如此嚴重的損失,就算是他是裴潤年的兒子,也絕對避免不了會被裴潤年狠狠的懲罰。
殺了他估計到時不至於,但是也足以摧毀裴星辰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一點根基,再一次的成為無根浮萍,隻能依附於裴潤年生存。
到時候,可就真的是裴潤年指東他不敢指西,裴潤年讓他追狗他不敢攆雞了,這讓裴星辰如何能夠接受。
況且裴青鬆剛才說的好聽,說什麼他們恐怕會被裴潤年問罪,實際上隻不過是句屁話而已。
身為裴潤年如今最大的也是最鐵杆的支持者,更是裴家之內唯一效忠於裴潤年的暗勁巔峰武者,裴青鬆怎麼可能會因為這點事情就懲罰裴青鬆。
何況裴青鬆隻不過是前來支援的,並非是從一開始就主管這地下基地。
在裴青鬆來之前,地下基地的局勢就已經徹底糜爛,裴青鬆無法力挽狂瀾也並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情,所以裴潤年怎麼可能會懲罰裴青鬆。
頂多就是罰酒三杯了不起了,更多的出發絕不可能會有。
也就是說,這所有的責任最終就隻能讓裴星辰一個人去背了。
然而裴星辰就算是裴潤年的親兒子,要背起來這麼大一口黑鍋的話也絕對會損失無比慘重,最起碼好幾年之內都翻不了身。
所以今天這一場,他裴星辰說什麼都無法如此雙手空空的酒回去,必須要有著能夠拿得出手的戰績才能回去堵住悠悠之口!
裴星辰的臉色變的無比的陰沉,看著那些逃跑的手下眼神當中當即迸射出了濃烈的殺意,咬著牙說道。
“行了,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現在就上去,誰TM再敢後退一步,我直接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裴青鬆看到裴星辰如此上道,自然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一把抓起裴星辰的胳膊,架著他就朝著前方走去。
而他們兩個人這一動,頓時就讓全神警戒的趙武明的手下瞬間警覺,連帶著趙武明和天七兩個人也都看了過來,眼神幽幽,不自覺的開始戒備,還以為裴青鬆和裴星辰兩個人看到手下死傷如此慘重,坐不住想要參戰了。
裴青鬆和裴星辰也知道自己的目標太大,動作再大的話很容易被人誤會,引發更大的戰鬥,所以兩個人隻是朝前走了一截便停下了腳步,沒有繼續往前走。
迎著所有人注視的視線,裴青鬆和裴星辰兩個人抬起頭來,容顏如鐵,裴青鬆冷厲的聲音瞬間傳遍了整個大廳。
“裴家中人聽令,所有人馬上止步,返回攻擊敵人!”
“誰若是繼續後退,勢必嚴懲不貸!”
相比起裴青鬆的話,裴星辰的話就簡單粗暴了很多,直接開罵了。
“你們這群王八蛋,老子白特麼養活你們了,現在輪到你們用命效力的時候,居然敢往後跑?”
“我隻說一句,從現在開始,誰若是敢繼續向後退一步,我就拿誰的人頭來祭旗!”
“你們要是不怕死,就儘管來試試!”
裴星辰聲音當中的殺氣無比凜冽,如同刀鋒一般刮的人皮膚生疼,更是讓人渾身一凜然。
那些原本正在後退的裴星辰的手下聽到裴青鬆和裴星辰的命令之後,當即就渾身凜然,本能的停住了腳步。
但是趙武明的手下可不會讓裴星辰如願,他們並不知道裴青鬆和裴星辰的算計,他們隻是秉持著敵人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破壞掉的原則,不想讓裴青鬆和裴星辰如願。
再加上將這些裴家的人擊潰之後對於他們來說也有好處,最起碼省卻了很多力氣,所以趙武明的手下直接冷哼一聲,眼中掠過一抹嗜血的殺意。
想要止住手下的潰逃?
想得美!
“既然不跑,那你們就等死把!”
伴隨著趙武明手下一聲冷厲的低喝,當即一個趙武明的手下瞬間全力爆發,直接就將身邊的裴家精銳戰士給甩開,如同一個鋒利的箭頭一般瞬間插入到了裴星辰的手下群當中,全力出手!
隻見到雪亮的刀光瞬息間連閃三次,當即就有五顆大好頭顱衝天飛起,五道血泉瘋狂的噴湧,當即就下了一場血雨,讓周圍的裴星辰的手下瞬間渾身染血,看上去格外的可怖,簡直就如同從血池裡撈出來的血人一般可怖!
直到那血泉噴湧殆儘之後,那五具僵硬站著的屍體才轟的一聲倒地,那沉悶的倒地聲音簡直就好像是大錘一樣狠狠的砸在了其他裴星辰手下的心裡,當即就將他們心中對裴星辰命令的敬畏給砸的粉碎!
他麼的,不跑等死嗎?
對方這些怪物,要是和他們戰鬥,隻怕死的更快!
相反要是往後跑,說不定剛才裴星辰就隻是說說而已,不是真的下手呢?
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裴家的老人了,多年為裴家效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是他們真的往後跑了,違反了裴星辰的命令,裴星辰還能夠真的砍了他們?
裴星辰就不怕寒了裴家其他家臣的心?
懷揣著這樣的僥幸心理,再加上趙武明的手下那瘋狂的殺戮所帶來的震懾實在是太過於強大,剛剛才站穩了腳跟的裴星辰的手下頓時再次拔腿就朝著後邊跑了過去,甚至都不敢回頭看趙武明的手下一眼。
那狼狽逃竄的模樣看在趙武明手下的眼裡,讓他忍不住長笑出聲,笑聲當中濃鬱的譏諷和嘲諷味道,瞬間讓的裴星辰的臉色變的無比鐵青,幾乎要吃人一般難看!
這些扶不上牆的爛泥,趙武明的手下可怕,難道他就不可怕嗎?
趙武明的手下會殺人,他難道就不會殺人嗎?
他真是給這些王八蛋好臉給多了,讓他們蹬鼻子上臉,以至於連他的命令都敢不聽!
既然如此,這樣的廢物手下留著他們還有什麼用!
“你們,當真以為我刀不利否?”
裴星辰盛怒之下,飆出來了一句半古不白的狠話,好像是曹操附體一樣,雙眼幾乎好像是噴火一般死死盯著那些正在瘋狂逃竄的手下,雙手扣住了飛刀,沒有任何的廢話,雙臂一揮,六把飛刀當即就甩了出去!
盛怒之下的裴星辰沒有絲毫的留守,幾乎將全身的力量都灌輸到了飛刀當中,讓那六把飛刀的速度飛快,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弧線,飛刀遵循著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原則,隻是刀光一閃,便瞬間橫跨了和手下之間的距離,直接出現在了跑的最快的幾個裴星辰手下的身前!
當那鋒利的刀光刺入到他們的眼簾當中的時候,那幾個帶頭逃跑的裴星辰的手下眼中終於浮現出了弄的化不開的驚慌和絕望。
裴星辰居然來真的?
他居然真的敢殺他們?
他們來不及細想,張口就想要求救,然而裴星辰卻沒有給他們機會。
或者說,裴星辰已經給了他們一次機會,但是他們沒有珍惜,輕易的便將其揮霍掉。
等到他們知道了機會寶貴的時候,卻已經沒有重來一次的可能了!
“嗖!”
刀光破風而過,輕盈無比的從他們的脖頸間滑過,瞬間一顆碩大的腦袋衝天飛起,緊隨其後的是噴湧的血泉,再一次讓大廳當中下起了血雨。
第一波,便有六個人瞬間喪命!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裴星辰盛怒之下全力出手,怎麼可能就斬殺區區六個人結束,那簡直都對不起他的身份!
他這一次,就是要將這些混蛋給殺怕,讓他們都知道,不要隻以為隻有敵人會殺人,真要是把他裴星辰給逼急了,他也會殺!
而且裴星辰會比敵人下手更狠,殺的更多!
哪怕是將他們全都殺光,裴星辰也都在所不惜!
畢竟已經不聽話的狗,那留著還有什麼用,不如趁早殺掉來震懾其他狗,好維護自身的地位!
就看到那六把飛刀不停,繼續旋轉飛舞,滑過了一道曼妙的弧線之後,再一次的落在了緊隨其後的逃跑的手下麵前!
依然是不給他們任何解釋和求饒的機會,刀光再次一閃,瞬息間又是六個人頭飛起!
那噴湧的血泉直接就將身後的裴星辰的手下給澆的渾身都是,那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混合著同伴慘死在眼前的畫麵,徹底的剿滅了裴星辰手下心中逃跑的僥幸心理,讓他們立馬止住了腳步!
裴星辰直接用連續兩撥十二個人頭告訴了所有人,他也同樣是暗勁巔峰的高手,比趙武明的手下更強,更狠!
他如果下手殺人,完全可以比他們更快,效率更高!
誰若是敢繼續後退,那麼地上還在咕嚕嚕轉圈的十二個人頭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
如此狠辣的手段之下,裴星辰手下的潰逃之勢頓時止住,那盤旋的六把飛刀也因為失去了目標當啷掉落在了地上,將裴星辰的手下給嚇的渾身哆嗦了一下。
就連趙武明的手下都完全沒有想到裴星辰會下手如此之狠,甚至比他還要狠辣,一出手就直接乾掉了十二個人,基本上已經是裴星辰手下數量的五分之一,一時間也都有些愣神!
邊上的裴青鬆看到裴星辰下辣手震懾主了逃跑的手下,眼中冷光一聲,當即爆喝一聲。
“還愣著乾什麼!”
“轉身殺敵,不得有誤!”
這一生大喝當即就如同黃鐘大呂一樣震的所有人回過了神,驚恐又絕望的看了一眼腳下的十二具屍體之後,裴星辰的手下轉過了身,臉上已經滿是死氣和癲狂,揮舞著武器嗷嗷叫喊著好像是瘋子一樣向著趙武明的手下衝去!
前進也是死,後退也是死,左右都是個死,那他們哪裡還有活路?
乾脆就和這狗娘樣的王八蛋拚了吧!
這也是他們唯一的一條生路,若是能夠將趙武明的手下給拚死,那麼他們自然就能夠活下來!
裴青鬆和裴星辰看到他們果然轉過身向著趙武明的手下衝了過去,眼中齊齊閃過一絲冷光。
如此一來,他們的計劃就依然還能夠繼續進行了。
而趙武明的手下眼看著這些家夥好像是瘋狗一樣向著自己衝過來頓時也樂了。
怎麼著?
裴星辰厲害,他就不厲害了是嗎?
裴星辰會殺人,他就不會殺人了是嗎?
簡直就是搞笑!
老虎不發威,真當他是病貓嗎?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趙武明的手下給他們好好上一課,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恐怖了!
“給我去死吧!”
趙武明冷喝一聲,身形如風瞬間衝入到了人群當中,手中短刀猶如刀輪一般轉動,當真是擦著就死,挨著就亡。
刹那間慘叫聲衝天而起,血光四射,那動靜聽著就好像是進了屠宰場一樣。
後方的趙武明和天七兩個人看到裴星辰辣手震懾自家手下,逼迫他們回去和趙武明手下拚命這一幕,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奇怪。
如果他們身處在裴青鬆和裴星辰的位置上,他們也一樣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武者之間的戰鬥其實和打仗也差不多,講究的便是一個氣勢。
如果被敵人嚇破了膽子,澆滅了氣勢,開始瘋狂的潰逃的時候,那麼也就代表著一方即將迎來一場無比慘烈的失敗。
因為戰爭當中大部分的死傷,其實都是發生在無秩序的潰逃的階段。
而且這樣的無秩序的潰逃一旦演變開來,很容易就將原本置身事外的裴青鬆和裴星辰兩個人給卷入進來,所以為了防止出現那最惡劣的情況,也是為了維持住現在的均勢,裴青鬆和裴星辰兩個人下如此辣手他們絲毫不奇怪。
看著再次開始了激烈戰鬥的大廳,趙武明和天七對視了一眼,同時微微搖了搖頭。
到目前為止,裴青鬆和裴星辰兩個人的表現都無比的正常,沒有任何的異常之處。
如此一來,也就讓天七剛才所說的危險越發的好像是杞人憂天,一切都在想著有利於天七他們的方向前行。
這樣的局勢,讓天七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難不成剛才那彆扭不安的感覺,真的是他自己的錯覺嗎?
然而天七並不知道的是,在場外一直觀戰的天三和丁卯看著場中的局勢,不知道為什麼,心頭也都突然的浮現起來了和天七一模一樣的彆扭不安的感覺。
丁卯皺起了眉頭,緊緊的盯著場中,眼睛好像是雷達一樣掃描著大廳當中的任何一個角落,卻也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