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時過!
蒔花眼神一冷,看向溫綢“太傅有話不妨直說,何必如此拐彎抹角?”
“帝女謀逆弑殺親兄,人證已在,物證便是帝上的聖體,敢問帝女有何話說?”
“老臣覺著弑兄奪位之人當不能襲帝王,帝女失德當舉南王為帝。”
“太傅說人證是這個小侍臣對嗎?他於哥哥遇刺之時便失蹤了,此人之言還有什麼可信的呢?再者溫老說哥哥的聖體是證據,好那我便開關檢驗。”
蒔花甩袖指向龍棺,蛾眉上挑,鳳眸一掃,似乎一把把寒光化成的利劍射向溫綢。
其他官員都跪地不語,觀望情事。按宸國法度,蒔花是最有可能繼承帝位的,其次才是南王。若是帝女罪過坐實,群臣便跟隨溫綢推翻蒔花,迎南王為帝。若是蒔花無罪,眾臣也並未得罪帝女,依然可以明哲保身。
“近日我也聽到很多坊間傳聞,都說哥哥之死是我密謀,想必各位也都知曉一些吧。想必大家也知道我父王崩世時,二叔已經說過了他不會登基為帝,我蒔花便是以後宸國之主。”
蒔花看向跪拜著的如同死水一般的朝臣,壓低聲音又說道,“是,我宸國女人為官倒是不少見女人為帝我是第一個。如今坊間謠言四起,怕不是有心人想趁我國亂,因我是女人攪亂我宸國江山。”
“蒔花今日願意冒大不韙開棺,既是還我一身清白,也為保住我宸國根基。”
官員們仍舊不語,亦如死水一般,為臣多年,都是些老狐狸。再加上四秀,秦泛還有慶國公被調離之事,更無人敢說話。
“若是哥哥並非中毒而死,您又當如何?”蒔花再轉眼看向溫綢。
“老臣全憑帝女處置。”
“好。”
“蘇先生,把毓城最好的仵作都叫來。”蒔花看向蘇靈,眼中的寒氣一收,透出三分迷茫。
“是。”
蘇靈趕緊派人請來了名滿毓城的三位仵作,此三人皆是忠君愛國之徒,亦是性格高潔之士,家中都有些權勢。做仵作隻是因為想為國家效力,想查遍天下奇案。
三人到場,“開棺,拜。”蘇靈高聲喊道。
眾人叩拜,便開了龍棺,一人以銀針刺入龍衡屍身,一人取少量血液於碗內,一人翻看龍衡的眼瞼等身體各個部位。
空氣這時像是凝結了一樣,暖風刮過不覺讓人心生寒意。
一人拿銀針向蒔花行禮道,“銀針未變,非中毒之召。”
另一人亦禮道,“帝上聖體並無中毒之召,胸口的傷是致命傷。”此人最擅長的就是通過觀察人的屍體判斷人死亡原因。
一人拿碗向蒔花行禮道,“血中未有任何毒物,帝上應是因劍傷而崩世。”
蒔花揮手,三人退到一邊,她看向溫綢道,“太傅,如今可有何話說?”
“老臣仍不信帝上之死就是刺客所為。”溫綢看著地,眼淚順著眼角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如今帝女開棺,老臣無話可說,但憑帝女處置。但帝上絕不可能就是刺客刺殺而死,老臣聽信謠言汙蔑帝女確實不該,是生是死都憑帝女處置,但望帝女可以查出帝上真正死因。”溫綢將頭叩在地上,重重地拜了三拜,額頭已經磕出了血。
“好,兄長之死,我定讓人血債血償。”蒔花看向重臣,高聲道。
“帝女聖明。”跪拜的百官一起道。
“至於太傅,太傅為三朝帝師,勞苦功高,被謠言蒙蔽,去所有朝中官職,圈禁於衡明宮,為帝上守宮。”衡明宮便是宸帝龍衡以前居住的宮殿。
“謝帝女”溫綢又是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