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時,血泣終是先開口打破雨夜的對視,緩踏幾步登臨半空比肩瞭望台,道“怎麼,堂堂賽諸葛絮叨這般久,是在準備遺言麼?”
“媽拉個巴子,找死!”阿成虎頭盔吟嘯,唰的抽出腰間寒刀,直指血泣。
“再過兩年你可斬他,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苟立人依舊麵色如笑。
雨幕戚戚,一股渾厚的內力鋪張開來,水花濺射在身上,竟是有些淡淡的血紅之色,漫天搖雨猶如天泣,滴落無儘的血水。
阿成重重的哼了一聲,他深知自己幾斤幾兩,但那殺伐氣就是不受控製的蕩出體外,如不是苟三拉著,隻怕他會飛身直劈血泣。
“到這鎮郊荒野來也好,正好解了我的後顧之憂。”血泣淡笑一聲,接著道“出手吧,我看今日有哪個敢抹我東廠龍威!”
“以前我都不知道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幸得家弟說起,要不我送它給你?”苟立人負手身後,道“人呐,往往死於話多。”
苟立人打了個響指,且聞一聲顫吟,倒插在虛空中的白劍瞬間顫吟起來,雨幕振顫,將那垂落下來的雨勢都振駐幾分,也是在這時,鎮郊荒野的密林之中突起徹天長嘯,雨幕瞬間靜止在虛空中,隨著轟鳴響徹,那好似踏步的邁動竟是將夜空都震裂幾分。
密林中參木逐片倒塌,白劍散發的光芒下,一名白發白袍老者猶蹬天梯,不急不慢的步步登天,他走到白劍前,伸出的手勢蕩起虛空漣漪,五指虛握之間那顫吟的白劍順勢被他握在手中。
嗡~
白劍被老者握在手中的瞬間又是響起一聲振吟,靜止在夜空中的雨幕隨之複原回來,唰的一聲灌下郊野,他眼簾上印著血跡,好似未乾,眼簾閉合,白袍獵獵。
“程瞎子?”老者的突兀出現就是血泣都有些詫異,下意識的詫呼一聲。
程瞎子那滿是褶皺的臉上唇齒未動,好似忘了如何說話,僅是揮劍傾斜指地,遁聲微仰著腦袋。
“程瞎子,你彆被苟立人利用了,你那寶貝兒子程銘可是被他無緣無故的抹殺了。”見程瞎子敵意襲來,血泣沉聲道來,顯是有些忌憚程瞎子。
程瞎子嘴唇蠕動,不道一字,左掌伸出於空中一翻,一粒如夜明珠大小的血色煞珠翻騰在手掌五寸之上,血煞之氣如似撲騰的火焰,灼燒垂落的雨滴,散發攝人心魄的煞氣。
血咒血泣再熟悉不過,血咒入體融於血液經脈內,沒有東廠解藥斷無可活,而想要將血咒從體內拔除,需西域神僧施展無上秘術,否者就是抽骨換血都無濟於事,除非
想到此處,血泣不禁打了個寒顫,眸子一冷,轉頭看向苟立人,怒喝道“你騙我?”
“騙從何來?”苟立人反問。
“程銘沒死,你是想將我東廠儘數引入金陵!”金陵都指揮使,執掌三萬冷甲軍,如果中血咒的程銘死了或是被苟立人救了,那金陵的三萬冷甲軍便都入了苟成英的麾下,那個連聖旨都敢抗的賽諸葛,他有什麼不敢做的,想到此處,血泣寒意又是盛了幾分,道“就是諸葛亮沒有武將,也隻有一死,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巡撫。”
苟立人搖搖頭,又是打個響指,程瞎子手中白劍聞聲顫吟,白芒徹天。
程瞎子踏雨揮劍,一劍頗有山河傾倒,蒼穹虛裂之勢,銀白劍意撕裂雨幕以無可匹敵之勢誓斬血泣。
血泣大喝一聲,眸臉冷冽,雙臂猛然張開,十四式玄鐵匣從身後飛出,他虛空一握,大喝一聲“地”,一柄身琢青龍銀白利刃的長刀便是握在手中,順勢對著程瞎子揮下屠刀,那銀白刀氣蕩破虛空徑直殺去。
苟三緊緊的盯著二人拚殺,想起秦淮河畔渾身是血的老九,不覺之中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意境之中。
阿成剛欲提醒卻是被苟立人阻止,道“他在以血泣為假想敵,入鏡像與之拚殺。”
“那怎麼行!大哥,小三現在不過真武境,血泣可是三清境啊,雖鏡像不是真實的,但那是自身神韻的拚殺,自己與自己要決出勝負,沒有兩敗俱傷是不可能的,這樣下去會傷了小三的根基!”阿成臉色大駭。
“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走出來的,彆人幫不了。”苟立人搖了搖頭,繼續看向程瞎子與血泣。
阿成歎了一聲,道“大哥,我實在憋不住了,不知能抗到幾時,乾脆就全跟小三說了算了!”
“不可,有所謀有所不謀,況且我也不願意小三卷進來,做個紈絝少爺有何不好。”
“大哥,你說程瞎子能抗住血泣幾分功?”知曉勸說無果,阿成岔開話題。
“四成。”苟立人喚人搬來靠椅,索性一屁股坐下。
“大哥會出手麼?”阿成好奇的問道。
見苟立人不可置否的點頭應是,阿成頓時滿臉驚喜,差點跳起身來,半晌後有些感慨的道“真是太久了,大哥平生隻出手一次,見過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吧。”
“大姐說要他死,那他便得死。”苟立人慵懶的靠在靠椅上,覺著阿成會追問,率先道“看吧,一會你下去把錦衣衛全殺了。”
阿成眸露喜色,安安靜靜的站在苟立人身側,看著半空中打得熱火朝天的二人。
s今天公司加班,到家遲了,九點多,沒有存稿的俺深感歉意,原本想二合一,怕時間來不及,明天休息,爆更~~~爆更~~~爆更~~~求票票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