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駕~
官道儘頭拐角處突起戾喝,馬蹄奔鳴不下百數,苟三趕緊扯起韁繩將馬駕到路邊讓路。
儘頭處疾馳的馬隊前三人著飛魚服,腰掛繡春刀,身後緊隨百餘卒騎,待見得苟三衣著華麗且隻身一人時,那為首的三人瞬息扯起韁繩,整個馬隊頓時將苟三半圍起來。
“各位官爺,小的可沒犯事啊”苟三一副驚恐模樣,額上都擠出了包穀汗。
為首的飛魚服男子淡漠的看了一眼,一張畫卷背對著苟三,他看看畫卷再看看苟三,半晌才卷起畫卷,淡漠道“例行盤查,如實報來。”
苟三扯袖抹了把額上的汗珠,神色忐忑的乾笑,“草民秦淮,自夜郎赤水而來。”
“夜郎於西,可你卻自陸家鎮方向而來,所為何事?”騎馬男子麵色一冷,喝道。
“哎,大人呐,小的其實已到金陵兩月有餘,這不,前陣子金陵突生變故,為不涉身才留宿陸家鎮。”苟三拱手乾笑,一副後怕模樣,而後身子往前傾了傾,故意問道“大人先前便是看的海捕畫像吧。”
三名錦衣衛緊緊的盯著苟三眼眸,想從中獲些訊息,奈何苟三掩藏得極好,半晌無果,苟三將大錠銀子塞入男子手中,輕輕笑了笑。
“現入金陵都需各州通行文書。”錦衣衛說完不再多看苟三一眼,出手能如此闊綽的怕也僅有商人了,將銀錠收入懷中揚鞭離去。
看著那疾馳的戰馬,苟三伸手摸了摸臉頰,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咳咳~”
腦海中傳來劇烈的咳嗽,苟三皺眉間神色一喜,立即傳音,“醒來了嗎?”
又是幾聲咳嗽,鎖魂鈴內的聶小倩終是傳來柔音,“抱歉,沒有及時提醒你。”
苟三皺眉間聶小倩繼續道“本來之前便可醒來,後因氣運紊亂壓製住了魂力,無法傳音於你,姥姥複蘇了,原本你是被帝子攜星攬月傳送走了的,因為我身上的氣息姥姥才將你抓回的,現在鬼門關現,怕是再無太平了。”
“你都知道了麼?”苟三問道。
“都知道,今後的你怕是要很苦了。”聶小倩有些惋惜。
苟三與聶小倩閒聊一會,好奇的問道“姥姥是如何知曉你在我這的?”
“我知曉她的一些秘密,也是姥姥太過強大了,在我身上種下烙印,雖是能壓製一些,但有時也會控製不住的釋放氣息出來。”
“何秘密?”苟三好奇的問道。
“具體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以前不經意間聽姥姥與黑山談起過,似乎有個和尚叫釋道安,還有什麼封印執念的。”
苟三啞然,那個層麵還是不知道為好,自己幾斤幾兩再清楚不過了,不過要是動聶小倩,那也得問苟三同不同意!
“對了,在實力未能自保前,佛怒九槍不可用。”
苟三讚同的點了點頭,佛怒九但凡一用,鷹犬定會知曉乃苟府三少爺所有,雖是變了容貌,但也少不了麻煩,反不成還會引來殺生之禍,“對了,小倩姑娘,那我大哥贈我的帝決呢?”
聶小倩沉吟片刻,傳音道“帝決乃是內功心法,對作戰無用。”
“好吧,那就不修它了。”苟三有些喪氣,不成想到苟立人竟是送了本沒用的心法。
“額”饒是聶小倩都啞然,沒好氣的,道“功由內夯外,乃功法之夯基,豈有不修之理!”
“強不強?”
“你說你大哥強不強?”聶小倩又是沒好氣的笑罵一聲。
“修!”
苟三大喜,如不是怕路人見著他那怪異模樣,差點忍不住的暢笑起來。
心情愉悅,頓了頓,道“見你遲遲未有回應,估摸著是滋養魂力的藥物不夠,今日原是想著去易市易些回來,看來還得整些功法來修煉。”
“你可以用意念探入納戒,便可一視清楚,魂藥暫時還夠,功法我這兒有,倒是有一本適合男修,待會傳授於你。”聶小倩啞然,苟三全然就是個修煉小白癡啊。
坐在馬背上的苟三身子猛的一挺,意念下,一柄錘落茫茫銀霜的刀倒插在納戒內,想來便是苟立人贈送的新婚禮物了。
“小氣。”
苟三雖是開心萬分,腦中閃出那道儒雅的麵龐時,不由得低罵一聲。
閒聊之中,染血的城牆已恢複了原貌印如眼簾,在那陰暗狹長的城洞上,兩顆字讓苟三停駐良久。
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