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妙舫三樓雅閣四麵無遮,獨此一間,目入月色,觀煙火燈輝,看花荷搖波,剛來至此,猶生一股暢然之意,就著淡淡的夜風賞著獨具一格的秦淮夜色,倒真是個很不錯的約食之所。
“來來來,秦三爺請坐。”浪潮揮退彈奏琵琶的侍女,伸手往邊上的椅子笑著請座,而後又是看向秦遠,見他微低著身子站在苟三身後,本是想請之入座但還是忍住了。
“秦遠你也坐吧,跟我不用見外。”聞苟三說來,陸堯遠這才點頭坐下。
九十二號侍女在浪潮斟酒間隙也是緩緩上來,瞧得苟三麵生之時那柳眉輕輕蹙了蹙,印象之中她可是隻與一人說起過她的編號,難不成九二之數當真是眼前這位公子喜好之數嗎?
見她唯唯諾諾的福身站在一旁,苟三拍了拍大腿,笑道“坐到這來。”
侍女臉色慍紅,提起如薄紗的裙擺,挽過苟三脖子,輕輕的放下小臀。
舒滑體香傳來,苟三嗅了嗅,攬上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掌似遊蛇,攀向那不知名的山峰。
見苟三如此,浪潮眉眼含笑,拿起酒杯道“初次見麵,浪某敬秦三爺一杯。”
九十二號很是嬌羞,紅塵數載,不過也僅僅是前段時日被那個她夢囈的男子揉捏過,原本想著此生不會再有如此羞事發生了,不成想,今日卻是不聽使喚的任他宰割,替他拿起酒杯,撫著那張異顏,喂他食酒。
“拖秦遠的福,浪使有心款待,秦某自當感激於心呐,浪使有何差遣便透給秦某聽聽。”邊說著,手掌邊蜒向那溫熱的小腹。
“嗬嗬,倒是浪某含蓄了,浪某自罰一杯。”浪潮笑著一飲而儘,鬆下酒杯,道“浪某受鎮司令,特來金陵重振經氣造福百姓,可有心無力,本是金陵有些好義商賈願拯黎明於水火,奈何苟府餘”
“啊~”
九十二號突兀的呻吟打斷了浪潮,緊緊的將那隻肆無忌憚的手掌夾在玉腿間中,雙臂撐在苟三胳膊上,羞意似醉,濃烈幾分。
“浪副使有話直說,不必繞彎子,直接說個數。”苟三在浪使間中加了個副字,含笑著看那張醉意幾分的俏臉,玉腿鬆動間又是肆無忌憚起來。
浪潮也收斂了笑意,認真的道“三十萬兩。”
“五十萬。”
苟三不鹹不淡的話卻是讓浪潮噌的站起身子,就是陸堯遠都皺眉看向苟三。
苟三抽出手掌輕輕擦拭,壓了壓,笑道“浪副使坐下說。”
苟三繼續道“有道是付出越多收貨就越多,更何況是與朝廷做買賣,您說是嗎,浪副使?”
不待浪潮回話,苟三接著道“銀錢明日便可備足,但是秦某想知道,今後的金陵誰說了算。”
浪潮長長的吐了口氣,半晌,道“如果有三爺資助的五十萬兩,就是齊千斬在金陵也無濟於事,巡撫之位當是我錦衣衛無疑。”
“齊千斬?”苟三皺眉,問道“可是東廠鎮撫司齊玉?”
“正是。”浪潮點頭,神色有些嚴肅,好似錦衣衛都要忌憚齊千斬幾分。
陸堯遠身子顯然一緊,頓覺不妥趕緊捏起酒杯啜了一口。
苟三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以前在赤水便有所耳聞,聽說此人道邁三清,我如此於浪副使合作怕是難免要遭受他的打壓啊。”
“三爺放心,那是以前,您有所不知,齊玉先前靈身被斬導致道破宗師,現在頂天也隻是個宗師境,再說,他來金陵主責是重振金陵,分不出多少心思。”浪潮笑著道。
苟三拍了拍九十二號的小臀,“洗好去房內等我。”
待侍女退下,苟三看向浪潮,略顯好奇的道“不是說錦衣衛在東廠門下麼,怎麼聽著浪副使的話好似是對頭一般啊。”
浪潮沉吟,皺眉看著苟三,半晌無果,道“朝廷的事浪某也不甚清楚,不過有句話說得挺好,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為不引起浪潮疑心,苟三笑著揮動袖袍,道“算了,我本商人爾。”
見浪潮點頭,試探性的問道“敢問齊玉可在金陵?”
浪潮神色淡漠的沉思良久,點頭之際許雲山已是快活完尋到這來,淫笑幾聲輕輕在苟三耳邊說了幾顆字。
“嫂子危。”
苟三微微舉起的手掌剛欲放下,卻是突然傳來幾道步子聲,不由得扭頭看去,瞳孔微不可查的縮了縮,神色有些木訥。
來人苟三見過,在秦淮河畔有過一麵之緣的寧王府二小姐,羽裳郡主。
陸堯遠許雲山同時投來目光,迫切的希望苟三作出指示。
苟三沉默之際,羽裳已是與浪潮行完禮,冷豔的雙瞳淡若的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