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裡煞氣太過霸道,那如是蛋殼的真氣光幕瞬息便被侵蝕得歪扭起來,饒有一指可點破之危視。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真氣護持不了多久,運轉帝決,索性淬煉肉身!”
聶小倩的建議何其大膽,就是用肉身抗住血海霸道的煞氣絞割,饒是平頭哥都有些驚詫。
苟三也想,可是哪裡來得及啊,蜂擁而至的蛟龍一擊撲了個空,瞬息扭轉身子,遁著陌生的氣息奔來。
脊骨金芒閃動,苟三沉下氣,鬆緩真氣光幕,讓那霸道的煞氣條理有序的溢進一絲絲,苟三張口一吸,惡心犯嘔之中帶著灼烈的疼痛。
苟三一邊煉化蛟龍煞氣,一邊向著深處潛逃。
苟三將身體的力量運轉到極致,一邊煉化煞氣一邊躲避蛟龍群的絞殺,幸好身子靈動,時而竄出水麵引誘蛟龍群撲殺腐肉,時而潛入更深的血海裡,蒙蔽蛟龍感知。
化龍池的這幅滑稽的畫麵足足持續了三個時辰。
又是不知過了多久,苟三身體力乏,那淡若的真氣光幕也破碎,幸是先前煉化了部分蛟龍煞氣,苟三的身軀與霸道的血海終是有了絲絲感應。
也是如此,大部分蛟龍都失去了陌生氣息的感知,僅有上千條體型較大的依舊窮追不舍。
苟三的身體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如不是故意查探,是很難發現,那附在脊骨上的金色符文較為之前更加的耀眼。
真氣光幕徹底破碎,洶湧的血海蘊含千頃的壓力瞬間壓在苟三身上。
屏住呼吸,任由那汙濁粘稠的血水裹在身上,苟三強睜眸子,身軀猛然一震,帶著那即將被壓力壓得出現裂紋的身子疾遊出去。
瞬息,身後傳來巨顎的咬響。
海蛟又是一擊撲空,那被戲耍起來的暴脾氣將血海震得暴怒起來,海蛟騰出水麵仰天長嘯,如似利箭再次竄入血海,追殺那道陌生的異類氣息。
“有太多事等著我去做,怎麼可能死在這裡。”
“不會的!”
“加油,苟三!”
苟三迎著血水,回頭看了一眼追殺而來的小群海蛟,回過臉來潛下千來丈。
皮膚終是抵禦不住血海煞氣的絞割,哪怕到了修身入門,苟三還是抵禦不住,那殷紅的血液浸潤粘稠的蛟龍血,像刀割一般殘噬全身各處。
苟三身子抽搐,那滿嘴的血液卻是吐之不出,隻好咬著牙狠狠的咽下去。
潛下千來丈,用的時辰不少,苟三浸潤蛟龍血,那群追殺的龐大海蛟也是不知何時放棄了,偶有兩三條竄遊身前,卻僅淡看苟三一眼,遠遊而去。
“是潛入深了,海蛟失去我的氣息,還是我的氣息裹含了海蛟的氣息了?”
“或是海底有什麼它們懼怕的東西?”
苟三思索,看著快速向海麵遊去的海蛟群,苟三也不知所為。
“趁現在修煉肉身吧,把基礎打結實,達到最完美的狀態”
“化龍池太大,不知要在裡麵呆多久,也不知道具體要乾什麼,怎的才能出去”
“把肉身修煉到可以抗住血海煞氣的絞割,或許可以四處看看,尋找出路。”
苟三運轉真氣,如似臨雲盤坐,雙臂彎曲橫在身前,一股股的將血海煞氣煉化,又一絲絲的修複著殘破的肉身。
苟三對周身兩三裡地保持了高度的警覺,如若有危險可在第一時間逃走,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納戒銀芒閃動,一隻小爪子越出納戒,伸在血海裡試探性的探了探,而後那先前躲進納戒的平頭哥也有模學樣的淬煉起肉身來。
不知過了多久,或是腥紅之月下垂,或是猩紅之月上升,血海邊千丈深處,一輪如似太陽的金光閃動在血海裡,將小半塊海麵照影得金束茫茫。
安靜的血海海麵僅剩風皺的波紋和那浸泡萬年的蛟身殘肉,一顆染血的頭顱悠悠的冒出水麵,那雙漆黑的眸子在海麵四處轉了轉,無異後,爬上腐肉的身子流淌著股股血水。
苟三趟在腐肉上,伸手將臉上那如是麵膜的粘液抹去,哪裡管得上那惡心的屍臭,大口的喘息著。
良久,血水在臉上生出一好似薄膜的粘層,任管苟三如何抹,卻是除之不儘。
“洗一下。”平頭哥那一聲棕黃加白黑的毛發也是被裹得敞亮,爪子不停的撓在鼻頭。
苟三攤手,沒好氣的道“哪裡來的水”
平頭也也是啞然,半晌說出的話差點讓苟三沒忍住的一腳給它踢回血海裡。
“撒尿洗臉,憑地你丫想得出來!”
“這不是就地取材麼,反正都是自己的,還嫌自己臟不成?”平頭哥反駁道。
苟三沒好氣的瞪了它一眼,而後笑著道“反正我不打算洗了,要不要我幫你洗?”
滋水聲響起,苟三悠地看向平頭哥,見它臉麵乾淨,呼吸都順暢了,好不享受。
“真丫爽,二哥幫你?”平頭哥屁股坐在腐肉上,爪子撓著鼻梁,扯起一個討打的笑容回過頭來看向苟三。
腦補的畫麵瞬息閃動在腦海中,苟三咬著下唇,哼了一聲。
“我用自己的!”
啊~~~
鎖魂鈴忽然傳來女子驚叫,聽聲音竟是小雪,苟三立馬掀起袍子遮住那剛露出來的滋水工具,一臉惶恐!
“都看到了?”苟三終是沒忍住。
“沒事,你繼續吧,我不讓小雪看就是。”聶小倩柔聲道。
苟三哪裡還下得去手,滿臉苦笑,撒尿洗臉這玩意,也當真隻有非洲二哥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