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從聊齋開始!
誰是李太白?
酒放豪腸,七分釀成月光,餘下的三分嘯成劍氣,秀口一吐就是半個盛唐。
誰是李太白?
我欲穿花尋路,直入白雲深處,浩氣展霓虹。
誰是李太白?
步履一雙,清風自在,我有青鋒三尺,劍破萬裡河山。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殃殃大唐,誰敢有他這等不羈和灑脫?
且樂生前一杯酒,何須身後千載名,茫茫神州,誰敢有他這等飄逸和放蕩?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縱觀古今,誰敢有他李太白這等王霸氣魄?
有一些人,天生就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川。
而他李太白,便是那座高聳得讓人心生怯懦的縱橫山脈!
竹海濤濤,那背對著眾人,白衣勝雪,飄逸如神仙的男子,一步咫尺天涯。
而他說,他叫李太白!
世人對李太白的尊稱實在太多了,雙手都難以數得過來。
青蓮居士,謫仙人,詩仙,酒浮屠,人聖等等等等。
恐怕就是他李太白自己,都難以數清世人對他的尊稱了吧。
苟三呼吸有些沉重,微眯著眼,眺向天際儘頭,那逐漸變小的白衫。
“彆裝死了,起來吧。”苟三將腳掌從昏死的玄幽身上挪開,眉目無情,銀霜到唰的抗在肩膀上,刀刃殷紅連珠。
“咳咳咳~~~”玄幽劇烈的咳嗽起來,手指捏決點在胸口上,麵色蒼白,神色萎靡的抬眼看苟三,有些不可思議的道“你願意放過我?”
苟三嘴角掀起一抹笑意,赤紅衣衫飄動,側過臉來看向躺在地上的玄幽,道“敗在我手裡後,你就不再是敵人,因為,你從今往後再也沒有資格作我的敵人。”
“放過你是可行的,但是。”苟三輕笑著,手掌金芒湧動,徐徐印入玄幽眉心,見得他整個人如似睡了過去,苟三接著道“今後就作個殺人機器吧。”
月牙兒小跑過來,一把繞住苟三大腿,揚起那關切的小臉,半晌,問道“你去哪裡了?”
苟三淡漠的臉上露出真摯的笑意,手掌揉了揉她的發,蹲下身子一把將月牙兒抱起,道“有些事耽擱了。”
瞧得紫萍也是走了過來,苟三接著道“跟紫萍姐姐在一起可有遇見趣事?”
“你丫。”紫萍含笑著,故作嗔意道“還不快去,難道要詩仙等你不成?”
“那我就將月牙兒交給你了。”苟三將月牙兒放下,將那小小的手掌搭到紫萍玉掌上,道“注意安全,等我回來。”
真氣湧動,清風襲來。
赤紅身影飄動在竹海之上,腳尖輕點竹梢,黑點逐漸變小,那個方向,正是李太白消失的方位。
“秦淮!”
“敢傷玄幽師兄,我仙山弟子從今往後,與你勢不兩立!”
“秦淮!你對玄幽師兄做了什麼手腳!我要稟名掌門,拿你問罪!”
苟三消失之際,那圍攏過來的青衫少年頓時指天怒喝,趕緊將玄幽攙扶起來。
竹海裡殺氣依舊,當幾人暗中打算偷襲紫萍月牙兒之時,一柄銀槍自蒼穹垂落,鋒利的槍頭當場貫穿幾人頭顱,沒有分毫的憐憫。
“傷她分毫,屠你一脈。”
音腔裹著渾厚的內力,激蕩在水星天裡,所有仙山弟子唰的回過身來,目光齊齊的看向那飄音的天際儘頭。
“紫萍姐姐,那幾人都去了三重天,青戨姐姐孤身一人,我們也上去吧。”月牙兒牽著紫萍的手掌,點頭之際,逐漸消失在竹海之中,留下身後的一片狼藉。
“小倩,那鎖魂環真的能控製玄幽嗎?”苟三飄動在竹海之上,回想起玄幽最後那幽怨的眼神,不禁傳音。
“鎖魂環是地府名技,鎖控神魂的,隻有當他三清境才破解,三清境一下,就是神仙也解不了的。”
苟三點頭,這玩意還是太過毒辣了,難怪聶小倩不肯傳授,先前也僅是附入苟三身體,親自對玄幽施展。
“你對李太白了解嗎?”苟三接著問道。
聶小倩並沒有回答苟三,半晌,也僅是說幾顆字,“去看看。”
多問也是無益,苟三知曉這個道理,此番能來,全然是因為苟三的好奇,史書上對他的描寫可是筆墨濃重得緊,再者,也是為了造化而來,如果可能,苟三打算借機邁入宗師境,先前與玄幽一戰太過吃力,如不是玄幽輕敵,想要戰勝他又哪有這般簡單?更承林中虎等仙山榜上的那些個榮譽弟子了。
搞不好此番出去,還得麵對桃花塚裡麵的天才狠人,那小說上可是寫得真實得很,殺完小的來大的,殺完大的來老的呢。
苟三迎風前行,竹海逐漸稀缺,時不時有豎起山峰,花草繁茂,古木森森。
行了兩三個時辰,夕陽傾斜,終是見到了地平線的儘頭,雲霧如瘴。
茫茫雲霧銜接天地,在雲霧間中,臨崖如鉤。
頌帕招展,清風徐徐,乍眼一看,有些黃山雲霧海的韻味。
男子負手而立,齡方五十餘,白衫勝雪,麵潤清風,佇立在迎客鬆下,一動不動的眺向那遮掩在雲霞中,沉淪下去的夕陽。
翻雲滾滾,鋪天蓋地,仿佛海嘯席卷而來。
苟三躍上凸石,爬過岩壁,茫茫雲海在腳下輕輕浮沉,攀岩而上時,極目遠眺,心胸頓時為之一寬。
“坐吧。”李太白一動不動,話音很是滄桑,好似經曆了千萬年之久,難得的對上一話。
苟三啞然,無奈的攤攤手,也是隨意的找塊石頭一屁股坐下。
自打穿越到了這大明,先是遇見了宋朝的李道濟(濟公),現在倒好,才他媽幾天啊,唐朝的李太白也溜出來了,是不是接下來有那什麼戰神白起,秦始皇漢武帝什麼的了,最好是整出個人皇伏羲,炎帝黃帝什麼的,不然多沒趣。
“在想什麼呢?”李白忽然轉過身來,他氣質灑脫不羈,久看一眼,有如那天上的神仙,顯得幾許滄桑的麵容蓄著淡淡的笑意,攜帶著絲絲溫潤,頗具儒氣,卻又掩藏不住那淡淡的殺伐道行。
苟三趕緊收回眸子,左瞧瞧又看看的想要緩解尷尬,正巧,在李太白身側不遠,豎立著幾塊模樣規整的石牌,苟三伸手指了指,道“想那七塊石牌。”
李太白輕輕一笑,挽了挽袖袍,向著石牌走去幾步,而後蹲下身子,伸手拔弄著石牌下方的鬆葉,半晌,道“這是七塊墓碑。”
苟三眉頭緊皺,好奇的探過身子,看它不清後索性站起身子走到石碑前,看著那一束束刀刻古字,苟三僅認得幾顆,四妻三子。
“許雲蓉,我的結發妻子。”待李太白在七塊石碑前都掃掉鬆葉後,他站起身來,指著左邊第一塊石碑,音接無色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