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三點點頭,說起北望熋,當真是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如果不是他最後的華夏風骨,苟三已是屍沉大海了。
直至天姥城苟三都聽說了北望熋之事,那一日,北望熋盤坐戰艦夾板,麵朝帝京六肋放血,那愧對大明四顆血字至今都染在那片海域之中。
有些血是浸不透的,特彆是染上華夏氣魄之血。
小雨戚戚,將剛冒出不久的太陽攆回了雲層裡,將整片天空都渲染得昏昏沉沉的。
兩百嘯虎衣著黑衫在揚州北郊策馬奔騰,馬蹄轟鳴,驚起林間群群鳥獸,他們的目的地隻有一個——蘭陵。
揚州北城城門下,苟三馭馬在前,左右身側為左權、李道濟,出城後三人相視一笑,旋即一鞭子拍在馬屁上,掀起一陣塵煙。
蹄奔十吸,苟三率先勒韁急停,塵埃散儘後,他徐徐掉轉馬頭,眺向那兩裡開外的揚州城樓。
霧雨朦朧。
他卻是看不清那佇立在城樓石階上的妙曼少女。
看不清她為他退下了青樓薄衫永世不穿。
看不清她黛眉青山蘊著想念。
看不清她秋水剪瞳清苦如災。
亦看不清她眼角眉梢上那滴滴欲墜的風情萬種。
看不清她那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的無儘溫情。
她就那麼站著。
攬風沐雨。
琴聲悠悠,不知誰家瓊樓上撫起妙曼舞曲,它隨風入耳,一曲前世憶。
靈根千載蘊奇情,
莫忘碧血染羅裙。
皆雲荼蘼千年恨,
半怨東風半怨君
曼珠沙華,是她給自己取的名字,因為她是黃泉路上一株從不開花的血色荼靡。
血色荼蘼又叫曼珠沙華,她隻在黃泉路上開放,是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
花開開彼岸,花開不見葉,有葉不見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所以,黃泉路上的人更願叫她彼岸花。
彼岸花積怨深重,唯有依賴冥間花侍用血液灌溉才能開花,花開之後,怨氣也隨之散去,可脫離死地,化作鬼魂,重入輪回。
生於路邊的彼岸花總是能得到更多灌溉,唯有她生於離道岩間,貌不驚人,是以千年來,從未得到花侍灌溉。
直到前世,那白衫少年負傷走過,他為她注血滋養,他說世間俗人,隻知欣賞花團錦簇,卻不知岩間的寂寞花朵,更讓人憐惜。
他喃喃自語,她卻字字在心。
今世二十年前,曼珠沙華怒放於岩間,脫離了花身重入輪回。
三年後,嶺南鬼門裡多了一個女弟子。
他在地府裡也許不能找到他的妻子,但那株曼珠沙華會一直,生生世世的陪在他的身邊
“你叫什麼?”注目良久,馬匹淋雨低嘶,苟三啟齒柔弱。
“曼珠沙華。”她忽地莞笑,梨花帶雨。
雨幕馬蹄急,那馭馬少年逐漸消失在視野之中。
她依舊迎風沐雨的期盼,久久未肯回去。
如果不是舒媚兒在陸家鎮以血養血而沾染了他那獨有的血種,或許至今,她都不知道他便是前世那染血下地府尋妻的白衫少年。
直至今日,這三人不是親故,卻共同擁有同樣的血液。
s說實話,寫到這章心裡有些難受,也不想在承述下去了,該來的還是會來,隻是那一夜白了頭的女人會非常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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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高考結束,祝各位都能考出理想的成績,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趁這個機會出去放鬆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