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岱把一貓一鳥分開,忍不住說之前的事“其實也不隻是往池子裡鑽吧,許久前,青鳶還從林子裡帶了隻鳥蛋回來。”
金猊好奇地歪頭,問“你的?”
比起聽見一隻貓開口說話,顯然是宗岱插的這句話讓青鳶更氣憤。
“不是我的!”青鳶為自己的清白辯解,“它孤零零落在林子裡,我好心把它領回來養罷了。”
宗岱點點頭“應該不是,因為那枚鳥蛋最後還是我孵出來的,青鳶不會。”
青鳶點頭。
挺起了屬於雄鳥的驕傲的胸脯。
遲寧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鬨哄哄的一幕。
搖光殿裡本是冷清清的,什麼時候開始熱鬨起來的?
好像是隨著宗岱和顧淩霄的長大,他們之間有了千絲萬縷的牽扯,把他墜向紅塵煙火。
顧淩霄最先看見遲寧,走過來“不是去說重明鎮的事,怎麼去了這麼久?”
遲寧眼神飄忽“我還……隨便走了走……”
“山上涼,師尊這樣在寒風裡吹久了,又要生病。”
顧淩霄握了握遲寧的手,觸感比冰雪還要冷。
宗岱是個心眼比橋洞還大的,看著顧淩霄拉遲寧的手,也沒覺出什麼不妥,附和說“進屋吧,我生了火盆。”
遲寧像是大夢方醒,發覺出危險來,反捏住顧淩霄的掌心“我們不能住在……”
話未說完,一大群人就進了搖光殿內。
領著人來的不是述風,而是解九澤的二徒弟,於林。
於林向遲寧說明來意“今早丟失一本重要秘籍,峰主疑心是門派中弟子竊取,特意要我封閉所有署司,逐個排查。”
遲寧大概能猜測出這是衝他來的。
弟子們在搖光殿裡仔細搜查,遲寧問站在他一旁的於林
“述風呢?怎麼不是他來。”
於林答“述風師兄身體不適,之後峰主的命令都由我來執行。”
“我今早還見他,他看起來健康無虞。”
“是突發急症。”
查了一盞香的時間,手下的人來彙報,說殿內並未發現異常。
遲寧想,解九澤總算不是要栽贓他。
於林向遲寧行禮,語氣恭恭敬敬的“打擾遲仙尊了,但在整個簇玉排查結束,找到竊賊之前,還請您不要出門。”
顧淩霄皺眉反駁“不是搖光殿的問題,聽你的意思,是要軟禁?”
“軟禁”二字一出,在場眾人皆是神色一變。
遲寧手心沁出一層冷汗,阻攔顧淩霄“既然是解師兄的意思,那我照做就是。”
天氣越發冷了,今年似乎要提早進入初冬。
解九澤封閉了搖光殿,這已經是第五日。
金猊竄上院牆,往外麵查探了一會兒,又跳下來。
“怎麼樣?”顧淩霄問。
金猊舔舔爪子“院外都是人,看得很牢。”
顧淩霄之前一時衝動說出的話還成了真。
他們是被軟禁了。
顧淩霄最擔心的不是無法外出,而是遲寧的身體狀態。
遲寧最近愈發嗜睡,一日裡有八個時辰是睡著的。
偶爾醒了,也沒什麼精神,聊不了幾句話又靠在人肩膀上昏沉沉的。
他最開始認為是因為天氣轉寒,人自然而然地犯困。
但遲寧這樣的情況越發嚴重,顯然已經超出了正常程度。
遲寧一層一層脫去衣衫,穿著中衣坐進了寒潭裡。
昏沉好幾日,不是風寒不是發熱,遲寧終於後知後覺發現。
他的發情熱到了。
從前的發情期不難熬,沒有什麼彆的症狀,泡在寒潭裡降溫就可以順利度過。
可這次難耐許多。
渾身無力不說,體內的燥熱一陣接著一陣,像被一團火煨著,找不到發泄的出口。
既使是現在浸在暮雪潭裡,潭中的水幾欲結冰,遲寧也覺得體內的熱沒被驅散多少。
心猿意馬間。
原本很淡薄的情欲爬了上來。
發現遲寧不在房間,顧淩霄穿過黃葉未凋儘的梅樹,找到了暮雪潭邊。
遲寧正閉目養神,敏銳地感知到人來“你乾嘛?”
“擔心你的身體。”顧淩霄看遲寧雙頰泛著潮紅,疑心道,“是不是發燒了?”
“沒、沒有。”遲寧推開顧淩霄的手,很是抗拒。
“聽話,讓我看看。”
遲寧往後退,顧淩霄傾身沒碰到人,反而腳下一滑。
噗通一聲,顧淩霄也落入水裡。
遲寧驚慌地攬住顧淩霄的腰,把人拉到水麵上。
兩人的身體因此緊緊相貼。
都是男人,顧淩霄立刻察覺遲寧身體的異常。
“難受嗎?”
顧淩霄靈巧地挑開遲寧濕透的中衣。
“不……我沒事……”
“彆怕,我幫你……”
顧淩霄一手撫過遲寧眼尾的紅,另一隻手五指輕輕握上“遲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