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會,遲寧給戚餘歌說悄悄話,眼睛亮晶晶的“你有沒有沈秋庭的消息呀。”
沒錯,戚餘歌便是遲寧找來的幫手。
“啊…”戚餘歌有些難回答,他一時心軟答應了遲寧,現在卻不知道怎麼交差,“沒有,這個……不好找。”
遲寧搓了搓橘貓的圓臉,失落了。
他們最後沒能吃上鬱嶠的午飯。
鬱嶠出事了。
在比武擂台上。
三人趕去的時候,鬱嶠半跪著,劍鞘撐地正欲起身,模樣狼狽。
反觀擂台另一邊,一人仗劍而立,幸災樂禍的情緒全寫在臉上。
竟然是於林。
擂台周圍人很多,目睹了全過程,輿論聲沸反盈天。
有許多看不下去的人開口
“這是什麼場合?也允許用暗器嗎?!”
“於林用了暗器,不然怎麼能打得贏鬱嶠?”
“就是因為於林是解九澤的弟子,所以解九澤包庇他。”
“這偏袒地也太明顯了!”
解九澤飛身躍上台,站在正中央,沉聲道“對這場比試有異議?可以,誰有異議,站出來說。”
台下頓時鴉雀無聲。
戚餘歌走上台,把鬱嶠扶起“感覺怎麼樣”
鬱嶠不露痕跡地擦去唇邊血跡“我沒事。”
解九澤“陽曦會武從來不保障安全,死在擂台上,每個修士都要做好準備。”
說這句話時解九澤看著戚餘歌兩人,語氣冰冷。
“死”字讓戚餘歌敏感地抬眸,對上解九澤的視線。
像兩道冷兵器進行交鋒,火花四射,意帶凶殺。
戚餘歌隻在解九澤眼中看到冷漠,
然後戚餘歌先移開視線。
“能走嗎?”戚餘歌把鬱嶠的一隻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問。
“走不了,”鬱嶠舒眉而笑,“你背我嗎?”
“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笑?”
戚餘歌嗔了一句,還是彎下腰來,要背鬱嶠走。
“我開玩笑,彆緊張啊。”鬱嶠聲音溫和。
鬱嶠真的很懂怎麼安撫戚餘歌,三言兩語就讓戚餘歌的怒氣消下去不少。
無數道目光中,戚餘歌攙扶著鬱嶠慢慢往擂台下走。
鬱嶠既使受了重傷,表現出來仍是溫雅冷靜,若不是目睹了整個過程,很難相信他身體抱恙。
等他們走過解九澤身邊,鬱嶠開口“難道受傷了,你就不打算和我成婚?”
“不會。”戚餘歌半開玩笑,“對你負責。”
他們的對話全落儘解九澤耳朵裡。
鬱嶠似乎故意把竊竊私語說給解九澤聽。
解九澤臉色冷若冰霜。
戚餘歌和解九澤擦肩,一個眼神都不分給後者。
於林堵在下台的階梯前。
他劍還未入鞘,反身負於背後,站立在原地,微揚下巴,驕傲自滿的情緒顯露無疑。
直至戚餘歌走到跟前,於林也毫不讓步,是要戚餘歌他們從旁邊繞過去。
戚餘歌深吸一口氣。
是他最近脾氣過於好了。
哪裡來的野小子都敢欺負到他頭上。
鬱嶠看出戚餘歌情緒不對,他把戚餘歌攥緊的拳頭一點一點掰開,捏了捏他指尖。
勸道:“彆衝動。”
忍氣吞聲就不是戚餘歌。
於林都沒能看到戚餘歌出招。
照影劍劍鞘已經重重搗在他胸膛。
戚餘歌隻用一隻手,就讓於林無法招架。
靈力氣貫長虹,於林像被一隻猛獸頂著,飛了出去。
於林撞在一棵樹上,那樹乾有幾人合抱粗,大概長了上百年,被如此一撞,整棵樹劇烈顫動。
葉落如雨間,於林像一堆破布似的砸在地上,他爬不起來,捂著胸口,嘔出來一大口血。
“你,你偷襲。”於林指著戚餘歌說。
戚餘歌“不是耍陰招麼,這便是還你的。”
於林看向解九澤,尋求庇護,但解九澤始終看著戚餘歌,素日裡冷淡的眼神此時帶了溫度,像是見到許久未見的勾人情景。
於林的傷勢不比鬱嶠輕,不養一個月是下不來床的。
戚餘歌這才滿意,攙著鬱嶠“我們走。”
下了擂台往住處走,鬱嶠笑起來,邊笑邊咳,樂不可支。
戚餘歌“彆笑,一會兒肋骨再笑斷了。”
鬱嶠憋笑“好勒。”
……
遲寧看到剛才的一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危險。”遲寧牽著顧淩霄,遲寧掌心很軟,摸起來卻是涼的,“你下一輪就不要來了。”
“贏了下一輪,我就能和解九澤打一場。”
陽曦會武的最高獎賞,是如果能打贏百派首領,能向他要一樣東西。
仙首不能拒絕。
“跟解九澤打?”遲寧略略詫異,“我看他這個人,人品不好。”
“這麼擔心我啊。”
“沒有。”
顧淩霄晃了晃被遲寧牽在一起的手“那手抓我抓得這麼緊乾什麼。”
遲寧都沒有發現,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開始在意顧淩霄的安危。
對啊,他為什麼要握顧淩霄的手,戚餘歌拉著鬱嶠是關心則亂。
他和顧淩霄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都沒有。
遲寧“……”
於是立刻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