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懷鬼胎,當真無趣。
此時台上發生異動,顧淩霄以一人之力把千葉派四五個弟子全打趴下後,解九澤出聲製止
“這場先暫停,雙方不相上下,擇日再戰。”
“擇日再戰?”顧淩霄眉梢一挑,瞳仁中的紅色像妖冶的血滴,“你又是哪隻眼睛看到的我們不相上下。”
台下,遲寧輕輕笑了笑。
隻是略微勾唇,如冰河解凍,柳梢拂水,看呆了一眾人。
這是遲寧被顧淩霄帶回來後,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
顧淩霄把他保護地很好。
所以遲寧遠遠低估了顧淩霄參加會武的難度,不僅麵對死亡和傷痛,還要承受諸多非難。
雜七雜八的人,刺耳的叫囂。
“你是,青山派徐掌門?”遲寧問離他最近的那位。
“仙尊知道我。”徐才大喜過望。
“嗯,”遲寧淡聲道,“留在青山派的妻小還好嗎?”
“都好都好。”
遲寧“是麼?可聽說你此次前來,又在雲望郡安了家,娶了兩房小妾,都才十六歲。”
此話一出,周圍人皆用異樣的眼光打量徐才,排斥異類般遠離徐才。
徐才旁邊空出了個小圈。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敗類,色胚!”
徐才麵色蒼白,身體顫抖,遲寧是怎麼知道他的情況,還知道的這麼準確?
“武掌門。”遲寧又轉向另一人。
武掌門直覺不是什麼好事,腦門冒了汗,磕巴“仙、仙尊。”
“有江南商隊途徑貴門派山下,丟了十車金銀,但劫掠的並不是山匪啊。”
武掌門腿已經軟了,差點跪下,又聽遲寧說“這筆賬要怎麼算,是你主動歸還,還是?”
“我,我立刻歸還。”
遲寧點頭“心中有數就好。”
解九澤對比武的公平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不代表遲寧不分是非曲直。
遲寧一番教訓後,再無人敢在台下猖獗放肆。
台上的比武也有了結果。
林攸之飛出去,撞折了一根旗桅後摔在擂台上。
久久沒爬起來。
身旁的弟子上前查探,大驚“斷,斷氣了!”
立刻有千葉派弟子附和,哭天搶地一片聲討“凶手,不要讓凶手跑了!”
顧淩霄沒跑,反而對解九澤道“解峰主說過,每個修士都要準備好死在擂台上。是麼?公平比試,有死有傷的,不可避免。”
解九澤麵有怒色,卻沒當場發泄。
“自己沒本事在這裡哭什麼哭,不如給掌門收屍去。”
解九澤拂袖離開。
顧淩霄跳下台,正看見遲寧冷著臉,一群小掌門像堆一樣鵪鶉在遲寧麵前排隊站好。
“這是怎麼?”顧淩霄問。
鵪鶉麵露驚懼,不敢說話。
遲寧“學一學規矩。”
……
遲寧剛才氣勢洶洶,沒回到住處呢,就在回廊裡紅了眼。
顧淩霄受傷了,傷在左肩,傷口深能見骨。但之前忍著,不露聲色。
顧淩霄“受傷的是我,你怎麼哭鼻子。”
“沒哭呢。”
顧淩霄笑“剛才教訓他們時的那股氣勢哪去了?”
“沒有氣勢,”遲寧說,“都是你讓連槊收集的仙門百派的消息,我之前看過幾眼,順便記住了。”
遲寧挺心疼,顧淩霄臉上的傷口剛愈合,又添新傷。
顧淩霄披著披風,隻有略蒼白的唇色暴露出他的虛弱。
傷口把披風洇出一團紅色,遲寧根本不敢碰上去,他怕顧淩霄疼。
回到住處,遲寧第一時間給顧淩霄找了醫官。
醫官是顧淩霄從炎北帶來的,絕對可靠。
包紮完,顧淩霄不安分“過來,讓我抱抱。”
遲寧還對著一堆瓶瓶罐罐,記每一瓶的用途。
“彆吵。”
吼完顧淩霄,遲寧轉而想起今天顧淩霄被眾人針對,不禁問“你住在這裡,安全嗎,會不會有人來找麻煩?”
“不安全,屋頂上都有人在監視我們,還不止一個。”
遲寧驚訝地抬頭看了一眼,“真的?”
顧淩霄不置可否。
連槊和宗岱提著兩個大黑麻袋,出臨壑山莊,一路疾行到荒郊野外,挑了個偏僻處,把麻袋隨手扔在地上。
袋子瞬間瘋狂扭動。
裡麵的人掙紮踢打著要出來。
宗岱一棍子敲在其中一人的腦袋上“還想偷窺,也不稱稱自己的斤兩。”
連槊貫徹魔族在外凶神惡煞的名聲“有下次,把你們腦漿打出來喂狗吃。”
“打攪到王上和遲仙尊過夜生活,你們負責得起麼?”
宗岱“???”他們有什麼故事說來聽聽。
……
肩膀受了傷,顧淩霄乾什麼事都嬌嬌氣氣說不方便。
換衣服要遲寧幫忙,吃飯要遲寧給夾菜,洗澡也要遲寧守在旁邊。
遲寧“洗澡就不用我了叭。”
顧淩霄“我怕滑倒。”
遲寧“……”
“你今晚也出去。”洗浴前,遲寧拍拍小橘貓的屁股。
橘團子不願意,宗岱的房間沒地毯,它團在地上睡了一夜,不舒服。
喵嗚,嚶~
貓貓不想。
但馬上感到後背一涼,是來自顧淩霄危險的凝視。
橘團子不敢叫了,一溜煙躥走。
顧淩霄拉了拉遲寧衣袖“幫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