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預感到了寒江的到來，老武聖猛地睜開雙眼，喃喃說道。
“是寒仙師麼？”
“爺爺，是他。”水清妍說道。
“老夫有一問，還請寒仙師解惑。”老武聖麵容慘白，氣若遊絲，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眼眸之中煥發出神采。
甚至說，身子都微微挺直了起來，期待的看著寒江。
“請說。”寒江說道。
“你的五帝伏魔拳，與何人所學？”老武聖粗重喘息。
“觀玄斌施展，自學。”寒江如實回答。
“果然天縱奇才，天縱奇才啊……”老武聖自語，雖然早有預料，可是當寒江親口承認的時候，他依然受到了重大的打擊。
武聖山絕學，僅僅看了一遍，就能自學，真是讓他無地自容！
“你無需與我相比，我與這世間庸碌之人皆不同。”寒江感覺到了他的挫敗，淡淡說道。
聞言，水清妍微怒，抬頭看向寒江。
這個時候，怎麼能這麼說？
“你說的沒錯。”然而老武聖一怔之後，卻是釋然了“老夫三歲習武，七歲登堂入室，十七歲就已經同齡人無敵，那時候的人，都看老夫如妖孽，正如老夫看你，妖孽何其多也，前輩，終究是要被後人所替代！”
老武聖霍然坐起，眼中忽然間湧出嚴肅之色。
他死死的盯住寒江，說道。
“為何你的五帝伏魔拳與我們所學不同，我有所感，你的拳法若成，即使是傳說中的武神，也要敗在你的手下！”
“是也不是？”
生死關頭，他拋下一切負擔，不再去想東州局勢，不再去想妥協安排，更不想托付什麼，他回歸到最初的自己，隻想問明白武道上的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拳法若成，武神又如何？”
寒江深知他心中所想，朗聲說道。
“五種拳意，但凡一種成功，都可以翻天覆地，縱橫九州！”
“五種大成，這世間再無一合之敵！”
聽了此話，老武聖沉默少許，忽然間哈哈大笑。
笑聲之中，有太多的痛快和期待。
“原來武道之路並未斷絕！”
“原來武神之上，還有更高的追求！”
“原來武者，也可以翻天覆地，縱橫九州！”
他大笑不止，笑聲漸漸變得悲愴。
如他這等境界的武者，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悲哀，因為再往上，就是傳說中的武神了。
可是武神，就已經是武者的儘頭……
修行之路，是永無止儘的啊！
武者和修行者的差距，隻會越來越遠。
每每想起，他都覺得蒼天不公，如今寒江的出現，卻是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他多麼想看到，寒江施展五帝伏魔拳，站在世間巔峰，睥睨天下，無人敢直視的畫麵。
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
笑聲戛然而止，老武聖重重倒下，含笑而去。
幾個呼吸後，是震天的哭音。
寒江不喜歡這樣的場麵，背著手走了出去。
至此，鎮守東洲幾十載的老武聖，損落了。
人生在世，難免留有遺憾，老武聖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至少臨死之前，看到了希望。
隻是他卻不知，寒江並不是純粹的武者，而五帝伏魔拳，也並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武技。
武者若是真想要突破，那麼必須要走另一條道路。
“若此路可行，十年之內，東州冠絕九州！”
寒江眼中劃過一抹璀璨光芒，仿佛看到了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鼎盛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