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寒江的眼神,人群立馬散開了,何亮躲不及,硬著頭皮走了出來,臉上露出個尷尬的笑容。
“張,寒仙師。”
他咬咬牙,說道。
“過去的事情,是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開罪了您,還請見諒!”
說完,他深深的低下頭。
何家眾人屏住呼吸,等待著寒江的回應。
這一刻,幾乎關係到他們的生死存亡。
“我已經忘記了。”
寒江啞然失笑,搖了搖頭,他本無惡意,何必這麼緊張呢?
為了不讓他們繼續擔驚受怕,他邁開步子,直接走了進去。
也不知道多少人在這一刻鬆了一口氣,何亮背後的衣衫幾乎被冷汗給濕透了,他望著寒江的背影,滿眼都是複雜。
這個人,曾經是他看不起的敗家子,是他的學生,可是如今,卻已經悄然爬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
而他,甚至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
“以後,老老實實做學問吧。”何老太爺看著自己這個最出色的孫子,歎了口氣。
這個時候,寒江已經走入了大堂。
何家是書香門第,宅子的建築風格複古,有亭台樓榭,雕翎畫棟,小橋流水,以及淡淡詩意。
大堂之中,擺著太師椅。
兩側,則是一排木製的椅子。
椅子後麵的牆壁上,是一排字畫。
或是隸書,或是狂草,或是小篆,隻有何家最出色的文化人留下的墨寶,才有資格掛在這裡。
而這個時候,一個戴著眼睛,頭發花白的老者,便在端詳這些墨寶。
“聶教授?”
夢月兒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就是寒仙師吧。”聶教授回過頭,上下打量著寒江,聲音微冷“豎子無禮,踐踏書香門第,心中有愧否?”
除了聶教授之外,還有不少人,年紀大的,年紀小的都有,看起來應該是他的學生,助理之類的角色。
此刻,卻都是不善的看向寒江。
“書香門第莫非高人一等嗎?為何我踐踏不得?”寒江露出玩味之色。
“你當然踐踏不得,何家男女老少在外恭候幾個小時,你姍姍來遲,是不信,何老太爺一把年紀,擔驚受怕,見到你噤若寒蟬,是為不敬,而何亮過去是你師長,雖然有些過錯,但畢竟有師生之禮,他見你要來,害怕的幾乎要逃走,這是不仁。”
聶教授語氣愈發冰冷。
“不仁,不禮,不信,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這一番言語,瞬間讓蕭書瑤和夢月兒的心思變了。
本來他們對聶教授抱有極大的敬意,可是如今,見他突然對寒江發難,敬意自然消散了七八分。
反倒是寒江,並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些意思。
他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淡淡說道。
“不仁不禮不信?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