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少年天驕,有人說,他天賦異稟,蟄伏十幾年,一鳴驚人,有人說,他意外得到了一個遠古的傳承,所以才會這般厲害,也有人說,他僥幸服下一顆神丹,才脫胎換骨,有這般進步……
無論怎麼說,寒江的大名,在鳳棲州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丹鼎派。
宗門大殿之中,眾多長老彙聚於此,聽了這個消息後,坐在首位的老者,歎息說道。
“果然英雄出少年!”
底下眾人紛紛點頭,眼中書瑤殘存著幾分震撼。
寒江對於他們來說,畢竟是一個陌生人,雖然說滅掉了欲歡宗,斬殺了陰飛塵,但是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個看似彪悍的戰績,實際上卻有些站不住腳。
欲歡宗是邪門歪道,本就被人不齒,倘若無懼他們的魅惑手段,那麼其威脅就要大幅度降低,陰飛塵,在散修圈子裡名聲很大,但他畢竟孓然一身,不敢招惹名門大派,所以在這些高高在上的長老們眼裡,也是不成氣候,但淩天雲就不一樣了。
他是鳳棲州年輕一輩第一人,曾經戰勝過許多赫赫有名的大修士,幾乎是眾人看著成長起來的年輕俊傑,就連他都敗給了寒江,這讓眾人不得不改觀。
“這個年輕人,了不得啊!”
“如果他不夭折,甚至有可能登頂九州!”
“從此這世間,又多了一號厲害人物!”
人們紛紛讚歎,許多老者撫摸著胡須,搖著腦袋,一副唏噓態度。
“我看未必,他再怎麼天才,也不一定成長的起來。”有個長老忽然間開口,唱反調說道“要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他沒有門派庇護,卻行事如此高調,我看大禍不遠矣,彆的不說,劍宗就不會放過他,連劍宗七子他都敢殺,我看他是活膩味了!”
“梅師叔,我倒是有不一樣的意見。”青蓮仙子拱手說道“寒江我見過,此人雖然年輕,但是卻極有城府,深不可測,他敢狂妄,一定是有狂妄的資本!”
“資本?他能有什麼資本?哪怕他是神仙下凡,在沒有足夠實力之前,也應該夾著尾巴做人。”梅師叔並不同意這個說法,搖頭說道“我覺得應該和這種人保持距離,不可走得太近。”
“梅師叔……”青蓮仙子皺眉,似乎想要說什麼。
她是掌教親傳弟子,未來的宗門老大,自然有資格據理力爭。
“蓮兒,我們無需爭論,這件事情交給掌教去處理便是。”梅師叔卻是擺了擺手,說道。
坐在大殿正中高台蒲團上的老者緩緩睜開雙眼,喃喃說道“但凡是天驕降世,都是風險與利益相存,蓮兒,我寫一封信,你帶過去給他,我要給他足夠的善意,隆重邀請他來參加我丹鼎派的丹藥交流大會!”
青蓮仙子露出笑容“遵命。”
梅師叔卻是唉聲歎氣。
“梅長老,你所顧慮的,也有你的道理,但正因為如此,我反而越是要交好他。”掌教眸子中閃過一抹深邃之色,緩緩說道“雪中送炭,總好比錦上添花,就當是一次賭博,如果他能成長起來,那麼我丹鼎派,也會隨著水漲船高,反之,則是墜落深淵。”
“但願,這個年輕人,能夠一直妖孽下去!”
百煉宗。
同樣是宗門大殿,所有人都臉色陰沉。
氣氛很僵硬,很長時間都沒有人講話。
“沒有想到,連淩天雲都不是他的對手,掌教,我們要不要改變對他的策略?”
終於,有個長老起身,低聲詢問。
“做夢!”
百裡如一眼中露出濃鬱的不甘之色。
“他不過是一個散修,哪怕再怎麼妖孽,也隻是一個人!”
“他殺死靈文成,就等於打我們百煉宗的臉,如果此仇不報,那麼我們就會顏麵掃地,淪為笑柄!”
“所以,他必須死!”
百裡如一對靈文成視如己出,關心之至,每每想起,都心如刀割,所以對寒江怨氣滔天。
“可是,那些接了我們懸賞令的人,在聽說淩天雲敗北之後,紛紛放棄了……”有個長老歎息說道。
“哼,一群鼠輩!”
百裡如一聞言大怒,摔碎了手中的茶盞。
眾人見掌教暴怒,悄悄退去。
大殿外,他們麵麵相覷,露出了苦笑之色。
相比於憤怒的百煉宗,鳳棲州黃岩市陸家,卻是愁雲慘淡,一片絕望的氣息。
“你是說,他知道是你慫恿了淩天雲?”
陸家家主,陸震北,鶴發童顏,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練功服,不怒自威。
“他遲早會知道的,這件事情肯定瞞不住他。”陸澎湃低著頭,眼中露出一絲絲的絕望“此人本就和我有仇,知道此事後,一定不會放過我,到時候,我們陸家,隻怕都要有滅頂之災!”
“你!”陸震北一掌拍在桌子上,想要發怒,可是怒火剛剛湧上來,又被掐滅。
千般情緒,最終隻能化作一聲歎息。
事已至此,憤怒又有什麼用呢?
“爸,我死定了,我肯定死定了。”
陸澎湃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流出悔恨的淚水。
“早知如此,我就不會去招惹他啊!”
這一刻,匆匆逃回家的陸澎湃,再也沒有半點其他的念想,他的心,已經被恐懼給徹底填滿了。
當差距不大的時候,他會伺機報複,當差距頗大的時候,他會轉動心思,想方設法報複,當差距巨大的時候,他隻能借助他人的力量,可是現在,兩個人的差距已經是天壤之彆,那一日的大戰,他僅僅隻看了一半,就已經被嚇破了膽!
“起來!”
陸震北將陸澎湃拽起,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哭哭啼啼的,像是什麼樣子!”
陸澎湃如喪考妣,依舊耷拉著腦袋,低聲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