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木皇劍,白帝斬龍劍,兩道劍光,一剛一柔,卻是後發先至,直接將白衣老者從天空擊落,就像是折翼的大鳥一般。
然後,寒江眼裡露出濃鬱的興致,撿起一柄狙擊槍,瞄準已經逃出數百米的黑衣老者,扣動了扳機!
轟!
子彈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胛骨,黑衣長老同樣墜落,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掙紮著爬起,還想要逃走,可是寒江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眼中露出了戲謔之色。
“還記得麼?我說過要把你全身骨頭打斷!”
二十分鐘後,寒家庭院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
那些讓人心驚肉跳的屍體,也都處理了。
可是方才三人交手所留下的大坑,卻是一時半會解決不了,時不時的有人瞄上一眼,然後愈發的驚駭。
“您請喝茶。”
寒家旁支的一個舅媽,端著茶盞恭恭敬敬的遞給寒江,隻是她眼簾低垂,看也不敢看寒江一眼,兩隻手不住的顫抖,茶杯和杯蓋碰撞,發出當當當的聲音。
這個舅媽,過去的時候,也對寒江冷聲嘲諷過,所以此時,生怕寒江算後賬。
當仁不讓坐在主位上的寒江自然已經忘記他了,接過茶盞,慢條斯理的揭開杯蓋。
一縷濃鬱的茶香散發出來,似乎驅散了空氣中的血腥味。
噗通,噗通。
寒安和寒遠,直接跪倒了下來,二人匍匐上前,腦袋緊緊貼著地麵。
他們臉色慘白,身子猶如篩糠一般抖動,驚恐的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唉……”
這一幕,讓寒家眾人也有些於心不忍。
怎麼說呢,多年來,寒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對於寒家的發展,還是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隻可惜,他偏偏得罪了寒江,將這個前途無量的寒家少主,趕出了家族。
這份仇恨,隻怕是很難消除啊。
沒有人敢為他們求情。
寒江一隻手端著茶杯,另一隻手拿著杯蓋,輕輕的吹了吹熱氣,然後慢條斯理的飲茶。
父子二人不敢抬頭,他們的腦袋上不斷的湧出汗水,已經濕透了小片地麵。
對於這父子二人,寒江並沒有太多的恨意。
說白了,如果沒有他們,敗家子就不會死,他也沒有這個重生的機會,非要追根溯源,這二人倒還是寒江的恩人。
再者,就是夢月兒了。
寒江可以不在乎彆人,但是卻不得不在乎自家表姐的想法。
她很明顯的,想要讓寒江與家族和解。
倘若寒江今日將二人誅殺,想要跟寒家和解,隻怕是不太可能了,眾人表麵敬畏,但實際上卻是會出現一道裂痕,這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這,寒江抬起頭,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寒景山。
身為寒家家主,卻是被弟弟架空,親生兒子更是被逼著趕出了家門……理論上來說,他的恨意比寒江隻多不少,可是從他臉上,卻看不出什麼快意,反倒是有些緊張和不忍。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寒江的答案。
“好茶。”
寒江微微一笑,品嘗著茶水,說道。
“起來吧。”
二人顫抖的身軀猛地僵住,抬起頭,掛滿汗水和淚水的麵頰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寒安嘴唇哆嗦,驚恐的眼神深處,漸漸浮現出了喜色。
而寒遠,卻是驚呼出聲。
“二哥!?”
寒江將茶杯放下,淡淡說道。
“我不殺你們,將來好自為之。”
呼!
此話一出,寒家眾人,幾乎齊齊鬆了一口氣。
寒仙師金口開了,自然沒有反悔的道理。
“多謝寒仙師不殺之恩。”
父子二人退到一邊。
他們對視一眼,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再看寒江之時,隻覺得他愈發的高不可攀了。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誤把龍鳳看成了豬狗,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寒安心中感慨。
寒江的原諒,讓他心中壓著的大塊石頭,終於消散,整個人猶如重生一般,死氣沉沉的眸子中,重新煥發出了光彩。
至於寒遠,卻已經是被悔恨和慶幸填滿了心靈。
寒江的手段,讓他驚悚之餘,又覺得高山仰止,這是何等風采?過去的自己,居然妄想與他爭鋒。
“把二人帶上來吧。”寒江淡淡開口。
“是。”
早就有寒家人一路小跑著出去,不多時,黑衣老者和白衣老者就被抬了進來。
他們的衣衫被鮮血染紅,氣息萎靡,猶如死狗一般。
“寒仙師……”白衣老者勉強抬起頭,顫抖說道。
他是夢家的人,多年來,橫行霸道,到了何處都被人奉若上賓,何時受過這種苦?他自認為自己也算是一個人物了,但是近日,卻輸的一敗塗地,此刻再也沒有之前的優越感,隻有滿心的恐懼。
“現在你們還要捉我回去,將寒家滅門嗎?”寒江露出玩味之色,問道。
這句話從寒江口出說出,隻讓二人羞愧的無地自容,他們剛才的行為,就像是螞蟻在威脅大象,簡直可笑的很。
“寒仙師,這一切都是誤會,既然你的實力和雙龍佩沒有關係,那我們就沒有必要這麼敵對了,你隻要放過我們,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不然的話,夢家隻怕是不會善罷甘……”
白衣老者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完,就被寒江一巴掌拍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