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
嶽明生萬分激動的把勃察爾多的肩膀一拍,大笑道“大哥,我和你一樣,我也愛上一個哲邦人,隻不過她現在還不太愛我。”
勃察爾多用拳頭捶了一下嶽明生的胸口,激勵道“你要加油,草原上的姑娘不會讓你失望的。”
“嘿嘿……”嶽明生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我以前的初戀也是草原姑娘,不過她是比較可愛的女孩。”
勃察爾多問道“她叫什麼?”
嶽明生紅著臉說道“她叫小萌,至於姓什麼,我不能和你說。”
勃察爾多驚奇的說道“她有姓嗎?哲邦人是沒有姓的,隻有貴族才有姓,而且小萌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麼像華夏人的名字?”
“這個……”嶽明生皺了一下眉頭,有些尷尬的說道“可能她那個地方,華夏人和哲邦人的區彆沒有這麼大吧!再說了,她現在也不再這個世界上了。”
勃察爾多以為小萌已經離世,竟然安慰道“你也不要太傷心,要珍惜現在喜歡的那個草原姑娘。”
嶽明生點頭道“你說的對。”
這時候,從帳篷裡走出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手裡端著兩個大杯子,臉上笑嘻嘻的很開心。
“過來!”
勃察爾多衝那男孩揮揮手,又對嶽明生說道“這是我的兒子鐵木真。”
“啊!你是鐵木真!?”
嶽明生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你這個兒子以後可不簡單啊!”
勃察爾多拍了一下小男孩的腦袋,說道“快,叫叔叔!”
男孩鐵木真笑眯眯的抬頭看著嶽明生,用彆扭的神州話說道“速速好!”
嶽明生把鐵木真的小鼻子一刮,笑道“是叔叔,不是速速。”
鐵木真趕緊說道“叔叔好!”
嶽明生誇讚道“真聰明。”
“來!說了這麼多,酒還沒喝呢!”
勃察爾多一手揭開鍋蓋,頓時,一陣滿是酒香和奶香的熱霧打在嶽明生的臉上,他留著口水,暗自笑道“看著就不一般,真是不喝奶酒,就不算到過草原。”
勃察爾多舀了兩大杯奶酒,一杯遞給嶽明生,自己拿著另一杯,禮貌的敬酒道“乾杯!”
“乾!”
嶽明生豪爽的仰頭一大口把奶酒喝完,這剛剛出鍋的奶酒,很溫,很順。度數雖然不高,但難能可貴的是,那酒味中夾雜著奶水的酸甜味,這滋味真是好的一言難儘!
“好酒好酒!”嶽明生毫不掩飾的誇道“好一個馬奶酒,怪不得你要來這裡,我以後也要做草原的大姑爺!”
“哈哈……”
勃察爾多是個極為好客的人,他說道“我把鍋裡燒好的奶酒倒回桶裡,今天我們就不醉不休。”
嶽明生已然心動,嘴上卻說道“我也是這樣想,隻不過我還要趕路呢。”
勃察爾多說道“今天能趕路,明天也能趕路,早一天晚一天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好久都沒和人喝酒了,你還是個華夏人,你今天絕對不能走。”
鐵木真這時把嶽明生的衣服一拉,說道“叔叔。”
“好!”
嶽明生也不是什麼聖人,他笑哈哈的又舀了一口奶酒喝,說道“今天我就留下來了!”
草原上的牧民,招待客人的方式既淳樸又真誠,大塊大塊的羊肉管飽,香濃的奶酒管夠!
夜深了,草原的夜空透徹像一杯水,那漫天的銀河星辰,讓人覺得遙遠,又覺得觸手可及。
嶽明生和勃察爾多一家圍坐在篝火前,大概是因為語言不通,勃察爾多老婆的很少說話,大部分時間都是嶽明生在和勃察爾多談笑。
這個遠離家鄉的男人,對神州大陸的事很關心,經常和嶽明生問一些國家之間的政治問題。
很明顯,無論是什麼地方的老百姓,他們都很怕同一件事——打戰!
戰爭意味著痛苦和死亡,曆朝曆代的任何一場戰爭中,受難最多的就是這些生活在底層的百姓們。但戰爭又是人類獨有的頑疾,永遠都揮之不去。
夜晚的風很涼,勃察爾多的老婆已經進帳篷睡下了。他的兒子鐵木真卻死活也不肯去睡覺,勃察爾多嘰裡咕嚕的給鐵木真說了幾句話,鐵木真嚇的趕緊衝進了帳篷。
有些微醉的嶽明生,他的臉龐在篝火的照耀下顯得又黃又紅,他笑問道“你和你兒子說了什麼?”
勃察爾多一邊收拾著篝火堆,一邊笑道“我以前給他說過一個故事,他聽了以後很怕,所以隻要他不聽話,我就常常用這個故事逼他就範。”
“哈哈……”嶽明生覺得十分有趣,問道“是什麼故事,說說看,以後我也用這個故事嚇嚇我兒子。”
勃察爾多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他看了嶽明生一眼,說道“從前草原上有一個貴族人家,這家人生了一男一女,男的是哥哥,女的是妹妹,哥哥有個奇怪的毛病,不定時的會夢遊,他十五歲那年,就是在夢遊中把自己的父母和家裡的奴隸都殺了。”
嶽明生假裝認真的問道“那妹妹呢?”
勃察爾多答道“妹妹那時才十歲,就和鐵木真現在差不多大,她躲在房間的櫃子,所以逃過一劫。”
嶽明生笑道“你怎麼編這麼恐怖的故事給孩子說?”
勃察爾多輕聲的答道“這是真的,就在十二年前發生的。”
“哈哈……”
嶽明生站起身,拍拍屁股,說道“我去撒泡尿,你再想個更恐怖的故事,等下也嚇嚇我。”
他前腳剛走,勃察爾多就呆呆的看著那在風中搖曳的火苗,如同說酒話一樣的說道“是真的,我就是唯一一個逃出來的奴隸,那家貴族姓什麼,我倒是忘了。”
話一說完,勃察爾多就倒在草地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