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崖傳!
“哈哈……”
坐在朱黑臉背上的嶽明生哈哈大笑道“老朱,你真是天生神力啊!”
此刻的朱黑臉,大氣也不喘的背著嶽明生一路狂奔,聽到嶽明生的誇讚,這黑巨人竟然有些得意的說道“這不算什麼,鐵門我都能撞個大窟窿!”
“不一般,不一般!”
嶽明生暗自稱喜不已,轉頭一看,竟見數百官兵武人舉著火把騎馬追來。
“他們騎馬來了,再快些再快些!”
嶽明生火急火燎的大叫道“他們人太多,你還能不能再快點?”
“能快,能快!”
朱黑臉說道“恩公,你抓緊點。”
隻聽的耳畔狂風大作,竟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原來朱黑臉已經腳力全開,那速度竟然比駿馬還要快上三分。無奈現在還是天黑,若是在白天,必是能看到一幅黑色閃電的景象。
“好!”
嶽明生激動的猛拍朱黑臉肩頭叫好,朱黑臉卻以為後方追兵追的近了,他一咬牙,卻是將腳力提至極限,星光之下竟也隱約能看到一個呼嘯而過的大黑影。
遠超常人的身材,讓朱黑臉在沙地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大腳印。這些腳印給了後方追兵線索,他們循著腳印一直追,可朱黑臉奔跑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體力又好的不像正常人,追兵們快馬加鞭,卻也是望成莫及。
後方再也看不見火光,狂風在耳畔呼嘯不止,嶽明生竟然縮在朱黑臉背後睡著了,上下顛簸,此時此刻的他流著口水,正做著美夢笑嘻嘻的在大明湖畔劃船。
口裡還說道“仙兒,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
再醒來之時,已是第二日清晨。
額前的幾縷發絲,已經沾上了清晨的露水,這些小水珠在嶽明生的發絲上劃拉,他不由的打了一個噴嚏。隻覺得身體還在上下顛簸,又見黃沙遍天,原來跨下的這的大家夥居然還在跑,嶽明生點頭暗讚道“原來你才是真正的長跑冠軍!”
看到朱黑臉那黑黝黝的脖頸已經被汗水寖濕,嶽明生拍拍他的肩膀,大聲說道“老朱,停下來,沒有追兵了。”
“終於甩開他們了!”
朱黑臉急忙止住腳步,又激起一陣黃沙亂舞。
嶽明生說道“放我下來。”
“誒!”
朱黑臉點點頭,輕輕的放下嶽明生後,他才如釋重負般癱倒在地上,躺在地上的他氣喘如牛,臉上的汗像倒雨一樣,嘩嘩的流個不停。
憨憨的黑巨人背著他的恩公嶽明生,整整奔跑了一個晚上,不管他是多麼的天賦異稟,到底還是血肉之軀。朱黑臉,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累過,他還是第一次有這種全身酸軟的感覺。
眼前的這一幕讓嶽明生看的鼻子發酸,他感動的幾乎要哭出來,眼睛裡竟然有淚水在打轉。他抿著嘴巴,心裡想著,從皇城逃出來以後,他一直就沒有朋友,一個孤獨的在大陸上流浪。
雖然吃的是好酒好菜,又有大把銀票在手,但好吃好玩的,久了也就膩了。心裡有時候難免會覺得空蕩蕩的,這個時候想找個說話的對象都找不到,人都害怕孤獨,嶽明生更甚。
朱黑臉的行為讓嶽明生無比的感動,因為很久沒有人對他這麼好了。
疾風知勁草,烈火見真金。
朱黑臉那憨厚又真摯的模樣,讓嶽明生寂寞的心頓時升上一股暖洋洋的氣流,他輕輕的擦著眼角的淚水,那淚水很熱,和嶽明生的心一樣的熱。
他已經在心裡萌生了一個想法,這是一個讓他激動又欣慰的想法——他要和朱黑臉義結金蘭。
等到朱黑臉的呼吸稍微緩和一些,嶽明生就走去拉起他的大手,幾乎使出全身力氣,終於將疲累無比的朱黑臉拉起來,嶽明生熱血激昂的說道“老朱,地上太臟,你快起來。”
坐在黃沙上的朱黑臉,不解的道“恩公,你這是乾嘛?不用你拉我,老朱我起的來。”
隻見他用力將手往砂石上一撐,就自個站了起來,細沙和汗水沾滿了他的大黑臉,他的樣子既醜陋,又十分不堪,膽小的人恐怕連看一眼都怕。
嶽明生不是一個膽大包天的人,但他一點也不怕朱黑臉。
“老朱。”
嶽明生正色說道“我嶽明生,今天要和你拜把子,做弟兄!”
“啊!?”
朱黑臉聞言,眼裡既有驚,也有喜,他急忙道“恩公,老朱不敢和你做兄弟。”
嶽明生頓時變的情緒激動,他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嘿嘿……”
朱黑臉輕輕一笑,低著腦袋說道“彆人都說我老朱太傻,連我的族人都看不起我,我又長的這麼醜陋,你有我這個兄弟,人家要笑話你的。”
嶽明生熱血沸騰的拍著自己的胸膛,豪言說道“我嶽明生從來都是我行我素,彆人愛笑,由他們笑去!理睬他們做甚!?”
“恩公真的要和老朱結拜?”
朱黑臉的眼裡充滿著驚喜。
嶽明生點頭道“半分不假。”
說一說完,他就從牛皮包裡掏出酒袋,說道“今天我們就在這裡結拜做兄弟。”
“恩公……”
朱黑臉正要說話,嶽明生卻打斷道“來,先跪下。”
兩人齊齊單膝跪在沙土上,朱黑臉變的極為興奮,開心的像個大男孩,他問道“恩公,你今年幾歲了?”
嶽明生凝神一想,他也不知道這個身體到底是什麼年紀,反正看來也和自己差不了多少,索性就道出真實年齡,說道“我今年二十有四。”
朱黑臉笑道“我剛過二十二,恩公你比我大,以後就是我的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