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皆沉默。
這特麼都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王宇飛獲得諾貝爾獎的那年,量子智腦才剛剛問世,現在宇馨科技的量子智腦已經出到第三代了,標準的曆史遺留問題,偏偏被他們碰上了。
包括常務秘書長在內的其他三人也沒有反駁丹·達爾哈馬爾的想法。
因為真要說起來,這的確是王宇飛跟他們沒法過去的坎兒,要是較真的話,這事也的確是他們乾的不地道,就算華夏那個天才人物生氣,有能力後想要針對諾貝爾獎也是應該的。
這絕對是最合理的解釋。
想法最多的副院長諾馬克在受到丹·達爾哈馬爾啟發後開始考慮到更深層次的問題。
“大家說會不會是他甚至察覺到了我們每年邀請他背後隱藏的那層意思,所以在這一舉動中隱藏著報複的意思?”
諾馬克這句話說得很隱晦,但能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自然能聽懂這句話背後的意思。
為什麼要讓王宇飛到頒獎現場才頒發獎杯跟獎金?
這個問題大家不可能沒想過,隻是從來沒有公開探討過。
但大家都是搞科研的,雖然心裡都有定論,卻絕對不會說什麼。
畢竟這種事情可以多維度解讀,比如欣賞王宇飛的才華,想要找個機會挖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挖人的手段是否討喜,就不一定了。
於是四個人更為憂慮了。
“那怎麼辦?”丹·達爾哈馬爾沒好氣的問道。
自從想到這種可能,這位院長大人的心情就一直不太愉快,幫人背鍋的事情不管誰來做大概都會抱有怨氣。
“我們之間缺乏溝通。”一直沒吭聲的秘書長說了句。
諾馬克點了點頭,讚同這個說法,隨後補充道“既然我們猜到了對方的想法,不如先把扣著彆人的獎杯跟獎金頒發了。把心結解開之後,才好心平氣和的溝通。”
聽完諾馬克的說法,丹·達爾哈馬爾沉吟片刻,看向其他兩人,問道“大家覺得呢?”
沒人吭聲,但沒人開口反對本就代表一種默認的態度。
雖然說盟國那邊不好得罪,但那畢竟是六年前傳來的一句話,王宇飛也表現出了根本不會來頒獎晚會領獎的決心,這樣繼續下去顯然沒什麼意義,對方也不會領情。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如果是以前沒有切身利害關係的時候,這樣做便也做了,但現在已經嚴重影響到了諾貝爾獎的問題,當然不能繼續任性下去。
“那就這麼辦吧。我們先把獎金打到他的賬戶上,然後在找機會跟他談談。期待這件事有個完美的結果吧。這個世界上可以有兩個獎項,但是沒必要這麼針鋒相對。如果宇馨科學獎能成為諾貝爾獎的一個補充,其實會是件雙贏的結果,我們未來甚至還能租用太空城市的場地來舉辦我們的諾貝爾頒獎晚會。”丹·達爾哈馬爾最後總結道。
……
王宇飛當然不可能知道瑞典皇家科學院跟諾貝爾基金會的掌權大佬們在他做出反應之後竟然商討出了這麼一個結果,所以當他得到提示自己數年前的一張銀行卡上突然被彙入了一百萬美元諾貝爾獎金之後,整個人還愣了愣。
怎麼說呢?
對麵這個應對就真的很靈性了。
大戰即將開啟的時候,突然把拖欠了六年的獎金給他發了?真的,如果不是這筆錢突然到賬,王宇飛自己都快忘了他還是這個世界上最年輕的諾貝爾獎獲得者。
更巧的是,當這筆錢到賬的時候,他正在跟蒂姆·庫克討論宇馨科學獎最關鍵的問題,評審委員會的組建。
作為一個國際性的大獎,雖然要求科學家們要有一份全中文的成果說明,但如果最後評審團全部是又華夏科學家組成,就顯得有些不那麼地道了,公信力也會差上很多。
所以還是需要一些他國在各個領域成就斐然的大科學家們加入評審團,各國科學家達成一定的比例才是最完美的。
顯然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所以王宇飛開始找蒂姆·庫克這位深韻歐美文化的高級打工人商量,哪些人是可能被撬動來做評委的,哪些人是根本不可能動搖的。
當然撬動的方法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
利益,隻要出讓足夠的利益,就一定有人願意來為他們服務。
當然這裡的利益並不一定僅僅隻是金錢方麵的利益。
這一塊其實宇馨科技的手段很多。
正在建設的天梯工程,還有手上可分配的量子算力,還有一些領域宇馨科技掌控專利的科研儀器,在王宇飛看來都是可以拿出來交易的籌碼,等等。
就在兩人剛開了個頭,探討那種類型的科學家、教授是能拉攏的時候,王宇飛收到了姍姍來遲的獎金。
……
“六年前我獲得諾貝爾獎的獎金剛剛打到我賬戶裡了。”王宇飛聽到小智的消息,忍不住跟蒂姆·庫克分享了這個消息。
“什麼?諾貝爾獎金?“
聽到這個消息蒂姆·庫克也有些懵。
剛剛還在討論評審委員會的組建問題,下一刻突然轉到諾貝爾獎金這事上。
“不是,諾貝爾獎金不是獲獎當年就會發嗎?”
“沒有啊,他們說獎杯跟獎金都要等我去參加諾貝爾紀念頒獎晚會才能發給我,我一直沒有參加過他們的晚會,所以也一直沒有發給我。隻是今天突然就把錢打到我賬上了。”王宇飛解釋道。
“哦!”蒂姆·庫克點了點頭。
王宇飛獲得了諾貝爾獎卻沒有去參加頒獎晚會的事情他當然是知道的,但王宇飛沒拿到獎金這事他是真不知道,畢竟雙方當事人都沒有公開過這件事情。
作為受害方,王宇飛在獲得了諾貝爾獎之後根本沒去了解過獎杯跟獎金頒發的規則,而作為頒獎方這種事情當然更不會去大肆宣揚。